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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焕衍明显听到了韩昌泽的大笑。
也明显感觉到,那些一魂一魄渐渐的开始吸收力量,变强,凝为实质,最终融为一体,变作一魂一魄,于傅焕衍体内行走。
不过眨眼时间,傅焕衍的身体已然不受控制,他连忙抬头,朝沈浩楠看一眼,但连观察一下他的情况,都做不到,只能狠狠的压制自己的魂魄,强迫自己的身体行动,不令韩昌泽得逞。
“动啊。”傅焕衍咒骂。
“停止啊。”傅焕衍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实则,傅焕衍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他所感觉到的身体,竟已不在他的感知范围。
反是另外一种奇异的触感,令傅焕衍越发感觉可怕,他惊骇的看着体内那一魂一魄吞噬了自己的一魄之后,化为一个怪异的人像,诡异之极。
“这是?”
“纯阳之血,秘术之身,神树牵绊,蛇祭之魂……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张狂的笑,在傅焕衍体内爆发。
沈浩楠亦觉浑身冰冷,眼神动都不动的,直直望着傅焕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沈浩楠再次怒骂,这已经不在沈浩楠的认知当中了。
阴阳界中,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再想起沈雅也是因了他,连续出岔子,沈浩楠的心情越发不好。
体内流失的力量,和灵魂被牵制的痛哭,令两人都感觉到了崩溃。
韩昌泽也似被挑起了一点兴致,道:“你们猜不到的,连沈雅,都猜不到,你们这一代的家主啊……”
沈浩楠听此,更为惶恐。
听他此言,惊觉沈家的家主也并非是他不能撼动的存在。
这就更令两个人没有底。
“梧桐,梧桐,是你吗?”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沈浩楠和傅焕衍及韩昌泽都是一愣。
韩昌泽吸食两个人力量的动作,都顿了一刻:“这个老不死的。”
沈浩楠再也顾不得什么,趁着这一个机会,便将自己的法阵从傅焕衍的身上撤掉。
但韩昌泽停顿的时间太短,待沈浩楠想要撤离时,他也已经反映过来,立马将沈浩楠的动作压制。
然,他只顾着压制沈浩楠,却忘记了傅焕衍.
两人早已配合默契,沈浩楠将法阵撤离同时,傅焕衍也已经做好准备,将自己的身子往法阵外摔去。
沈浩楠的法阵和韩雅雅的不同。
韩雅雅是献祭,本身带着抽离阵中人灵魂的能力。
沈浩楠的则是加固,韩昌泽的灵魄此刻又短时间内无法将傅焕衍的三魂七魄全部吞噬,所有的主导权依旧在傅焕衍身上。
两厢拉锯,令韩昌泽一阵怒骂:“两个兔崽子,找死。”
他大骂一声,傅焕衍和沈浩楠同时感觉浑身力量霎时被吸,较之刚才更为恐惧。
但此刻,村长的声音再度响起:“梧桐,赶紧回家,我们都担心你啊……”
村长跌跌撞撞的闯进一阵迷雾。
他在村子里面的时间长,可从来未曾来过这样怪异的地方,前面的雾形成一个屏障,埋葬了脚下的路。
但他明显看到前面有一个人,立在那里,村长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梧桐,连忙快跑几步,喊了出来。
但他终究老了,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彭的一声摔在地上,嘴里面咳出一丝血来。
村长惊慌起来:“不……”
血压霎时不见。
村长眼中的神色也已经变了,他急急的从地上起来,再看眼前,已见一个人站立在自己面前,不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个。
而是一个虚影,模样轮廓,像极了一个人。
村长身心大震:“你没有死?”
“死?”韩昌泽笑笑,“我怎么会死,村长忘了,我的木偶术可是你教的。”
村长的脚步开始往后退,脸色煞白,再也不愿停留在这里:“你把我的族人都害成这样了,还要如何?”
韩昌泽诡异的一张脸扭曲大笑:“我害成这样的?村长,你别忘了,若当初你答应了我,你的族人可还肯定好好活着。”
村长喉结哽咽,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眼眸恍惚,死回忆起了从前,脸色大变。
那早已忘记的一幕一幕,扎了根的在他灵魂深处被生生的拔出来,声嘶力竭的吞咬村长的最后一丝良知。
“且,如果不是你,我今日可还不能重见天日呢,村长,你可是居功甚伟啊。”
村长脸上的表情变了数遍,不知想起了什么,身子越发恐怖的往后挪:“你简直,简直……”
“简直什么?”韩昌泽哈哈大笑,“简直不是人吗?可村长,我们可是一路货色。”
村长听言,再忍不住,将手中的一张符咒燃起,可得到的反应却是石沉大海:“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是韩昌泽临走时候,给他和傅焕衍的传讯符。
此符传讯,若非主困,讯不会断。
村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短短的时间,他连续遭到刺激,对韩昌泽自是恨之入骨。
且这人还是自己数十年来令自己日夜不能安枕的仇人。
韩昌泽笑了起来:“做了什么?当然是,和当初一样了。”
韩昌泽说的理所当然,但村长的心却猛地提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苍白的手指不知道在拨弄些什么,令对他很是熟悉的韩昌泽也冷斥了一声,说:“你不要妄想再阻止我,否则,你便亲眼看看你的族人是究竟如何死的。”
村长神色惶恐,但目光坚定,沧桑的容颜若磐石一般,决断道:“就算你不做,他们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韩昌泽冷戾的威压霎时席卷而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说话间,周围冷风四起。
村长身前也猛地出现了一个木偶。
正是之前阻拦傅焕衍几人去找村长的那个年轻人偶。
人偶挡在村长面前,直直的朝着前方的那一阵风扑来,两者相抗,木头霎时变得七零八落。
然还未等韩昌泽欣喜,那个七零八落的木头偶人,竟然霎时重组,再次挡在村长面前。
“咦。”韩昌泽惊骇起来,随后狂妄大笑:“哈哈,哈哈,你果然练成了,村长啊,你为了这个村子,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