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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点尴尬，这是对于管晟来说。如坐针毡这个词用来表现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再合适不过。
“昨晚，我……”管晟试图解释。
“最后见到箱子是什么时候？”张冉的脸色很难看，严肃到了极点。
管晟深知这是自己的责任，只好叹了口气，答道，“昨天白天都在。我昨晚出去有点事，没回来，早上打开门就不见了。”
管晟抬起头发现张冉在看着自己。
张冉是个女间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会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虽然她调查过管晟的背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已经完全信任管晟。
“我知道我现在说话你肯定不信。”管晟挠挠头，回避着张冉的视线，“我也很无奈啊。昨晚把钥匙弄丢了，今天早上还是找的开锁师傅才进来家门。几分钟前我还以为是你昨晚来把东西取走了来着。”
“你的地址，有多少人知道？”张冉忽然取出纸笔，递到管晟面前，“把能想到的人，全部写下来。”
“那……可能有一点点……多？”管晟笑道，“我经常点外卖。”
“……”张冉沉默，然后站起身，自顾自地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这是在反侦察。管晟多少了解一点。
当别人通过某种渠道调查到了你的信息，包括住址、电话号码等时，你也可以通过反向追踪，去寻找对方留下的痕迹。虽然难度非常之高，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并非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张冉显然熟知此道。
凭管晟的双眼，在这个房间里可能发现不了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但对于张冉来说则截然不同。很快，张冉就利用一些随身携带的小工具，把进入过这个房间人的指纹给印了下来。
“看这指纹，是个男人？”管晟凑近了打量，说，“来来来，我的手指随你对比。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张冉看都没看管晟一眼，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管晟从未见过的app，然后把印出来的指纹扫描进去。
app界面上很快显示出扫描结果——两个人的头像显示在上面，是管晟不认识的人。下面有一行小字标注着他们的大致信息。
管晟本以为张冉会点开看看详细信息，哪知道张冉只大概扫了一眼，就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这……就找到了？”管晟试着问道。
“不是这两个人。”张冉瞥了管晟一眼，“带走箱子的人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肯定戴了手套，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指纹。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以前进过这个房间，就是被别人当成了替罪羊。”
“喔。”管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有什么头绪吗？关于箱子的下落？”
张冉似乎本想说“没有”，可忽然又改了主意，凝视着管晟问：
“你昨晚，去了哪里？”
管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定格了。
难道要坦白地告诉张冉，自己昨晚是去白熊001研究所了？说不定会被她杀掉吧！
自己本应该是一个跟白熊研究所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只是通过张冉才知道那里。忽然告诉张冉自己在那打了一架，就难免会让张冉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
可想了想，除了坦白，管晟似乎也没有其他路可以选。
“好吧。”管晟低头叹息道，“我昨晚，其实是去了白熊001研究所。”
话已经说开，管晟就把父亲管龙被人注射药物、同父异母弟弟管哲被人带走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告诉了张冉。当然，管晟不会傻到把自己和白熊二号打过一架的事情也说出来。
“就是这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管晟继续说，“现在我父亲还在我工作的网咖里等我消息。你若不信，可以和我一起亲眼去看看。”
“事情我了解了。”张冉用了一分钟时间整理思路，然后问道，“也就是说，你能确定给你父亲注射药物、带走你弟弟的人和白熊研究所有关系，是吗？”
“管哲不算我弟弟。”管晟笑了笑，“对。准确来说，是跟一个叫做庄严的人有关系。”
一听管晟提到这个名字，张冉脸上的表情忽然地惊了一下。
“你知道庄严？”
“对啊。”管晟点头，打了个哈欠，“不然昨晚我在做什么？这是我唯一得到的一点儿情报了。”
张冉看向管晟的目光忽然变得复杂，仿佛觉得管晟是什么难以参透的人物一样。
“你对庄严这个人的了解，有多少？”张冉追问。
“可以说完全不了解吧……”话一出口，管晟又意识到这样说有一些不太准确，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也可以说，了解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