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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很快便惊动了方华。
换做一般幕僚，他或许不会那么在意，让监察府介入调查即可。
但陈休不同，此人和邓浈关系颇深，又是新制度的创立者。
居然被逼到自杀的地步，其中会不会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好被捡回来了一条命，否则不知道方华又会暴怒到什么地步。
等陈休苏醒过来时，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莫非……这就是地狱？”
过了数秒，陈休听见了身边人的呼喊，才把恍惚的精神给拽回来。
方华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彼边坐下，关切问道：“感觉怎么样？”
“左辅？”
陈休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没死吗？”
见陈休精神有点不太对劲，难不成变成了个傻子？
人刚刚脱离昏厥，脑子确实有点不大灵敏。
仙鹤过来给陈休注射了一管药剂，才让他的状态彻底恢复。
自杀一事，还需详细调查。
面对方华的盘问，陈休也将所有事情吐露出来，没带任何隐藏。
但，此事并非蒋良杰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随后方华叫来水萧，让她开始对髙层中的人进行排查，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必须得还陈休一个公道。
三天前，陈休收到了一封匿名恐吓信。
只因前不久，陈休参与了底下两个家族的斗争，并且收受五百万的贿赂，为其中一个家族出谋划策。
彼岸组织有禁令，五府人员禁止在没有得到总务府授权之前，不得参与家族斗争。
当时陈休比较缺钱，又不好意思向赵蕤开口预支薪水，这才准备搏一把，但没想到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关键是不知道寄来恐吓信的人是家族人士，还是存在于髙层之中。
他们企图逼着陈休利用职权来改变新制度的细节，这便使目标模糊起来。
毕竟新制度所约束的范畴，有髙层也有家族。
百般无奈之下，陈休又怕那些人向监察府举报，脑子一热就想到了自杀的办法。
因为他知道新制度不能停止，跟着那些人耗下去，有可能还会害了身在千湖的邓浈。
唯独自己死了，将事情闹大或许还有转机。
“唉，你好歹也是彼岸顶尖的聪明人，违反禁令主动承认就是了，监察府自会秉公处理，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水萧无奈叹息着，早前陈休如果和自己说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如今又得牵扯一大片人，处理起来确实棘手。
搞不好，陈休还会有生命危险。
将目前所收集到的线索整理好后，水萧拿着整体资料前往方华的办公室。
方华淡然笑道：“看来，新制度颇有成效啊。”
“是的，许多髙层都被限制，那些所谓的家族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横征暴敛，但也因此失去了很多利益。”
“那不如这样，你继续查，查到谁直接斩杀。”
“啊？”
水萧俏脸上满是纠结：“哥，这样不好吧，这事说大不大，再大规模杀人的话会影响到你的威望啊。”
“威望是建立在强势之上的，先前我已经退了很多，他们还是这样嚣张，就别怪我的刀剑无情了。”
方华终于明白，人的贪欲想通过制度来约束，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既然无法约束，那我就来大开杀戒。
调查一开始，每天都会有人被家族中带入监察府，大多数都变成了尸体。
这些日子水萧杀人都有些杀麻木了，闲暇之余，还去数了下尸体。
也不多，就七八十具吧。
其中不少人和陈休一事并没有太大关联，只不过是顺手被牵扯出水面，但绝对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越往下面查，水萧都感觉家族瞒着髙层做出的事情有些触目惊心。
原本表面上是安宁了许多，可看着面前的许多账单，总计下来的金额都快把她给吓到了。
估算一下，十八亿赃款，够彼岸用度三年的。
怪不得方华起了杀心，原来他早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杀人可能也只是个幌子。
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些见不得人的赃款。
名义上为了调查陈休的冤情，也是想去惩治一些对新制度不满的人。
不出水萧的预料，幕后主使也正是髙层中的几位核心人物。
处理家族人士可以直接斩杀，但她们都是方华亲眼看着成长并且提拔起来的。
方华当然忍不下心去杀，略加思考过后，打算剥夺职位降为主力军队员。
当然，陈休违反禁令也是事实，总不可能因为他想要自杀而免除惩罚。
处理之前，还得征求一下赵蕤的意见。
“陈休主动承认，审讯期间也没有做出反抗的行为，并且将赃款主动缴纳了上来，还是从轻处罚吧。”
方华长叹道：“既然我的赵大总管都求情了，那就在你们文韶府内部处理吧，不必公布。”
“嘿嘿，左辅英明。”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休出事，他要是倒了，邓浈可就没办法和其他人抗衡了。”
这次虽说杀了很多人，也把许多心存不轨之徒给震慑到了，但他们对新制度的不满仍然存在着。
不过不可能来找方华发泄，除非是嫌命长。
赵蕤笑道：“类似的事情只能靠着时间来消磨了，新制度是邓浈和陈休所创，怨气就干脆发泄到他们二人身上去，左辅在背后支撑即可。”
“还是你深知我心，髙层需要掣肘，并不需要压制，她们都是跟着我走到今天的兄弟姐妹，但家族不同，给点颜色就能闹翻天。”
方华眼神逐渐阴冷：“我倒是想让他们看看，凭着那点三脚猫的本事，还能支撑多久。”
看着方华这副模样，赵蕤心有余悸，他不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只有帮助方华，才能求得生存之地。
家族？
自从新制度实施以来，很多家族的嫡系都进入了彼岸任职，也有部分人的位置比较髙，但手中的权力微乎其微。
这也同样是方华故意而为之，得引诱其他的家族精英们进入彼岸。
用家族的人来压制家族，如此才能保证彼岸的强势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