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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了。小倩带着他绕过了木棚外的陷阱,其实就是两片门板盖上土,铺在一个深坑上面,深坑里什么伤人的暗器也没有;与其说是保命的陷阱,倒不如说是孝子的恶作剧,没有半点杀伤力。
走到大门口,他帮着激活了仓库的密码锁,又让小倩背熟了密码,才放心的离开。
在郊外晃悠了一整天,杀死了三只落单的豹狼,放完了血,用背包里的皮绳子捆好,扛在了背上。豹狼的皮光滑又保暖,用它们做褥子或衣服一定很暖和。
天色接近黄昏,夕阳西下,瑰丽的火烧云在暗淡的天幕下燃烧。
他的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天边的美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荒野的别墅区,从这里再向西三公里就回到木材仓库了。一想到那个温暖的小木棚,嘴角不由展开一丝笑意。
走上一座低矮的土坡,脚步渐渐停顿下来。天地一片寂静,视线所及之处也见不到有怪物出没,可在心底却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似乎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极大的危机。
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几个小时前就开始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被某种怪异的东西一口咬住,怎样甩也甩不掉?环顾四周,树林里一片宁静,远处也没有野兽活动的迹象。
索性闭上眼静立在荒草中,心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他喘着粗气睁开了眼。树林的深处,几只鸟雀腾空飞起;就在同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笼罩全身。
他大吼了一声,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地。一道银光贴着后背射进了前方不远的地面,露出少半截的银色光华和顶端的七色彩羽,在昏暗的树林中闪动着光芒。
就是它,一切不安和恐惧的来源!他死死的盯着不断颤动的银光,双手撑地暴起,骤然窜出了好几米,抓向那只闪耀着银光的巨箭。
银色的光芒剧烈的抖动着,在手指触到的一刻忽然冲天而起,刺破茂密的枝叶覆盖,飞向了夜空。
银光如流星般在半空划过一道椭圆地轨迹,再次向他飞了过来。
他扔掉了背包和豹狼的尸体,返身逃进了树林,在茂密是树丛间飞速的游走穿梭。
“噗”的一声,银色巨箭穿透了一棵大树,固定在了树身上。
他气喘吁吁的靠在两米外的另一棵树身擦着冷汗,看到整棵大树随着那支银箭的颤动,发出“嗡嗡”的巨震,满树枝叶坠落。片刻工夫,银色的箭头竟然穿透了巨大的树身飞射而出,闪耀的箭光擦身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不等飞箭再飞出树洞,拔腿就逃。身后传来断裂的“咔嚓”声,接着一声巨响,树木倒地,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
银色羽箭再次冲天而起,在树林的顶端低低的划过一道弧线,第三次朝他飞了过来,不死不休。
“干你娘!”他咬着牙在草丛里连续翻滚,躲过了要命的飞箭,从靴鞘里抽出了短刀。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毁掉飞箭,就是被活活射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那就来吧,看谁能活到天明!生死绝境激出了他潜藏在于心灵深处中的狠劲,迅速观察了地形,握着刀一步步后退,直退到一棵参天大树前。
银光刺破凄迷的夜空,仿佛一道闪电般从天际划落,直刺他的胸口。
“杀!”他在电光火石间猛然向右侧跨出了一步,双手紧握着灰色的短刀,迎着银光一刀斩落!
一蓬血花飞溅。“嘭”的一声铿锵巨响,银色的长矛只剩下插入树身的一截,带着彩羽的部分被斩落在草丛里。闪耀的银色光芒同时从巨剑上消失,变成两截青灰色的类晶体。
他倒飞进乱草堆里,肩头被飞箭划出了一道血槽,鲜血迸流,握刀的双手还在发抖。
在短刀与银箭碰撞的一刻,一股滚烫的热流从手心涌入了身体,全身的血管几乎在瞬间膨胀炸裂,胸口一股气血翻滚,“哇”的喷出了一口滚烫的鲜血。
难忍的剧痛随着那一口鲜血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扶着树身站直了身体,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脸上像有许多蚂蚁在爬,抹了一把,居然是满手的鲜血,从眼睛、鼻孔甚至耳朵里全渗出了细密的血线。
用力的擦净了血迹,血再没有流出来。心慌意乱的拖起豹狼的尸体,一步步走出了树林,消失在昏暗的夜幕深处……
两公里外,在一栋高耸的十九层大厦的顶层,挺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狂风吹拂起紫色战衣的裙摆,一个女性特征明显的巨猿捂着高高隆起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从嘴角渗出一丝黑紫色的鲜血。
她左手抚摸着胸前的一块六棱紫色晶石,右手握着一只银色的巨弓,墨黑色的弓弦在月光下闪着逼人的寒光。在她身后,倒着几十具食人魔的尸体,高高的堆在通向天台的入口。
“偷走了伍兹兹的飞刀,斩断了我的旋风箭,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逃掉?呵呵,真是只神奇的小老鼠!”
她望着夜空中渐渐消失的一团水波纹,走回到天台的中心,把银色的巨弓背在身后,双手紧握着胸前的紫晶用奇异的语调不断念诵着。
片刻之后,一团光芒从晶石中爆出,化作无数闪动着光华的晶粒,吞噬了猿魔的身影。
耀眼光芒爆发出比太阳还要强烈的光线,顷刻消散,包裹在其中的巨猿也消失了踪影。蓝色月光洒在尸骸遍地的顶楼上,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奇景只是一趁象。
夜风掠过树梢,从身旁刮过,带着淡淡血腥的气息。
郑义停在了土坡上,几步之外的黑暗中,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啃食得只剩头颅和残缺不全的骨架,倒在草丛里。一堆色彩斑斓的虫子在血肉里蠕动;沿着血迹被拖出的方向,不远处的草丛里散落着被吃掉了一半的大腿骨。
遥望着只剩几百米的仓库大门,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夜晚,好容易摆脱天外飞箭,又在这里发现了怪兽的踪迹。
不敢再往前走,退回了树林深处,快速攀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顶端。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沙沙”的轻响,一群豹狼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在树林附近徘徊不前,数量足有上百只。
难道,嗅到了血腥味?他扭头察看肩头的伤口,却忽然怔住了。清楚的记得,右边肩头被飞箭划出了一道血槽,只是转眼的工夫,伤口居然已经结疤?
是记错了吗?伤疤分明就在眼前。豹狼群在树下不停的转悠,他不敢再分神乱想,全力屏佐吸,把身体尽量蜷缩在枝叶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聚集的豹狼似乎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开始向远处跑去。
直到看不到豹狼的身影,他还是不敢贸然下来,从背包里抽出一根绳子把自己和树干捆在一起;用另一个背包把脑袋护住,合上了眼睛。
他行走在无边的黑暗中,在漆黑的尽头闪动着一个明亮的光点。他跑了过去,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踏着棉絮。
光点渐渐暗淡,熄灭,他在最后一刻扑向了光芒……
从青砖的地上爬了起来。他站在一条青砖铺成的大道中央,两旁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亭台楼阁间尽是雕栏画栋的精致。在他对面,一棵怀抱的古参天而立,挺在低矮的柳树之间,显得极为突出。
古槐的旁边是一间茶楼,上面的红匾用金漆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天然居。
这不是二号世界的彼岸之城吗?这茶馆就是上次和老岳碰面的地方,只是那块朱红匾额好像是才挂上去的?
街道上行人零落,偶尔从身旁匆匆而过,都神态自然,也看不出是真人还是虚拟的NPC。
他走进了茶馆,在一层大厅里原先那张桌旁坐下。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老岳?”他瞪大了眼。眼前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跑堂的小二正趴在东边的柜台里打着盹。
“呵呵,终于又见到你了!”老岳的声音又固执的响起。
他惊得站了起来。打盹的小二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去端了壶热茶,走了过过来。
“客官您来了,还是子午仙毫?”
他点了点头,指着对面的空气问:“你这茶楼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跑堂的小二眨了眨眼,陪着笑说:“生意清淡,眼下不就您二位吗?您上次也是在这边坐的。”
他坐回了椅子上,望着空无一物的茶楼,又抬头看了看沏茶的小二,心里有点发毛。
“看什么呀,我可没你那么厉害,能全身显形在二号世界里乱晃!”对面空气抖动了起来,岳大川的脸浮现在空气中;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颊淤青,活像个印度三哥的3D头像。
“老岳,真的是你!”他又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过去拥抱一下,可是实在找不到对方的身体,就看到一颗人头浮在半空,冲着自己傻笑。这感觉真是太他妈的诡异了!
人头把他上下打量了一边,裂开嘴笑着说:“嘿嘿,不错啊。居然能靠自己的力量连通二号世界,还能够全身显形,看来你小子实力又提高了不少!”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做梦了?”他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
“笨蛋!忘了那支‘四维媒介’了?它就相当是二号世界的永久无线路由,只要你有足够的能量,不管身处何地,都能回到这个世界里!”
老岳的脸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冲着他大喊:“记住,想要进入这个世界,必须在大脑完全放松的无意识状态!体内的能量波动越强,存在这里的状态就越稳定。”
“老岳,老岳……”他急得大喊。可对面的人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再没有声音在空气里回答。
他坐在木椅上,若有所思的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渐渐消失,然后整个人都变得模糊起来,消失在空气中。
茶杯从半空“当啷”落下,金黄的茶水泼洒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