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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花衣老者那邪恶的笑容以及其手中恐怖的汤药,狼崽子吐了吐嘴里的泥巴,转身就向院外逃去。
“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花衣老者哪能看不出狼崽子的心思,枯糙的大手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肩膀。
“嗷!”
看着递到嘴边的黑色汤药,狼崽子用狼嚎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可惜没用,花衣老者一口气就把石锅中的药液全都灌进其口中。
药效立见,狼崽子的肤色开始转变为绿色,两只大眼睛忽然变成了斗鸡眼,同时双腿蜷膝,两只手撑在地上,脚掌发力开始满院落的跳动,并且口中还不时发出呱呱呱的叫声。
“这……”
花衣老者一阵汗颜,尴尬的推了推镜框,安慰自己道,“虽然实验又失败了,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嘛,起码这狼崽子又学会了一个字的‘发音’…”
“果真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这十二年的时光,狐妖之王除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命运之争,她还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关注狼崽子,可是这个希望之源却每次带给她的都是失望……
……
三天后,天色渐暗。
结界内的一座青山上,一只白狐划破夜空降落在圈养恐怖炁兽的围栏外,那白狐身形一震便化身成一袭白衣翩翩的秀气公子,不过此时他的脸上挂满忧郁,下巴上长出许多胡渣子,他身体摇椅晃,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就将酒水倒入口中。
酒葫芦不过十寸大小,被白狐猛灌许久之后却依旧不见底,仿佛里面的酒水无穷无尽,一口喝到畅快的他终于停了下来,接着随意从炁兽群中指了一头浑身如水晶雕刻的碧眼晶王兽道:“你过来。”
碧眼晶王兽为五阶炁兽,身长近两丈,已具有人类的超高灵智,破坏力极强,放在炁兽山脉中也算是一方的兽王了,可此刻它却如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地走到白狐身前匍匐在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声音很是惊恐:“上…神有何吩咐……”
白狐摇椅晃地跳到晶王兽的背上,醉醺醺地道:“走,跟我去**谷走上一遭。”
碧眼晶王兽刚刚站起身,一个人肉暗器突然就被丢了过来,白狐抬臂掌锋一转便将其打到一旁的地上,醉悠悠道:“今夜不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个月只出关一次的画飞白底气就是不一样。”风青狐懒散的飘在空中打了打哈欠,说道,“不过你再装帅也没用,今晚这狼崽子就该轮到你带了。”
画飞白很清楚风青狐的脾气,若是不答应的话,说不定连今晚的行动都要被其给搅黄了,无奈的他只能伸手抓起地上的狼崽子指挥着碧眼晶王兽离开了结界。
“这个白秀才整天搞得神神秘秘的,一出关就往外跑,究竟去干些什么?”风青狐心中产生一丝兴趣,可在困意的驱使下,他还是选择了回去睡大觉,毕竟那狼崽子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好不容易找到个卸掉包袱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
碧眼晶王兽一路奔波,不敢有丝毫懈怠,在其背上的画飞白心思愈加沉重,酒葫芦几乎没离开过他的嘴巴,而坐在后面的狼崽子尽管刚刚被丢来丢去,但此刻他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画飞白每个月的同一晚都会很准时的出关去外面待上一夜,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就连狐妖之王也没有过问过,唯独狼崽子,在这十多年中不下几十次的跟其一同外出一同归,当几只老狐狸好奇地问他究竟去了哪里时,狼崽子却一个劲的摇头装傻充愣。
碧眼晶王兽速度很快,却也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谷。
**谷风景比不得落霞谷,在这附近一带也仅是一个小山谷,谷中几乎看不到强大的凶兽,只有一些没什么攻击性的低阶炁兽时而出没在视线中。
画飞白抓起狼崽子身上的破旧衣衫从碧眼晶王兽的背上跳下来,他吩咐晶王兽让其在这里等候,自己则带着狼崽子往峡谷深处轻车熟路地走去,经过几番辗转来到一处山崖边上,画飞白深吸一口气,纵身便跳了下去。
就在落下十丈之时画飞白的身体突然撞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炁以此为中心形成道道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而画飞白带着狼崽子则陷入其中进入了另一片空间中!
新的空间内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再就是远处唯一可以看在眼中的景象,一座白玉石雕刻的凉亭,里面仅有一张石桌和两只石凳,桌上摆着一木棋盘,其中一张石凳上坐着一名满头白发的垂暮老者,他的胡须足有五尺之长,此人就那么静静地闭目坐在那里,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去多时。
“前辈。”
画飞白将狼崽子丢到一旁,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今夜应该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良久,白发老者动了动藏在胡须下的嘴巴,仰头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如何?可否想出打败老夫的办法了?”
“恕晚辈愚钝。”画飞白语气十分低落,“纵然经过三十年的闭关研究,直到今日,晚辈推算出的胜率也只有不到三成而已。”
“既然有些胜算…”白发老者不急不缓地伸手说道,“那你何不坐下来搏上一搏,兴许局势会朝好的一面发展也说不定呢……”
画飞白压下心中的焦躁,躬身拜谢,随即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右手手臂抬动时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便现出一颗白色的棋子,他沉思片刻,而后伸手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白发老者嘴角微动,一颗黑色的棋子凭空出现,自行落在了白子旁边。
对局正式开始了,一旁的狼崽子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很自觉的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画飞白和白发老者身上的气势形成一白一黑的两股火焰缭绕而生,黑白棋子不断落在棋盘上,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棋中战局。
这棋局的编制越是深入,画飞白的压力就越大,每走下一步时他都要斟酌许久,汗水都悄悄浸湿了他的衣衫。
画飞白刚考虑清楚才落下白子,黑子便紧随其后直接便出现在棋盘上,其气势之强压迫得他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面对黑子的步步紧逼,画飞白手中凝结出的白子却迟迟难以再在棋盘上落下,他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倘若再有一步之差,便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