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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之后,她才想起来挽戈的事,找了两三个人偶陪着,慢慢悠悠的踱到长君那处,推门进去的时候,满屋子都是一股莫名的药草味,挽戈蹙眉:“谁许你自己捣弄的药材?”
躺在榻上长君面色苍白,连支着身子坐起来都力气也没有,拿帕子捂着唇咳了几声,长君颤着嗓子道:“坊主莫要动怒,是我叫他们帮忙从院子摘的草药,原本也去找过坊主,只是这些日子……”
啧啧,听她这话,倒是自己错了。
挽戈拿起桌上空着的瓷瓶,挽了袖子坐下帮挽戈号了号脉,完了还不忘帮她拉上袖子,“先前给你的药丸子不是断了么,就算突然病重,怎么不吃先前剩下的,倒是从我那院子里采原药?”
“那些药……”
“难道长君姑娘是怕我在那药里加了其他什么东西?你这是信不过我?”挽戈抬手在耳后按了按,整理下自己的情绪,“其实我今日过来,除了瞧瞧姑娘你的身子,还有一件事情要同姑娘说一说。”
拿出一张方子给侍立的人偶,吩咐几句:“拿去药房照这个煎出一碗药来,顺便告诉君墨染一声,今日锻青坊依旧谢客,别什么人都往坊里带,带了也没工夫招待。”
打发了闲杂人等,挽戈起身开了门窗通气,这一屋子的药气,比她那个药房还要重些,闻的多了,胸口多少有些闷闷的。
扶着长君坐起来,挽戈拿出一支竹簪递到长君手上,“闲来无事,去你们说的归骨山看了看,那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是我在一间尚未燃烧殆尽的废墟里找到的,便顺道带来给你了。”
看着手中的竹簪,长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再无他话,像是不满意她这样的反应,挽戈继续道:“见到旧物,长君姑娘为何如此冷淡?还是我想错了,这个并不是……”
“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坊主请先离开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多谢坊主今日准备的药材。”
不等挽戈说完,长君便开口打断她的话,攥着手里的簪子转过身去。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挽戈嘴角浅浅勾起,从屋里退了出去,亭外等着的君墨染将怀里的猫丢到挽戈臂弯里,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猫毛,“不就是去瞧病么?怎么去了这么久,这蠢东西被你养的这样肥,差点压死我。”
被喊蠢东西的黑猫不满的呜咽一声,挽戈仔细帮它顺顺毛,它才安静下来,抱着黑猫坐下,挽戈瞪了君墨染一眼,“前几日容不下屋里那位,今天你连只猫也容不下了?”
“那位什么情况?是真的行将就木了,还是别的什么把戏?”
理好衣服,君墨染展开折扇又恢复了先前风流模样。
挽戈撸这怀里的猫,顿了片刻,笑道:“先前我还疑惑她的身子怎么如此不堪,方才到了那屋里,我便明白了,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翌王打算将她带出锻青坊的事儿么?”
“所以他们这是里应外合,打算用这一招脱身?”
挽戈点头,其实由翌王直接出面将人带出去也无不可,只是不赶巧,遇上挽戈同君墨染拌嘴置气,因此锻青坊谢客一段日子,如此就只能是长君自己想办法离开,左右最通医理的穆挽戈不在坊内,只君墨染一人,必然不会轻易瞧出其中端倪。
要是挽戈回来的迟些,说不定还真叫她得逞了,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巧合,这便是所谓人算弗若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