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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平时是谁喂的呀，你喂吗？”顾嫣想想慕云烨，真不像这么有耐性的人啊。
“不用喂。这水是活水，一路挖通了的，通到秦淮河，”慕云烨说，“你要想喂也可以的啊。”
“好呀！”可是等到顾嫣把这话讲完的时候，慕云烨人又不见了。
等到慕云烨回来，就见他手里拿了两个白馍馍。
顾嫣把馍馍瓣开来，往池子里面倒：“来了，开饭喽。”
一群鱼游了过来，聚集在一起抢食。
顾嫣自己都没有注意，这时候她笑得有多开心。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她的头发盘在后面，盘得一丝不苟的。她一身男装装扮，所以并没有像那些江湖小说里常写的，吹起她的发梢，发梢拂面之类的。
但是那样荡漾着的笑容，却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慕云烨站在她的身后，望着水下顾嫣的倒影，他的心里面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真的很像啊，年纪也相仿。但是可惜，她连江南都没有到过，怎么可能会是我找了十年，苦苦寻觅的那个小女孩呢。”慕云烨的心里面有一丝黯淡。
“如果是，那该多好啊。”慕云烨想着，自言自语了一句。
顾嫣这时候回过头来：“嗯，你刚才说什么？”她瓣了一瓣馍，喂到了自己的嘴里，嚼了。
嗯，顾嫣就挺喜欢干这种事情的，她经常用黄瓜片敷脸，然后贴一块，吃一块。别的姑娘只要一根黄瓜，她要两根。绝对不是因为脸大啊。
“没什么。我说馍馍弄到你的脸了。”慕云烨不自觉地伸手拂上她的嘴角，拂去了碎粒。
顾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顾嫣开始转移话题：“天气这么好，该做正事了。正好我也想唱歌了。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歌声飘渺悠扬，通过微风，拂进慕云烨的耳朵里，宛如天籁一般。
他闭上了眼睛。
一曲《水调歌头》唱罢，顾嫣将双手放在拱形桥的栏杆上，望着小池里自由自在游动的鱼，像是陷入了沉思：“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唱歌，我也很喜欢跳舞。小时候，姑姑什么都教我，我一度以为，她是要让我当接班人的。”
“听竹轩算起来家大业大，你姑姑这么多年来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亲人，肯定是你的了。”
“不。差不多是我到十三岁的时候，姑姑就不让我唱歌跳舞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想让我做个千金大小姐，以后嫁个好人家，做个清白姑娘。但是话讲回来，歌姬又怎么了，靠自己才艺吃饭，不也是自食其力吗。”
顾嫣顿了顿：“比起嫁个所谓的好人家，我更想就这样，陪姑姑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出嫁，”顾嫣笑了，“但是我不会把这些话跟姑姑说的。期间，姑姑有出嫁的机会，对方条件还不差，商贾人家的正室。因为我，都不了了之。所以，姑姑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按照她的期许来，绝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慕云烨睁开眼睛，目光里泛着一点点的迷离，一句话不自觉地吐出了口：“如果，你姑姑要你嫁给我呢？”
顾嫣：“……”
她愣了一下。
转而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小恶魔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就算有一天我瞎了，姑姑也不会瞎的呀。哈哈哈。”
慕云烨的脸“刷”地一下子青了，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出唐突的话的尴尬，还是对顾嫣回答的不满，他伸手捏住了顾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