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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壶清酒一尘灰,一场春秋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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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我的脑海里想着这些种种,随即又从窗前走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笔,铺开一张纸,思索了片刻,挥笔写道:

自己渴望的,不在天上,而在脚下。命运不在别人之口,而在自己之手。愿以一支笔杆,写尽人世间的风花雪月,谈尽众生的爱恨情仇……

正当我思绪飘游在九霄云外,回荡在幽谷高峰之巅时,突然门咯吱打开了,我下意识的将桌上写的东西,夹进旁边的书里面,抬眼看去,走进来的是小芸,小芸见我在看书,轻轻的说道,“少爷,该吃饭了……”

“嗯……我马上来!”我应道。

“少爷,你快点啊!夫人还在等你呢……”小芸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知道啦……”

我也是将书合上,放在桌子的旁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洗脸盆边,洗了把脸,擦干之后,来到了内堂,看到母亲坐在饭桌旁,桌上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每次吃饭时就只有我和母亲了。

我坐了下来,母亲则是拿起我的碗,给我盛汤,这时小芸走上前来,对母亲说道,“夫人我来吧!”

“不用……”

小芸见母亲执意要亲自为我盛汤,小芸也没有强求,她拿起小碗给我盛了一碗米饭,放在我的面前,此时整个内堂就只有我和母亲,还有小七和小芸四人,而他二人则是侍立在左右,坐下吃饭的只有我和母亲。坐在一张大桌子上,两个人显得是空荡荡的。只见母亲对站立在旁边的小七和小芸说道,“你们也过来一起吃……”

小七听到母亲如是说,急忙说道,“夫人,万万不可,您是主,我们是仆,尊卑有别,我们不敢造次!”

小七说的也是,古代最讲究礼法,也是最讲究这种主仆尊卑了,正是在这种严格的等级关系之下,执政者才会赋予至高无上的权力,树立威望,因此这个世界才会能够更好的运行下去。

“话说回来,我何曾当你们是下人了,何必死板的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呢,快过来吧!”母亲说道。

在我苏府之中,父亲在世之时,管教是为严厉一点,但是父亲本心是好的,对于下人也很是体贴,大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感觉。而母亲更是对下人慈爱友善,因此这才让小七和小芸跟我们一起吃饭,

我笑着看了小七和小芸一眼,示意他们坐下,不必拘礼,说实在的就只有我和母亲二人在吃饭,而他们二人则是伫立在两旁,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小七和小芸面面相觑,也没有再推辞,小七坐在我的旁边,小芸坐在母亲的旁边。看到他们二人坐了下来,我咧开嘴笑着说道,“这不就对了嘛……”

“从今往后,你们就一直和我还有少爷一起吃饭,我们是一家人啊……”母亲也笑着补充说道。

“是夫人!”小芸乖巧的应道。

“自己盛饭啊!我可不给你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笑着对小七说道。

小七则是朝我挤了挤眼睛,笑着回应道, “少爷,又在我面前拽文了!”

说着小七正要拿起碗去盛饭,这时小芸也是站起身来,从小七手里接过碗,看着他,红着脸说道,“我也要去盛饭,我帮你吧……”

“多谢!”小七道了一声谢之后,也是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心里的甜蜜都表现在了脸上,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夫唱妇随”,很是甜蜜。

“想不到你还有这待遇……不错嘛!”我看着小七,笑着打趣道。

母亲也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年轻人有说有笑的,母亲也是看了出来,说道,“小芸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儿,温柔贤淑……”母亲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小七听得,而小芸听到母亲的夸赞,脸更加的红了,只见她坐回到了座位上,低下头,把米饭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扒拉,而小七在吃饭时,则是时常用余光看小芸,倒有点郎情妾意,互通情意的感觉。

如此这般,我们吃过晚饭,小芸在收拾碗筷,小七则是端来了茶水,放在我与母亲面前。

母亲轻泯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对我说道,“今晚不和小七出去逛逛?”

“今晚就不去了,留在家中陪母亲说说话儿……”我笑着回应道。

“那也得能出的去啊!”小七站在一旁笑着嘟囔道。

“怎么就出不去了,腿长在你们身上……谁还能管着你们不成!”母亲听到小七的话,疑惑的看着我两说道。

我瞪了小七一眼,我被停职软禁在家一事,并没有给母亲说,而此时小七如此说话,那不是露馅了嘛!只见小七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适,急忙补救道,“夫人,小的跟少爷开玩笑呢,嘿嘿……”

我也是顺着小七的话,白了他一眼,说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回头又看向母亲,母亲也没有再深思小七方才所说的话,我对母亲说道,“今晚我就留在家里陪母亲说说话,也是好久没有和母亲话家常了!”

“那感情好啊!”母亲笑着说道。

如此这般,我和母亲坐在内堂闲聊,小芸收拾停当也走了进来,小七看到小芸来了,瞬间也来了精神,我们四人都说着一些以往的事情,满满的都是回忆。

愉快的时光总是感觉过得飞快,看到烛台上的蜡烛已经是燃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段蜡烛还在支撑着这个黑夜里的光明,烛光椅,就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夜已经深了,周围一片寂静,这个时节,晚上也很少听到虫儿,小动物鸣叫的声音,秋风吹进厅堂,倒是给人带来丝丝凉意。

“母亲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看了一眼窗外,明月当空,月光撒向庭院,透过树叶,在地上映出斑斑点点的白色亮点。倒映在水塘之中,微风吹过,波光粼粼。

“是啊!夫人,您该去休息了!”小芸站起身来说道。

“也好……”母亲应道。

小芸是母亲的贴身丫鬟,负责母亲的衣食住行,她则是扶着母亲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突然母亲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儿啊!你也早点休息,不必太过操劳,放宽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听到母亲的话,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应道。又在思考着母亲方才所说的话,“没有过不去的坎……”难道是母亲知道了什么,不能够啊!

正当我在思索着这些,小七凑上前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嗨……少爷,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哈哈!我知道了,一定在想蔡小姐……”

小七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想女人,有小芸还不够嘛?!”

“少爷……你,你这样说可就不好了,小芸……”小七每次一紧张说话就会结巴,现在就是这样,当我提到小芸之时,他就面犯桃花,嘴角都不利索了。

“好了……少在这儿耍贫嘴了,快去睡觉吧!”我对小七说道。

“得勒!少爷你也早点休息。”

“嗯……”

小七说着起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我自己独自一人在庭院里瞎转悠,自从那日相见,也是再也没有见过蔡雪盈了,不知道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上次还说自己有时间了还去看她。如此这般想着,蔡雪盈那一日委屈的神情,又在自己脑海里回荡,那一日,蔡雪盈无比幽怨的说,自从我升任参知政事,她也是不能去开封府衙找我,也不能来我家中找我,那时她说话的神情,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孝子一般,想及此,我嘴角上扬,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是从心底发出的甜蜜的微笑。

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耶律兄妹相见怎么就被蔡京童勔一党给知晓,倘若是他们派人跟踪自己,自己也不会完全没有察觉,想想他们的手下,也没有武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来无影去无踪,以我的功力总是可以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也不知道大哥和淑音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身在何处,唉……

“一壶清酒,一身尘灰,一场春秋,釜是非,回忆辗转来回,心中的花枯萎。”

“哈哈……你还有闲情逸致吟诗,那就把这首诗带进坟墓吧……”

正当我即兴吟诵完一首诗作,突然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听来人所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熟悉,但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何方好汉,何不现身相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环顾着周围,只见周围漆黑一片,也不见说话人的身影。

“英雄好汉?!我自认为自己并非英雄好汉,但是和你这等人面兽心,出卖朋友,为求富贵之人相比,我还是高出你何止一筹!”那人又说道。

这次是听得真真切切,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我把目标锁定在了庭院角落里的梧桐树上,我气定神闲的走了过去,看着茂密的梧桐树,枝叶在风中摇摆,发出窸窣的声音。

“我一直以义字当头,说我出卖朋友,我苏某人一生是绝不会干出此等事情的……”我不紧不慢的说道,突然声调变得严厉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颗梧桐树,“我看到你了,出来……”

突然两个身影从梧桐树上跳下,身轻如燕,落地无声,一左一右,手持利剑,指向我。

“天可怜见,让我在离开这里之时还能手刃敌人,真是痛快,你去死吧!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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