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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乐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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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一边任由眼泪落下,一边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晚晴啊,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老家伙打电话了,是不是在旧都生活遇到什么困难了。”电话那头出现一位充满溺爱的老人。

“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林晚晴听到后一丝坚强也随着破碎,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哭泣一样。

“怎么哭了!说说什么事情,这么大的人哭什么,你出国那天也没哭过。”老人着急的说道,林晚晴哭泣的声音,让他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林晚晴嚎啕大哭,支支吾吾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晚晴啊,你又不是刚踏入社会的无知者,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屈辱比命还要重要,你却如此逼他,他却能选择下跪,已经是委屈求全了,你去和他道了歉,把事情说开。”老人听到事情全程后,哭笑不得,自己的孙女竟然会耍小女生的性子,可是对方却认为是耻辱。

“可我说不出来。”林晚晴说道,她要能说出来,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好好的和别人解开误会,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爷爷也好帮你说说话。”老人笑着安慰道。

“他叫风无感。”林晚晴并没有把当初那封信的时候说出去,不然按照老人的思想,第二天风无感肯定在他们家坐着。

“风无感?风姓人家本就少之又少,普通人家又怎么会姓风?难道是风家的那个怪人?”老人自言自语道。

“爷爷你在说什么?”林晚晴听的不太清楚,但是又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晚晴啊把眼泪擦一擦,找个机会解开误会,实在不行我这老家伙拉下脸和你一起道歉。”老人安慰道。

“爷爷!你就会拿我开玩笑,我已经没事了,等孩子们放了暑假,我就回京城去看您。”林晚晴小女生不高兴的样子。

“好好好,回来住一段时间。”

林晚清擦了擦眼泪,重新回到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她心里也一直留下了遗憾。

风无感受了耻辱后,依旧满怀笑容的回到高三五班,看到学生们的样子,这一点耻辱仿佛没有什么。

“好了,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明天就会有老师来教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虽然学习不是唯一的,但是是必不可少的。”风无感说道。

“风老师,谢谢你。”

他们只是一群被人抛弃的孩子,有人关心的滋味会让他们感动,他们或许依旧迷茫自己的未来,但是他们是不会忘记这一切。

“好了,我明天也不会在这学校了,有缘相逢便是友,今晚我请你们吃饭,晚上七点在鼓楼饭店。”风无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豪气过了。

“风老师,你又要走?”学生们并不在乎后面半句话,更在乎的是前半句。

“自古黯然销魂者,为别离而已,但无别离,又何来相聚。”风无感笑着说道。可是没有人知道这笑背后的孤独和萧瑟。

“别那么沮丧,说不定下一次见面,我这个落魄之人还不如你们,今天大家难得的自由自在,我们去一趟音乐教室,下午大家都是体育课,开心开心。”风无感摇着扇子笑道。

“好。”

高三五班的同学们都知道风无感的意思,既然留不住,为何不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虽然是短暂的。

风无感带着学生们去了音乐教室,教室里面还有人上课,风无感再三请求,音乐老师才同意高三五班的学生一同上课,风无感并没有那种玩的兴致,就躺在高处抱头休憩。

在他而言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已经像是过了一天的样子,他听到耳边古筝传来的声音,非常刺耳。

“何人奏乐,竟如此不堪入耳,扰我清休。”风无感不悦的坐起来说道,这声音对他来说真的很刺耳,味如嚼蜡一样。

“风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弹得不好吗?”弹着古筝的女学生,也是穿着古装,宛如古代大家闺秀一般,多少青年俊杰为搏一笑付出了多少。

“风老师,清乐同学所奏的并无差错,不知道风老师何出此言。”音乐老师倒是并没有多少气愤,但是他也在质疑风无感的判断。

“我国音乐从夏商周传承至今,分为宫,商,角,徵,羽。她所奏是赏心悦目,但是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如棋,天人之道,与人的心境所相之呼应,这曲却不能引人入境,还不是不堪入耳。”风无感冷眼相对,这曲子简直如同被糟蹋一般,也只能糊弄一些门外之人。

“风老师,自认音乐方面高超不凡,小女子斗胆请风老师,不吝赐教!”清乐虽然所说的很平淡,但是言语中却是高傲。

风无感把扇子一合,拿起古筝轻奏几下,摇了摇头道:“我对古筝并不太熟悉,还是算了。”

“风老师莫不是怕了,还是风老师故弄玄虚。”清乐不屑的说道。

风无感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只非常简陋的柳笛,上面还有一丝裂痕,风无感轻轻的吹奏,柳笛一响他仿佛又回来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继续吹奏了下去。

“雁门举目千嶂抱,狼烟寒骨,连衰草。莫把胆气闲消耗。

剑出鞘,千骑惊破霓裳调,卷舞幽云雪满道,狂歌痛饮俱年少。

残阳血溅如野烧,都醉倒,男儿何惧江湖老。”

笛声一转,从那豪气干云的雁门关外,却到了苏杭孤山的一座破陋茅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最后风无感收尾的时候,柳笛却整个碎了,这一曲就像他的一生,豪气干云的雁门关,再到山野林间,不正是以前的风无感,再到现在的他吗?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也没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碎了吗?也好,也无风雨也无晴。”风无感自嘲道。

“风老师的笛子,小女子自然比不过,但是也不能说明风老师的乐器样样精通。”清乐很平淡的说道。

“人无完人,又怎会样样精通,告辞。高三五班的记得下午的体育课。”风无感作辑离开了教室,刚出去就遇见一个不想遇见的人。

风无感只是愣了一嗅,只有零点几秒的样子,便再次选择离开,一个人在高三五班继续清休。

“他连我解释道歉的机会都不给,那一首定风波就是现在的他吗?把自己比作冯唐不遣的东坡先生吗?”林婉晴很早就在音乐教室外面,聆听风无感得笛声,就像清乐同学不由自主的唱起歌词,自己也带了进去。

美好的永远都会快速流失,一个上午高三五班就高高兴兴的过去了,下午得体育课也是愉快无比。

“你不回医院看筱筱吗?”林婉晴下了班看到风无感后说道。

“我答应了高三五班,我请他们吃饭。”风无感并没有看林婉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吃饭?你不会想打什么坏心思吧,我要看着你。”林婉晴下意识的说道。

“嗯?那便来吧,多你一双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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