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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庭筠和鱼幼微喝茶聊天,谈论诗文,一派和谐的样子,那种样子简直就是人间最美的画卷,美人、书卷,喝茶、说文,原本就是学渣的张威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真是无以复加。
原以为自己一个“高五”学生在当代社会几乎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没想到回到了大唐时代,自己知识欠缺的缺点又一次表露无遗。
原来人家大唐也是一个知识经济的时代,泡妞都要看知识水平的高低,这还有天理吗?难道我张威二十岁的高龄,还要在这大唐时代打光棍不成?
哎--,悔不当初,当初就应该好好听听父母二老的话,发奋读书,做一个“饱学之士”,到那时我张威谈天说地,评古论今,《诗经》《中庸》《大学》无所不通,哼---,我就不信她鱼幼微那迷人的小眼神能不崇拜我!
想归想,空想泡妞是永远实现不了的,这一旦谈到读书这事情,张威的头皮发麻,心口隐隐作痛。
“二位,我突然觉着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既然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还坐着这里做什么呢?还不如早早闪开的好,免得打扰了人家的雅致,想到这里张威只好起身告辞。
温庭筠扭过头望着他道:“贤弟跟着我也忙了一天,先下去歇息,等会我安排下人准备晚饭,我们也好继续喝酒聊天。”
喝酒聊天当然是好事,但也要看聊什么,形式很重要,内容更重要。如果是聊诗词歌赋,展示你们的文学天赋,那我就多睡会;如果是聊唱歌泡妞,我可以从晚上吹到天亮,而且还不重复。
“好好好--”张威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张威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哎---,实在是太憋闷了,像我这样一个没多少文化的人坐在人家身边谈论诗文实在是受罪啊!你们这些酸臭文人,就不知道谈论喝酒打架,唱歌泡妞吗?尽聊那些听不懂的诗词歌赋,烦不烦。睡觉,睡觉,不跟你们说了。”
张威一屁滚滚到床上,直挺挺的躺下来。
“张公子不舒服吗?”下人见张威一脸愁苦的离开,不由得跟了过来问道。
“哦,不不不,我好着呢,好着呢。”张威赶紧说道,以免人家把自己当做病人看待。
下人看了看他,摇摇头疑惑的出去了。
张威站在窗前望着斜阳里的温庭筠和鱼幼微师徒二人,羡慕、嫉妒、恨等等各种情感都上来了。
黄昏的斜阳照在二人身上,竟然是那般和谐,融洽,唯美。
对就是唯美。
唯美这个词用在这里再好不过了。
斜阳中的鱼幼微少女般的崇拜的眼神望着温庭筠,不管此时的温庭筠说什么,鱼幼微都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迎合。张威知道,这绝对是真爱,而且是穿越了年龄的真爱。
不止是现代人喜欢老牛吃嫩草,其实中国社会一直如此。关键是许多时候,人家这嫩草愿意让老牛吃啊!
罢罢罢,就让我张威把这份爱藏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你们吧!
就在这时,温庭筠说话了,“幼微,现在已是黄昏,我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这就送你回家,以免夜间山路不好走。”
鱼幼微起身,“今日与先生一席话,幼微受益匪浅,若先生不弃,他日幼微再来讨教。”
“好,我们就此说定,不过现在我还是先送你回家。”斜阳里,温庭筠陪着鱼幼微走出了杜陵草堂,将她一直送到山下路口处,再往前不远便是鱼幼微的所在的村子,长安城边鱼家庄。
鱼幼微家是村上的大户。
斜阳下的温庭筠和鱼幼微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山下的村庄边。
张威知道,温庭筠如不提醒,鱼幼微是不会主动离开的,这种感觉他懂。
上学的时候,班上就有女孩因为喜欢他,不管他说什么那个女孩都会露出一脸的崇拜相来恭维他。如果他不说回家,那女孩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不过当时的他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看上人家,嫌人家鼻孔大、眼睛小、腰身长、腿又短,而且胸还不对称等等一大堆的理由。
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现在想来,或许那女孩才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伴侣啊!而且人家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样不齿。
这时温庭筠回来了,张威走出房间笑道:“温兄,我看这位鱼小姐对先生很是崇拜啊!”
温庭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友人之女,喜好诗文,喜欢来我这里谈论罢了。”
说话的时候,温庭筠不自觉的张开双手来回交叉了一下。
温八叉,你这才刚刚交叉了一下,还有七下没有完成呢?
“温兄,我年龄虽小,经事不多,但也能够看得出这位鱼小姐对先生的感觉不仅仅是喜好诗文那般简单。先生从并州来到长安,孤身一人,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何不......”
张威虽说是现代人,但也知道中国古代人结婚都很早,一般十几岁都是要结婚的。而且中国古代男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几个女人的,一个老婆,几个小妾,还有说不清楚的侍妾、陪床丫鬟等等多的去了。
像温庭筠当下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随便找几个女人或者是小妾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再说了人家温庭筠的年龄也不算太大,八十娶十八的多的去了,更何况当下人家才四十多岁,比鱼幼微也就大了三十来岁而已,如果真的结了婚,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贤弟休要再说,为兄年过不惑,一事无成,不忍耽搁人家;况鱼小姐年轻貌美,识文断字,家世又好,何愁找不到好人家。”没等张威说出口,温庭筠便和直接的回绝了他的话。
这个?
“难道我张威的好心又一次被当成驴肝肺了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张威不仅想到。
见当下愣住的张威,温庭筠觉着自己对张威的态度是有些生硬了,于是说道:“兄弟马上就是要进城做事的人了,晚上为兄准备了酒菜,你我再次开怀畅饮。这一旦你在长安做事了,今后相见也就少了。走走走,喝酒去。”说着温庭筠向前走去,继续回到刚才跟鱼幼微聊天的石桌前。
温庭筠当然不是傻子,作为一个结过婚,有儿有女,而且孩子都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哪能不知道小姑娘鱼幼微那点小心思呢?
只不过他是一个有情有义,重情重义,而且不忍心贪占,更不会把人家的崇拜当成爱意的男人罢了。更何况还有他跟鱼幼微他爹的兄弟感情放在那里,作为鱼幼微爹的友人,将来要跟人家的女儿睡在一张床上。
咋忍心下手呢?
这一夜,温庭筠喝酒的兴致很高,跟张威一连喝了好几壶酒,喝高的时候,他还兴高采烈的又唱又跳,要给张威展示他新学的胡人舞蹈。
不过今夜的张威倒是没有太高的兴致,望着这个又喝酒,又唱歌,还在跳舞的中年男人,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