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过了许久,牛贲的“打鼾声”渐渐减弱了,我直接一巴掌扇了下去,睡了这么久了,想必他应该睡醒了吧。
“谁……是谁打我,竟敢趁我睡着了偷袭我,俺老牛是个粗人,别搞偷袭,明刀明枪的干!”牛贲几乎是要跳了起来,扯着嗓门吼道。
我在一旁泯着嘴笑,这个老牛真是呆萌呆萌的。“哈哈……牛哥,你这是身在敌营,是俘虏,不是来享福的,竟然还能睡着了!要是有人偷袭,你老人家早就命丧九泉啦……”
牛贲尴尬的挠了挠头,“呵呵,兄弟真不是有你嘛,有你在俺老牛才能安心的睡着,才能睡得踏实,万一出什么事儿,也有你挡着。”
“那万一我挡不住呢?”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兄弟!相信你挡得住,如果挡不住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合着你在这里呼呼大睡,到头来还怪我喽!”这个牛贲弄得我哭笑不得,真拿他没办法。
“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牛贲急忙岔开话题。
“现在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啊!”我有心调侃,想故意逗逗他。
“兄弟,你就别再逗哥哥了。”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敌军的大本营,这个地方有重兵把守,应该距离敌军中军大帐不远。”我一改嬉皮笑脸,正色说道,牛贲也感到莫名的紧张,气氛瞬间有点压抑。
牛贲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了,难道是我刚才的说话吓到他了,不能吧?!
“牛大哥,不必担心,我们肯定会逃出去的。”我说完,他没有回话,我又轻声唤了一声,“牛大哥……”
听到细微的“打鼾声”,我简直是无语了,还以为他是在考虑军情,担惊受怕,谁知他尽然又睡着了,我悄悄附在他耳边,鼓足气力,大喊一声,“牛大哥,有敌人……”
“在哪里在哪里……”牛贲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有俺老牛在……”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心里骂道,“有你在顶个屁用,只知道睡觉。干脆别姓牛了,姓猪算了!”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牛大哥啊!你靠谱点儿行不,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虽然我知道他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说,要的就是他听不懂的效果,只见他懵在哪里,想着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啊!你总是说着这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俺老牛是个粗人,你可别拽文骂我!”
哈哈,我确实是在骂你,但是就算是文人他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牛大哥,我们在讨论敌情,你别再睡了,打起精神来,好不好?”我无奈的说道。
“好好……兄弟听你的。”牛贲尴尬的笑了笑。
“靠过来!”
“干嘛?”牛贲不明所以。
“我让你靠到我背后……”我又补充说道。
他没在多问什么,照我说的做,靠到我身后之后,我吩咐他替我解开了绑在我手腕上的绳索。手腕被勒出了一道红印,我活动了一下,还隐隐作痛,心里骂道,“这耶律淑音下手也太重了。”
双手得到解放,紧接着我撤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一抹阳光透过窗户射向我的眼睛,我条件反应,半眯着眼睛,抬起手去遮挡阳光,然后又解开绑在双脚上的绳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又替牛贲解开双手双脚的绳索,撤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兄弟,可以啊!”牛贲看着我,咧着嘴笑,激动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看了那么多港匪片,这种解救的套路早已司空见惯,但是在那个年代他们并不知道,也还想不到这种方法。
我俩正待要偷偷溜出去,谁知这时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沉稳有力,是男的,根据步伐来分析来了四个人,我给牛贲使了一个眼色,我俩就地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假装还晕着。“咯吱”一声,门开了,就听见他们一阵讥讽的言语,“哈哈,带你们去吃顿饱饭,然后让你们好上路。”
“奇怪!”他们其中一个细心的说道。
“怎么了?”
他正待要说这两人的眼睛上的黑布怎么不见了,但是还没等他说出这句话,我和牛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一人收拾两人,化手为刀,向着他们后脑勺的位置,一个重击,三人纷纷坠地,就像离线的风筝一般。牛贲手中一人正待张嘴大喊,跑出房门,我一个箭步冲到他前面,牛贲则迅速关掉房门。手起“刀”落,他和自己的兄弟一样,也垂直落地,倒在了一起。
我和牛贲相视一笑,牛贲骂骂咧咧,想是要把刚才他们对自己的讥讽还回去,“还想送俺老牛上路,现在要不是本大爷高兴,不然送你们上路!”
“好了,别再骂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对牛贲说道。
我以为自己快要逃出生天了,唉,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耶律大石的军营哪能那么容易出去,进亦难,出亦难。
正待我俩打开门,往出走。打开门的一霎那,我俩傻眼了,石化在哪里,只见耶律淑音带着一对士兵在外面等着我俩出去,还面带一丝邪笑,仿佛我俩正中她的圈套一般,那种微笑甚是得意。
“看来大哥说的没错,是本郡主太低估你了。”耶律淑音看我僵在那里,她自己向我这边边走边说道。
原来耶律淑音打算让四个士兵来这里带我俩去中军大帐见他们,耶律大石却让耶律淑音亲自带队来这里带我俩,说是看我不简单,怕四个人手不够,出什么意外,起初耶律淑音并不以为然,我都成了她的俘虏,并没有大哥认为的那么厉害,觉得大哥有点小题大做了,但看到如今的这种局面,才知道大哥是对的,行军作战确实得谨慎行事。
我和牛贲跟随耶律淑音来到了耶律大石的军帐,耶律大石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看我进来,他从座位上起来,走下来,到我跟前。
“义弟,别来无恙啊!”耶律大石笑着说道。
“大哥,你就别再笑话小弟了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小命不保啊!”我一脸愁眉苦脸的说道。
“义弟,说的哪里话,到我这里怎么会是阶下囚呢,谁还敢动你,性命无忧!”耶律大石正色说道,又看了我一眼,“为兄只是请兄弟来我这里叙叙旧!”
我在心里想到,这个请法真是特别,差点就丢了小命。我朝耶律大石深施以礼,“大哥好计谋啊,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弹指一瞬,就令宋军败的如此惨重。”
这里一方面确实是赞叹耶律大石的军事才能,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元帅之才。另一方面却为辽军施下如此狠毒的计策,使得宋军死伤无数而深表不满。但两国交战就是如此,死伤在所难免,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狱,你不做魔鬼,就会被魔鬼索命。
“哪里哪里……义弟才是深藏不露啊,有如此武艺,我军上下竟无人能敌,要是为兄帐下有像义弟这样的大将就好了。”耶律大石说完,盯着我看,想让我给予回答,我装作视而不见。
这位义兄真是不简单,想“招安”我,好像这样说不恰当,说是投敌更为妥当些。我能投敌嘛,虽然一千年后我们都是一家,到那个时候我要是投敌了还不让我爹打断我的腿,或许他会大义灭亲,亲手杀了我这个儿子。
耶律大石还盯着我看,他或许对我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但是他没有提,是想等我主动提出来嘛?我也装作若无其事,你不说,我自然不说,看谁能沉得住气。
事实证明,是我赢了。耶律大石看我没有回答他,他率先问道,“义弟不是说要回家嘛,怎么到宋军里去了?千万不要告诉为兄是被抓了壮丁,为兄可是不会信的,哈哈……”
“大哥说的哪里话,既然大哥问小弟,小弟自然据实相告,怎敢有所隐瞒。”我说完看了一眼耶律大石,只见他很认真的听我说话,好像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一样。
我接着说道,“再者说,以小弟这般武艺,宋军想抓我的壮丁恐怕是得费很大的力气啊!”
“哈哈……”听得我如是说,耶律大石和我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就请义弟据实相告吧!”耶律大石的笑声嘎然而止,正色说道。
我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小弟是宋庭兵部员外郎苏念的儿子……”
耶律大石眼睛挣得很大,显然听到这一消息很是惊讶,但这丝惊讶之色却是稍纵即逝,立马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是宋朝大文豪苏轼的弟弟苏念嘛?”
“正是!”
“苏轼先生堪称是一代英杰,诗书是首屈一指,为兄甚是佩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甚是凄美。”
我也想不到耶律大石对于东坡先生的诗词竟是信手拈来,这也确实让我心中一惊。
“这次出征,我自知宋军会惨败,不是大哥的对手,恳请大哥以苍生为念,不要多造杀戮才是!”这句话我说的如此诚恳,希望能够感动耶律大石,引起他的恻隐之心。
耶律大石在心里想到,“本来是要让苏陌归顺于我的,怎的到头来他却成了说客,让我勿要再造杀戮。这位义弟真是个人才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了,这招反客为主用的恰到好处。”
“义弟说的是,为兄也想休养生息,不想杀孽太重,战争一起苦的只是百姓,义弟的话为兄会考虑的。”
耶律大石如此说,我的心里也有了丝丝安慰,想到这是一场明知道会失败的战争,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痛不已,或许得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凭借一己之力挽留一场百姓,拯救芸芸众生,拯救黎民百姓。
“义弟,你走吧!”
“大哥……”
我看到耶律大石背对着我站着,想必他心里也很是纠结,但又无可奈何,看来耶律大石也是一个真性情之人,明知道放我走我肯定回到宋军之中,以我的战斗力自然是他的一个强劲对手,但他还是无条件放我离开,我自然感动不已。
牛贲看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又转身对耶律大石说道,“谢谢元帅,俺老牛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