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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王爷是多虑了。”
手上的靴子蓦然离开,柳影怜的手却早就感觉不到疼痛,她麻木地、机械地去捡起那些碎片,也不顾傅谦的眼神,等她将玉佩碎片全部捡起以后,她才抬头看着傅谦,平静且缓慢地说,“影怜不会丢掉的,即便是主动丢掉的,也不会是心甘情愿的。”
“你!”被柳影怜反驳的傅谦立刻走近了两步,再欲发火。
“王爷就这么听不得旁人的真话吗?”柳影怜不同以往,她见到傅谦发怒没有之前的害怕,反倒是平静,这种平静是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她笑了一声,“难道王爷又要踩影怜吗?”
说罢,柳影怜把自己完好的另一只手摆在傅谦的面前,“影怜这只手完好,王爷大不了把它也踩坏吧。”
“你……”傅谦惊讶于柳影怜今夜的反应,他低头看着柳影怜被自己踩过的手,有些触目惊心,即便平日里冷酷如他,还是有些看不过眼,他吞下怒火,不再说话。
静谧地夜里,就剩两个人,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阵敲门声才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王爷,您是在这里吗?”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听声音像是一个下人。
“进来。”傅谦整好了衣裳,完全忽视了柳影怜一般,看向门口命令道。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来人居然是弟弟的恋人——夕圆。
柳修亭和夕圆之间的婚事已经得到了七王爷的许可,可惜良辰吉日还没有定下来,二人暂且都在王府中打着杂,而夕圆因为伶俐,很受七王爷重用,平日里的打杂已经不属于她的分内了,她来找七王爷,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王爷!啊!这是……”
夕圆挑灯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地上流淌的还没有凝固的血液,她吓了一跳,指着地面,而后灯光照到了柳影怜受伤的手和被血染红的玉佩,又想到柳修亭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心下大概了然了一些。
“你现在过来什么事?”傅谦低沉的声音响起。
夕圆立刻咽下了惊呼,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转过头看着柳影怜,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又有几分戒备。
“没事,不必瞒着她。”
“王爷,是皇上找您,他说顾家的事有线索了……”夕圆的声音低了下来。
傅谦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了,他立刻紧张起来,也没有顾及其他,整了整衣服,回了句,“我现在就进宫。”
“好。”夕圆跟着傅谦,准备离开。
“你留在这里。”傅谦转身留下了夕圆,“你呆在这里,帮她把手包扎一下,这事莫要外传。”
夕圆怔愣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柳影怜,知道不能忤逆王爷,于是伶俐地点了点头。
随着一阵风穿入屋中,傅谦开了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回头顾惜柳影怜一眼。
而夕圆点了蜡烛,她从屋中拿出药箱,对着柳影怜道:
“柳姑娘,你的手……”
夕圆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入耳朵,柳影怜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