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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人,怎么,殷小姐您有意见?”千梵音见此冷着脸上前盯着殷云虹质问道。
“不敢……不敢,千姐姐是父亲的贵客,我怎么敢有意见,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侍女是千姐姐的人,对不起……”之前千梵音第一次被邀请到殷府做客的时候,殷虎昌曾将殷云虹特地的拉出来与千梵音坐在一处希望能混个脸熟,对她以后也有帮助,毕竟岩城这处边境之城不是谁都能遇到千梵音这样的绝对大人物。
“你怎么不敢?你敢的很!要不是给我和大人撞见这一幕,你启不是要把大人的侍女平白无故的赶出去,你这个逆女,还不赶紧给大人道歉,请求大人的原谅!”这厢,殷虎昌看到自家爱女被千梵音逮个正着,也是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殷斥责着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的殷云虹。
“哎,别,千万别,殷城主千万别说种话,我受不起,还有,请殷虎昌好好的给您的女儿普及一下常识,我可没大有妹妹,您女儿这句姐姐,叫的我实在良心不安,话又说回来,殷城主,我可没记得我认了您女儿做妹妹。”千梵音望着父女两不是很好的脸色,冷淡的笑着无辜的推拒道。
“大人?可是上次大人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明明是说云虹长得好,像妹妹一样啊?”能和千梵音这样的人物攀上关系,哪怕是一丝联系,对殷云虹来说都是前景一片光明,所以就算是腆着一张老脸,殷虎昌也不会放弃这般难得的机会。
不说别的,就单单凭借着千梵音来自千州的出身,只要殷云虹有脸说出去,千梵音认了自己做妹妹,就会有数不清的世家贵族踏破门槛睁着抢着来提亲。
“殷城主,你也说了,”千梵音双手怀抱在胸前,端着架势一脸傲娇道:“我只是说,你女儿长得像个妹妹似的,何曾说过一句想要认你女儿当妹妹的话了?你女儿这句莫名其妙的姐姐,可真把我叫的糊涂了。”
“实在对不住,大人,孩子还小不懂这些,见大人夸她,就心中欢喜的将大人当成姐姐,这才唐突了大人,”殷虎昌也是多年的老油条了,此刻自然是看出千梵音根本不想跟自家女儿搭上那一丝关系。
不过就算如此,殷虎昌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这句姐姐,往大了说是没有教养不知分寸,这种长辈对于女孩子家最看重的教养,可不是说着玩的,殷虎昌一心想让女儿去钓个金龟婿,因此最注重殷云虹的名誉,毕竟有的时候,大人物的一句话就能毁了别人的整个人生。
原先千梵音还一脸傲娇的站在那里,等着殷虎昌的道歉,可殷虎昌却突然变了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不敢抬头的殷云虹狠狠地斥责道:“逆女9不赶紧跟大人道歉,我平日你就是太宠你,将你宠的无法无天,私自就叫大人姐姐,那是你能叫的吗?今日你要求不得大人的原谅,你就不要再叫我爹了。”那生动的表情,那悲痛欲绝恨自家孩子不成器的模样,这要让不知情的人见到了,估计会认为是她千梵音和“侍女”合伙谋害他殷虎昌的女儿了。
“殷城主说笑了,不过是一句称呼罢了,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令爱不必跟我道歉,这些都是小事,无碍的。”千梵音收起那傲娇,摆了摆手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神色莫名的笑道。面上笑着,心中却无限鄙视的望着殷虎昌这绝佳的演技,那红了眼眶的模样,那欲打女儿却不忍心下手的状态,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告诉着千梵音,她要是不原谅他女儿,他就能疯魔。
殷虎昌听了千梵音这句话后,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可怜模样,一脸谄媚的望着千梵音笑着说,“那就谢谢大人了,回头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云虹的,给大人添堵实在是对不住,这孩子的母亲去的早,我这些年忙着各种事情,又当爹又当妈的,确实疏忽了孩子这方面的问题,导致云虹她见着大人觉得亲近,自己擅作主张,叫了大人姐姐,实在对不住。”
“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只是,”千梵音看着终于敢抬起头来的殷云虹,突然拐了个弯道:“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令爱这样欺负我的人,怎么的也得给了说法吧?之前殷城主你一直道歉的,可不是这个呢?”千梵音话音刚落,古熙瑶便抬起来头拿眼神示意千梵音,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她不能因为较真,就失去了大好时机,殷虎昌一向疑心重,就算现在看不出来她的伪装,可待他渐渐的反应过来就要开始疑心了。
不过尽管古熙瑶拼命的眨眼示意,千梵音依旧无动于衷,一副殷云虹不跟古熙瑶道歉,这件事就不算完的态度掌握全场。
她是为了什么来屈尊来到殷府的,要不是为了瑶瑶,她压根就不会理殷虎昌,如今瑶瑶被这丫头给欺负了,千梵音怎么可能不为她讨回公道。
“对,对,该道歉的,云虹你赶紧跟这位姑娘道歉。”被千梵音这么一说,殷虎昌也是注意到了再一旁的装扮成普通的侍女的古熙瑶。
“……额,那个,我不知道你是千大人的人,刚才误把你当成了小偷是我的错,刚才我的侍女没有伤到你吧,对不住啊。”见自家父亲那强烈的暗示,殷云虹只得极不情愿的向千梵音道了歉。
“没事,这不是殷小姐的错,是我不小心迷路,才被殷小姐看到误会的。”古熙瑶见殷云虹放下了她那高傲的姿态向她道歉,心中清爽的也给了殷云虹一个台阶下。如殷云虹这样娇蛮跋扈的贵小姐,帝都有千千百百,古熙瑶心中一直都不在意,因为她知道,在一定的实力面前,这些人的存在都如跳梁小丑般,扯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千大人,您看,我家云虹已经道了歉,您看这事……”殷虎昌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千梵音。
“行,这事就算过去了,小瑶,走,咋们回去吧。”千梵音说着就招手唤古熙瑶想要走。
“哎~哎!千大人,等等,先别走,之前不是答应就在这里用膳,我们府里的大厨可是从帝都出来的,做出来的菜可好吃了。”殷虎昌见千梵音突然要走,也是慌慌张张的上前想要挽留千梵音,毕竟千梵音是殷虎昌目前所在争取的最大的人才,别的殷虎昌可能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但常年混迹于暗处的他,一直知道千梵音的暗夜之王的外号。
不过话说回来,殷虎昌只单单知道千梵音来自天州,却不知道千梵音来自天州的隐世家族。
九州大陆每个州都有着一个隐世家族,雍州的隐世家族是云家,而天州的隐世家族便是千家。
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九州的真正掌管者并非九州的帝王和皇室,而是其身后的隐世家族,九州的开创者从始至终都是九大隐世家族,传说他们是神的守护者后裔,家族世代传承只为守护那传说中的神。
倘若说的在直白些,那便是云昭在雍州的帝王面前根本不需行礼,相反帝王还要以礼相待,而若是云昭的父亲,隐世家族的云家的主子来到雍州帝王的面前亮明身份,那就是连帝王都需要卑躬屈膝的存在。
“不吃了,我临时才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殷城主,咋们改日再会。”千梵音没有理会殷虎昌的挽留,头也不回的说完话便拉着古熙瑶走了。
“……那,千大人慢走。”殷虎昌见千梵音这样的态度,也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了,只能心中有些失望的目送千梵音渐渐远去。
直到千梵音和古熙瑶离开了殷虎昌的视线,殷虎昌的表情一下子便从微笑转化成阴沉,只见他面色极为不好的望向殷云虹,大声怒斥道:“殷云虹!你给我过来!”
“是,父亲。”殷云虹被殷虎昌的大声怒斥吓得浑身一抖,但她不敢违逆父亲的话,只能颤巍巍的跟着殷虎昌来到了书房。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到千大人带来的人,那可是千梵音!”书房内,殷虎昌负手而立望着低头不语的殷虎昌淡漠道。
从千梵音第一次出现在岩城大众的眼中时,殷虎昌就知道千梵音的身份不凡,后来被他查出千梵音是九州大陆最大的情报组织首领后,殷虎昌就像是老鼠遇上了大米一般,就此纠缠上了千梵音,从找到千梵音在岩城居住的地方后,殷虎昌便一直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千梵音去殷府做客。话说的难听些,即便是殷虎昌这样有着和大人物相处多年的经验,都没有见过千梵音这样的人物,毕竟千梵音是从天州来的。
所以,当千梵音为了古熙瑶第一次答应殷虎昌来殷府做客的时候,殷虎昌便跟殷云虹说明了千梵音的身份,并且跟殷云虹叮嘱过不止一次,让她千万不要惹的千梵音不愉快,千防万防,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父亲,那个侍女根本是不怀好意,我看她那副模样,根本就不像是迷路。”这厢,殷云虹小心翼翼的跟殷虎昌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气不过的开始将责任推给了古熙瑶,毕竟殷云虹做殷虎昌的女儿多年,自是知道自家父亲的疑心很重,所以她故意的这样说,想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那她也不是你能斥责的人,我跟你千叮嘱万嘱咐,让你不要惹千大人,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那个侍女不过是个普通到在普通不过的人,这样的人你欺负一个十个我都不会说,可那也要是主子是你,她的主我是谁?是千梵音!你以为你只是欺负了一个侍女吗?你那是在打千梵音的脸,你知道吗?”殷虎昌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女儿的意图,其实他也是有疑心那个侍女的,毕竟身为侍女就应该一直待着主人身边服侍,而那个侍女却说自己独自一人迷了路到了花园,要知道殷府的景观设计别的不行,路却是条条框框的,想让人迷路都难,况且会客厅与花园相隔甚远,这侍女却是让他有些怀疑,可怀疑归怀疑,若不是自家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儿,今日千梵音就会在府上用膳,就会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他不训斥殷云虹还留着过年嘛。当初殷虎昌为了给殷云虹找一个好人家,给自己找一个好女婿,对自己的社稷有帮助的世家,是一直娇养着殷云虹,平日里紧着吃喝穿的根本不敢打,可他没想到这样养,反而把殷云虹给养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出去乱惹祸,仗着有老子给她善后做事根本就不管后果,这孩子要是再不调教就当真要废了。
“知道了。”殷云虹低头认错道。
“你知道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惹祸,还要老子来给你擦屁股,刚给你解禁你就给我惹祸,我看是我平日里太宠你了,让你忘记害怕是什么了!从今日起,你别给我踏出房门半步,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腿给砍断,来人!”殷虎昌是殷云虹的老子,此刻自是看出来殷云虹根本就没有认错的状态,完全就是在敷衍他,原本殷虎昌就是火冒三丈没处发,如今见殷云虹这样终于是发起了火来。
殷虎昌话音刚落,就有守卫恭敬的进门询问要做何事,守卫抬头只见殷虎昌一脸阴沉的指着还跪在地上的殷云虹吩咐道:“赶紧把小姐给我带会房间,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是,小姐,得罪了。”守卫不敢违抗命令,只得上前拉住了殷云虹就要走。
“父亲!父亲!我不想再被关了,父亲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关我……”见自家父亲是要来真的,殷云虹终于是害怕的开始求起了殷虎昌,她这些年骄扬跋扈,为虎作伥自由惯了,之前被关着一段时间给闲的急了。如今好不容易解禁给放出来,殷云虹根本就不想再被关起来不让出去。虽然在房间里也有侍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那根本比不上外面的东西,可以随意在大街上看哪个人不顺眼就欺负哪个,可以随意的逛街挑选自己喜欢的珠宝首饰。
“还不赶紧带小姐,还在这杵着干嘛?”殷虎昌见那守卫犹豫着不敢上前拉着殷云虹不由出生呵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给女儿一个教训。
“是,老爷。”守卫见自家老爷当真是要将小姐关起来,立马不再犹豫的上前拖着殷云虹就出了书房。
“瑶瑶,怎么了,一脸不开心,是不是还在生那女的气?”马车内,千梵音看古熙瑶一张冷漠异常的脸不禁开头询问道。
“没有。”古熙瑶淡然的微微摇头道。
“怎么没有,你看你,从殷府出来就冷着一张脸,都不主动看一眼人家。”千梵音带着丝丝委屈的抱怨道。
“千梵音,”见千梵音又这样装委屈,古熙瑶也是转头望着千梵音唤她。
千梵音见古熙瑶主动搭理她,连忙凑着妖媚的身子上前托腮装可爱道:“怎么啦?”
“我问你,之前在殷府,你为什么非要让殷云虹给我道歉,我给你拼命使眼色你没有看见嘛?”古熙瑶质问着千梵音道。
“看见了。”千梵音老实的回答着。
“看见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做,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殷虎昌起疑心,要是打草惊蛇让殷虎昌身后那人的跑了怎么办?你能负责吗?”古熙瑶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望着一脸老实的千梵音连番质问道。
“瑶瑶,那个女的欺负了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她给你道歉,没有任何人能欺负我的人!我平日里连说一句瑶瑶都不忍心,那家伙凭什么欺负我家瑶瑶?要不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当场就得让她给你跪下道歉。”千梵音一脸忿忿不平的望着古熙瑶一字一句道。她来岩城是因为什么?因为古熙瑶。她去殷府是因为什么?因为古熙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古熙瑶。
“你一一真的是,鲁莽!……还有,不要老是我的人,我的人的瞎说,”古熙瑶原本还端着质问的严厉模样在,见千梵音突然这样一脸认真的解释,脸蛋也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发热,被千梵音这样强势的说着,饶是淡定如古熙瑶此刻也有着不知所措。
“我没有瞎说,瑶瑶你就是我的人!”见古熙瑶微微有些红的耳朵,千梵音欢喜的双眸放光望着古熙瑶再次宣告道。
“你……算了,”古熙瑶刚想再次否认,说自己不是她千梵音的人,可想了想千梵音那赖皮,耍赖的模样,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千梵音也都不会放弃这种说法,也只能作罢的问千梵音正事,“你有没有从殷虎昌口中探出来口风?”
“殷虎昌那老家伙太狡猾了,我都暗示多少次,说只要他将他身后的人说出来,我就与他们合作,可他倒好,打死都不透露那人的名字,直到最后才跟我说,他背后的那人再过几日就要来岩城,可他一直不跟我说确切的时间,这老家伙,我套他几次才知道一点东西。”千梵音此刻也是严肃起来的跟古熙瑶说起殷虎昌的事情。
“什么,说出来。”古熙瑶一脸严肃的期待道。
“可以啊,只要瑶瑶亲我一口,我就说。”千梵音见古熙瑶一脸严肃的模样,莫名的喜欢便耍起了赖来。
“行吧,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去找线索。”古熙瑶见好不容易有一刻正经的千梵音又再次回归原态,不禁神色淡漠的转身不再理踩千梵音。
“哎哎,停下,我说,我说。”见古熙瑶转头不再理她,千梵音也知道古熙瑶不会亲她,便只能连忙开口挽留。
“嗯,说,”古熙瑶回头,制止着自己想要打千梵音的冲动淡定道。
“哎,说到现在我有些口渴了,瑶瑶能不能帮我倒杯茶?”千梵音看古熙瑶这幅模样,感叹着亲是肯定亲不上了,只能换一种方式请求道。
“……行,我帮你倒茶。”古熙瑶叹了一口气,帮千梵音倒了一杯茶,见她还是不说,再次出声带着些吓唬的语气道:“千梵音!你到底说不说!”
“殷虎昌那老家伙背后的人,应当是出自雍州皇室,而你们雍州的帝王应当是不会去与一个区区城主有联系,所以,殷虎昌身后的人应当是某个王爷,且这个王爷最近有谋反的心。”千梵音见古熙瑶快要炸毛的模样终于是开口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古熙瑶一脸好奇的问道。
“瑶瑶,我可是暗界的王,没有消息是我想查却查不到的。”千梵音一脸的理所当然。
翌日,快要休息的古熙瑶被突然从窗户口跳进来的千梵音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突然过来找我?”古熙瑶问道。
“瑶瑶,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古熙瑶思索后道。
“好的,那我先说好消息。”
“……”
“杀林元的那个公子哥,实际上是殷虎昌那老家伙背后的人的私生子,你将他杀了之后,殷虎昌不是派来高手来追杀你嘛?我的人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最有可能是殷虎昌背后的人的身份。”
“那人是谁?”
“你们雍州的齐王,司马冲。”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齐王已经得知自己的儿子死了,他明日就要来雍州。”
“他明日就要前来,你怎么现如今才告诉我?”
“瑶瑶,这也不能怪我,你们雍州的这位齐王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也罢,终归也是要面临的,千梵音,你派人保护好林梦,我们商量下明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