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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染拉好胸前的衣带,抽了条发带将散乱的长发简单的扎起来,这才有功夫说话,“怎么?挽挽你这个时候就要走么?”
指了指立在自己肩头的黑猫,挽戈正正经经道:“我仔细想过了,若是明日走,必然有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过来送行,那场面……我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我们不如趁夜走吧,如此可省下许多麻烦。”
君墨染:“……”
见他神色愣愣的半日没有反应,挽戈有些不满,抬手拍他一巴掌,“你倒是快些动作啊,怎么,舍不得你哦这鎏金镶玉的大床?”
额……
这就是张木头床而已,怎么还鎏金镶玉了?君墨染无奈笑笑,“好了,我们这就走吧,等我换身衣服。”
二人都没打算从锻青坊带走什么东西,所以基本没什么行李物品,君墨染连折扇都送了人,此番更是轻松,只随手拿了几张符纸,拉了件披风替挽戈披上,“呐,走吧。”
这也月色正好,二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出了锻青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第二日一早,许泱尚未换好衣衫,年儿便进来通报,“坊主,主人……嗯,君先生和穆姑娘已经离开了,你不用去送了。”
已经离开了?
许泱压在腰带上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后他才干巴巴的开口:“什么时候走的?为何无人通知我?”
“照叶先生的说法,他们应当是昨日夜里离开的。”
呵……
竟然连送一送,都不行么?许泱自嘲的笑笑,一把抽掉腰带狠狠的甩到地上,“出去!”
“坊……”
年儿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看他面色实在难看,终究还是忍住了,悄声退了出来,叶景轩抱臂在外头站着,悠悠的吐了口气,“唉~果然是年轻人啊,遇事还是这般的不稳重。”
“先生。”年儿见了礼,指着屋内低声道:“坊主如今这样,可要……”
“无事,随他去吧,他又不是孝子了,不需要你我劝慰,时间过去些,他自然就想通透了,你去忙正事儿吧,我们也是时候离开桐丘了。”
稍顿片刻,年儿果然退了下去。
与锻青坊内不同,挽戈和君墨染此刻已经到了阜阳,撑着竹伞避开刺目的阳光,挽戈长叹一口气,“唔~总算是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果然离了桐丘,别处的阳光都要更舒服些。”
君墨染捏着一只晒融了大半儿的糖葫芦,一手替挽戈喂了颗糖枣,“你喜欢就好,等下进来城,我们……唉,等等,你跑什么。”
挽戈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一看到前头有家酒肆便撒丫子跑的飞快,“你快些吧,这里有好酒。”
君墨染:“……”
从前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喝酒?而且,这世上有什么好酒,比得上我亲自酿的?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君墨染还是跟了上去。
见有客来,那酒肆的小二立马迎来了上来,“客官您几位?”
“两位。”挽戈笑笑,回头看向身后的君墨染,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