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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山洞里,满玥窝在多尔衮怀中至今头脑还是晕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除了雪崩那年,她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可知你差点就死了?”
满玥推开多尔衮厉声质问,看着他因撞击在崖壁而受伤的手臂,心中既是难受,又似自责,多尔衮却是安抚般将她揽在了怀中,“不能与你同生,那便与你同死,你可知,你嫁人,我的心是多痛?”
多尔衮的神色痛苦,满玥却忍不住泪水全全落下,划过本就冰冷脸颊,苍白中夹着柔美,却是落在伤痕处,又扯出一抹凄厉。
“以后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了”
从她嫁人那一刻起,他们从此便真的陌路了。
“阿玥,回来好吗?”
多尔衮的声音含着丝丝恳求,满玥的心头却是一痛,“我,不能负了豪格”
多尔衮的手似瞬间一抖,有些松软,不能,负了豪格吗?
那他呢?
多尔衮正欲质问,便见从洞口落下一根绳索,满玥缓步踏前,拉了拉绳索,看向多尔衮,“上去吧”
“你先上去,我再上去”
多尔衮没有给她迟疑的机会直直便将绳索拉过稳稳的缠绕在了她的腰间,他似朝着崖上一吼,便有人将满玥拉了上去。
而满玥上了崖的第一时间便是奔到了东莪身前,将怀中的小瓶取出放在东莪鼻尖嗅了嗅,才见东莪悠悠转醒,她似茫然的看向四周,在看到福临那一刻不免咧嘴一笑,“福临,你这眼泪鼻涕都快留到我身上了,好丑”
福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才将她抱在了怀中,“话本我不要了,以后不要出门了”
东莪扑哧一笑,“你是想我在屋里闷死吗”
福临没回,满脸的尽是不许。
直到多尔衮上来了,两厢才开始重新对峙,而布木布泰在看见他上来那一刻,眼中瞬间划过惊喜,可迎上的却是那人杀人的眼光。
她的心头似狠狠一窒,多尔衮挥手间,便有一群人一而**她拿下。
“谁敢动我,我可是庄妃”
多尔衮却是理都没理径直转身便走,身后的人亦是了然般将她押住。
崇德八年八月初九日,皇太极猝死于盛京后宫,年52岁。
崇政殿一众大臣哀哀戚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而为首的济尔哈朗早已头戴白巾,与跪在最前首的代善相视而凝。
而多铎在进去那一刻直直便朝多尔衮跪在,“如今先皇薨逝,亟需能者掌控全局,保我大清江山,先皇遗言,禅位睿亲王,恭请睿亲王登临大位,主持全局”
多铎此话一出,拥护多尔衮的臣子立马掉头朝向了多尔衮,异口同声,“恭请睿亲王登临大位,主持全局”
济尔哈朗却是拂了拂衣摆站起身来,看向多尔衮,“自古父死子立,更何况,先皇并未留下遗旨,当属之人自是先皇长子肃亲王”
身后,豪格看着这一场闹剧,早已无心,但他却从多尔衮的眼中看到了野心,看到了要将满玥夺走的野心,除了阿玥,什么都可以,唯有阿玥,不能。
“十四叔,当不要落下个假传圣旨的名头”
他说话间,本属皇太极的两黄旗势力,瞬间挪于他身后,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肃亲王弑妻,如此品行,谁敢拥你为皇?”
多尔衮回眸间轻描淡写便驳了去,豪格却是嗤笑,泰古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他们两更清楚,如今,要用这由头压他吗?
正于此时,门外一众精锐护军全副武装环卫崇政殿,有一人缓步踏入殿内,直直便跪了下去,“臣,鳌拜,食先帝之饭,寝先帝之衣,如今,跪请立先帝之子,否则,宁可从死先帝于地下”
多尔衮挑眉,鳌拜,名为皇太极之人,实则早已倒戈布木布泰,如今,她还心不死,还想进来插此一脚?
“若本王不愿呢?”
他转身居高临下看着脚下跪着的鳌拜,极为张狂,如今这大清,还有谁能与他为敌。
“若我有先帝遗旨呢?”
殿外一清丽女声传来,一袭白衣,出尘无华,若不看她的脸,端看踏入殿门的风姿仪态,气质灼灼,令人折服。
“阿玥?”
豪格不敢相信的看向走进来的人,多尔衮那一刻亦是眉眼稍动。
“阿玥,先帝怎会留下遗旨”
多尔衮蹙眉,满玥却是从身后拿出明黄圣旨,直直宣开,“朕今日深感身子不适,以防生变,故留遗旨,以备后患,兹查皇九子福临,聪颖慧佳,福泽深厚,必能保我大清,江山永固。因稚子年幼,恐暂难当大任,故令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共同辅政,以正朝纲,钦此”
满玥念完,一众本就支持拥护先皇之子的大臣,直直恭敬叩首,“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多尔衮心中却是没有看懂满玥为何打算,亦不知她手中的圣旨从何而来。此时,良久没有说话的代善才站起身来,直直朝满玥而去,接过她手中的圣旨便查看了起来,“是先帝的笔记,这印章也是真的,这是真的先帝遗旨”
如此开口,多尔衮饶是再不相信,亦是只有接受。
满玥身后,一直拉着满玥的福临终是站了出来,他不知为何满玥姨姨要让他当皇,但姨姨说,只有他当了皇帝,才能保护东莪,他信,所以,他要当皇帝,做这天下的主宰。
而众人见他,皆是跪下身去,“恭请圣上登临大位”
福临看向满玥,满玥对着他点了点头,他才缓缓伸出小手,道了句,“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