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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冉的车上备有一个急救箱。管晟在张冉的指示下,简单帮她处理了伤口。
“上去坐坐?”车停在管晟家楼下,管晟提议。
管晟看得出,张冉在听到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有些抗拒的。但稍作思考,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能对于间谍来说,相信他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管晟心里想。
费了些功夫,管晟靠着一己之力把那机器搬到了楼上,然后把张冉扶进屋。
“好歹算是逃过这次追捕了。”管晟靠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留个卡号,三百万我会尽快打给你。”张冉虚弱地回答,“天亮我就走。”
“我不是说这个……”管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张冉一眼,起身走向厨房,“算了,你等一下。”
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和一杯热水摆在了张冉面前。
“吃吧。”管晟淡淡地说。
张冉皱着眉头看了看管晟,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引起了我的怀疑。”
“你们做间谍的,都这么难伺候吗?”管晟没好气地说,“你不吃我吃。”
随即管晟便坐到张冉身旁,自顾自地吃起了泡面。风卷残云般结束战斗,又指了指厨房,“厨房有没开封的,水瓶里有热水。单独烧水也行,饿了自己去泡吧。”
果然不出管晟预料。一听这话,张冉立刻起身走向厨房。好像对于她来说,只有未开封的泡面和自己烧的热水才是安全的。
凝视着张冉的背影,管晟稍稍眨眼。
张冉是吃完以后才回到客厅的,管晟几乎已经要在沙发上睡着了。
两人同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管晟不觉得尴尬,以张冉的性格就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定,就是这种安静互不干扰的环境,反而更能让张冉感到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管晟忽然想起找手机看一下时间。与此同时,张冉非常警觉地站起身,与管晟一同走进卧室。
“有事吗?”拿起手机的管晟一愣,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恍然大悟,“你怕我报警?”
张冉点点头。
“……”管晟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女间谍的心思有时候比普通女生还要好懂。
“放心好了。”
说着,管晟拿起手机查看聊天消息。不出意外的,微信里有不少来自苏雨的未读消息,还有一些群聊徐点。
思考再三,管晟给苏雨简单回了几句话,又打开群聊看了一眼有没有红包,就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张冉的监督下进行的。
“好了老大,咱们是回客厅,还是躺下聊聊?”管晟转头看着张冉,打趣道。
谁知张冉竟是非常自然地穿着外衣躺在了床上,自个儿闭上了眼睛。
还不忘把管晟的手机抓在手里。
管晟虽然有些无语,但想着自己也得早点休息,于是便走到床的另一侧,打算脱衣服上、床……
等一等!
管晟忽然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你帮我穿衣服了?”管晟表情古怪地看向张冉,“而且……这防弹衣是什么鬼?你带来的?”
管晟记得自己去给张冉开门的时候,自己只穿着保暖内衣披着棉袄而已。可现在,在保暖内衣之外,棉袄之内,分明是套着一件厚重的黑色防弹衣!裤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鞋也是!
而管晟自己在这之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像是身体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一般。
“你自己穿的。”张冉睁开眼睛,“你吸入的喷雾,是可以让你在一段时间内完全听从与我的药物。穿衣、上下楼、把自己捆起来,都是你自己做的。”
说完,她就把眼睛又闭上了。
把自己捆起来是什么操作?管晟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药物,可真是神奇啊……”艰难地脱下防弹衣,管晟感慨。
“那个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张冉闭着眼睛,忽然说,“就是类似这种药物原型的东西。但论危害,要强上千倍,万倍。你绝对不会希望这东西落到其他人手上。”
“那落到你的手上呢?”
张冉愣了一下,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管晟。
管晟也报以淡然地回视,“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从那个地方带走?”
回应管晟的,是长久的沉默。
第二天一早张冉便离开了。可能是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安置,黑色机器被留在了管晟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