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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那头有个山丘,虽不高但站在上边却是可以把江家坳的风情尽收眼底,村里不少有心事的或者是与自家汉子、婆娘生了闲气的都会来这儿坐坐,看着山坳里鳞次栉比的屋舍,再受东来西往的风吹上一吹,心里的闷气、烦心事自然也就淡了,然后再回到家抱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过着以往的周而复始的生活。
此时,因是正午,山头上也只有一个孤单单的人影坐在草甸上,抓耳挠腮的不停嘀咕着,‘为什么呐,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也不知是不是与这山里边的土地神之类的牛鬼蛇神进行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深入交流,只不过在旁人看来,却也似患了癔症似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嘶……”那人拢了拢腿,皱着眉头,“不应该啊?难道真有这般离奇之事?”又似是上下求索而不得其究竟,那人似是恼了,索性大剌剌的躺在地上,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江成,就是地下躺着的那个俊小哥儿,也是刚刚‘顺风耳牛大嫂’所说的玄乎又玄的患了癔症的那人。至于是不是患上了癔症,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有些迷糊。他只觉得眼睛一闭一争却恍如隔了两世,模模糊糊的有些另一世的记忆,而对于现在他所处的这一世确实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这感觉特别玄乎,江成脑子里蹦出一句诗,“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以前读书的时候倒是没觉得怎样,怎么现在感觉这么玄乎呢……”
“自己不会真的在做梦吧?”江成这问题翻来覆去的想了几百遍,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狠了狠心,江成扬起自己的手,对准了自己的左脸“不疼就是做梦,疼了就不是!”咬了咬牙,肉与肉的碰撞,发出清脆的的一声‘啪’,这一巴掌倒是打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嘶!”江成捂着自己红着的左脸,吸溜吸溜的哀嚎着,一时冲昏了头,竟有些恼羞成怒的又给了自己右脸一巴掌,抱怨着“怎么下手没个轻重呢!”这下好了,一左一右,一点也不偏袒。两只手各捂半张脸,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懊恼的骂了句不堪入目的粗鄙之语,内容则无外乎对自己祖宗十八代的问候之语。
“成哥儿,成哥儿……”
听见隐隐约约的叫喊声,江成坐直了身子,静心听着,待听清了声音,辨清了声音来的方向,江成忽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衣角上的碎草屑、破树叶,一溜烟儿的疯跑下山。
刚一冲下山,一抬头便隐隐约约看见村口茂密的槐树下有一个汹影。稍一辨认,江成便兴冲冲地冲着那妇人跑了过去。
“娘!”
那妇人看见江成,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换之以慈祥的微笑,头缠蓝布条,衣着粗布衫,身材稍显佝偻,生活的繁忙使之外形看上去与其不到四十的年龄相悖,这人便是江成的母亲,李大娘。至于其本名怕是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自从她嫁到江家来,由于她男人辈分大些,别人便一直李大嫂李大娘的叫着,叫到最后,也无人再呼叫她的本名了,不过就算忘了,她也不在乎,对于她来讲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看住她这个患了癔症的的儿子,生怕儿子再跑丢了去。
“娘~”江成仅是甜甜的叫了一声,却是让李大娘笑开了颜。“你啊,叫你这么多声也不应声,你娘我还以为你跑了去呢!”李大嫂说着便细细端详着着自己的孩子,看看可有什么损伤,围着江成绕了一圈,待看见江城身上有些碎屑,又不禁嘟囔了起来,“你啊,怎么还跟孝子似的,毛毛躁躁的,”她顿了一下,轻轻的把江成身上的碎屑拂去,“可是想什么又想出神了?”
江成看着自己得来的‘便宜娘亲’,虽是自认为的不相识,却也不禁有些动容,“娘,看你说的,孩儿还能跑哪去,虽说孩儿有些事记不得了,可是自己的亲娘还能忘了不成?”江成讨好着母亲,不过若是真说起来,他还真的是将他这个娘给忘得一干二净。
江成嘴甜,偏偏天底下的母亲都是吃这套的,一句两句的暖心话便将李大嫂弄的眼泪婆娑的,握紧了儿子的手,鸟雀似的不停念叨着,“好,好,我家的成哥儿最孝敬她娘了,好啊,好啊!”
二人并肩走向自家的屋舍,一路上说些母子俩人之间的贴心话,聊一聊江成小时侯的调皮事儿,虽说江成说起自己小时候显得话语前后不搭甚至于漏洞百出,但是偏偏李大娘听不出什么异样,倒是喜不堪言地一点点纠正着江成,这在外人看来二人的母子之情倒是显得极为凝厚,而实际上他们也仅仅只认识了一两天而已。待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推开了磨损严重地的木门,二人携手进去,李大娘这才松开一路上握的紧紧的儿子的手,看来还真像她念叨的那样,自从儿子得了癔症,她还真怕江成趁她不注意,一晃眼的跑了,若真到了那时候,她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娘,我去盛饭!”说着,江成便乐滋滋的跑到厨房去了。李大娘看着自己儿子进了厨房,这才晃过神,念念叨叨的往正堂里去。
端着两碗糊汤面,进了正堂,便看见自己母亲正三扣六拜的叩拜供奉着的三清天尊与几位西天佛祖。要说起来,李大娘以前是不信这些的,但自从儿子出了事,听了写风言风语,便对这些‘执迷不悟’起来,但又不知道佛道两教到底哪个更灵些,索性便都供奉起来,两边都不得罪。每天三行礼,一顿也不能落下,这倒让一旁的江成看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对于神灵之物,他一直都是秉持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态度,对于自己母亲这般痴迷的行为,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