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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扶着下巴道:“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从她穿的睡衣看,应该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衣衫完整,但是不排除被凶手换过的可能性,一会儿法医来了之后让他们检查一下是否受过侵犯。还有,死者的表情狰狞,死前应该有过剧烈的挣扎,让他们也仔细检查一下她的指甲,可能会有凶手的皮肤组织。”
老刘跟在李慕白身后,李慕白一面说,他一面用笔记下。
李慕白目光扫向沙发正对的台式电视机,走到电视机前晃了晃,便沿着红漆的木制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分成三间,有两件间却是用绿漆的木板隔开的,显然原本的楼上格局是两间。
每一间房间里都至少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慕白首先走到了主卧室,床上躺着一具男尸,无论姿态或是伤痕,都与楼下的女人一模一样。
老刘指着男尸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犯,名字叫李大国,是一个清洁工。”
李慕白道:“那这房子……”
老刘道:“这房子是老太太的。”
李慕白点点头,因为在主卧的旁边用绿漆木板隔开的其中一个房间里就躺着一具老太太的尸体,死状同另外两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同样呈睡姿被平放在自己的床上。
李慕白最后走到了孝儿的房间。
老刘捂着口鼻,皱着眼鼻,神色颇为不忍的说:“太残忍了,连八岁的孝儿都不放过。”
李慕白走到走到两个孝儿的尸体边,盯着孝儿稚嫩的脖颈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皱眉道:“为什么对孝儿也同样采取一模一样的手法?凶手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什么?您说什么?”老刘架着笔记凑了上去。
李慕白道:“凶手故意把每一个死者都摆成这幅模样一定有寓意,但是我还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刘道:“神经病嘛,您管他想什么。”
李慕白啃着大拇指道:“不对!如果对方故意做出这种仪式感的东西,一定是想要传达某种信息。在某种意义上,这些人在精神上反而比常人具有更坚韧的神经和更强的逻辑性。”
老刘咂嘴道:“可不是么,神经不大条也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李慕白道:“这一次所有的死者全部都是勒毙,看来他们已经把团队里最碍事的人清理掉了。”
老刘道:“你是说李大国?”
李慕白点头道:“可是,杀李大国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老刘疑惑道:“这不是明摆着么?杀人灭口呀。”
李慕白摇头道:“不对。”
“怎么不对?”
李慕白道:“你想,既然我们已经查到李大国了,难道还查不到他们吗?现在立刻盘查所有李大国劳改期间认识的狱友,把他们现在的位置给我。”
老刘点头道:“好嘞。”便合上笔记,快步下楼去了。
李慕白自个儿在二楼几个房间之间来回踱步,咬着大拇指喃喃自语道:“可是如果对方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发出的应该是更具攻击性的挑衅信息才对。可是他们甚至没有对尸体做出其他的虐待行为,为什么?有什么关键信息被我漏掉了?”
李慕白沉入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开始一件件梳理自第一起案发警方所掌握的所有证据。
杀人时间,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大约凌晨离开。
对方的行动极度有条理,作案的手法极度成熟,具有显着的惯犯特征。
凶犯中至少有一名心里极度变态且具备相当自信的领导者。
对方的行为具有指向性……
指向性!
李慕白终于意识到两起案件中带给他的别扭感。
第一起和第二起最大的区别就是指向性。
在第一起中,李慕白只是根据对方可怕的手法以及行为推测对方是一群充斥着杀人欲望的禽*兽,具有强烈的噬杀倾向。那意味着对方杀人的欲望只会因为杀的人越多而越被激发出来。这也正是在第一起案发后李慕白所担心的——凶手会连续作案。
然而事情若到此为止,李慕白并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就在他们找到关于凶手线索的时候,嫌疑程度最高的李大国在自己的家里遭到了残忍的杀害。但凶手除了那成熟的手法以及相同的杀人方式外,所展现出的一切行为都不符合一群被杀意操纵的残暴凶犯的行为。
假设他们仅仅因为李大国的存在可能会暴露他们,或是在第一起案中李大国磨蹭的割喉行为引起了他们的不满,那么他们理应如同第一起案中般对李大国极尽残忍,甚至做出对尸体泄愤的行为。
可是,没有。
李大国身上除了勒痕之外甚至连别的遭到殴打痕迹都没有。
这一点在位于二楼的其他三具尸体上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遭到除勒死外别的伤害的死者似乎只有摆在一楼沙发上的女主人。
假若从这个行动模式来看,其中一名凶手应该具有强迫症,且很有可能是那名极度自信的首领。若是这样,凶手应是存在有意识的强迫和反强迫并存,一些毫无意义、甚至违背自己意愿的想法或冲动反反复复侵入自身的日常生活的表现。
然而一个强迫症是否会做出允许自己的同伙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答案是否定的。
越是深入分析,这样的撕裂感便越深入的控占住李慕白的内心。
他完全陷入思想的死胡同去了。
李慕白回到了一楼,法医也已经来到了现场。
法医们同李慕白点头致意,李慕白也回以点头问候,径直走出了房间,倚靠着小巷潮湿的灰墙慢慢燃上了一支烟。
“头儿,都吩咐下去了。”老刘快步走了过来。
“陈冲副队长过来了吗?”李慕白偏头在门外的警察中扫了一圈。
“哦,陈冲副队还在局里呢,正在主持您刚才说的调查工作。有什么事儿要叫他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