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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殷愣了下，魏林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自动退远。
卫子殷的耳尖添了一抹淡淡的绯色，脸上也有了些许人气。
“你脸红什么啊，是不是从来没人这么夸过你？”何苗眯着眼睛笑的跟一只做了坏事的猫一样。
卫子殷向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女流之辈行事怎可如此不懂规矩。”
何苗厚脸皮的说：“我们乡野之人都是如此，跟你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自然不一样。”
卫子殷沉默。
直到下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重新走了进来，而且这名下人还特地从何苗的背后绕了过去，就跟害怕何苗再一次绊倒他一样。
说实话，何苗还真想这么做。
不过药已经到了卫子殷的手里。
卫子殷没打算立刻喝药，而是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等待温度降下去。
何苗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你非要喝药吗？”
“不然呢？”卫子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又恢复了之前的煞白。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有谁愿意整天喝药。”卫子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与妥协。
何苗想，也许这人以前也向命运抱怨过，可最后发现一点用也没有，只能认命。
凭着这些药石维系着生命，甚至有可能他也想过放弃。
何苗忽然有些心疼，她动了动脑筋：“你能不喝这个药吗，我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卫子殷笑了，不是嘲笑，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反正你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可能更差，你不如让我试试。”何苗不敢夸下海口，只是她觉得要是再让这个不知道心思的郎中治疗，恐怕卫子殷就真的没命了。
“你可会医术？”卫子殷问她。
何苗摇头：“并不是多精通，可我愿意尽力一试。”
在一旁站着的魏林越听越觉得离谱，忍不住上前准备劝一下自家少爷，以他对少爷的了解，少爷还真有可能答应。
少爷是因为无所谓，可他不能放任少夫人胡闹。
“少爷。”
“魏林，没事的。”卫子殷出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魏林要说什么他也知道，要是以前，让他相信何苗他肯定不信，可现在他几乎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想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倒不如让这丫头试一试，反正也不可能再坏了。
何苗观察着卫子殷的表情，看自己差不多要成功了，忍不住添了一把火：“相公能否告诉我府里的郎中是谁请来的？”
“是表哥寻访天下明医为我请来的，怎么？”
何苗装作天真的样子：“我就是在想若是相公不在了，卫家未来会如何。”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顺着何苗的话想一想，卫子殷还是卫家独子，卫家的所有将来都是卫子殷继承，可卫子殷近年的身体每况愈下，说难听点就是活不了几年了。
父母年事已高，卫家会留给谁？
当然是与卫子殷交好，对卫家来说就跟亲儿子一样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