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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
费道人对杨胖子表现不满,“你这人,该怎么说你!古语无穷且欲坚,不坠青云之志!有老道为你传道授业解惑,你还会混得差吗?依常理推测,你窥视阴阳的特殊能力或许随着能力的增长,某天仍然再次出现,天赋异禀之人,自然要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再传你道家三大心诀,破煞诀、明心诀、真火诀,能够破鬼神煞气、迷神幻象、僵尸异物。”
杨胖子整个人激动起来,我靠,费老道,准备让我逆天啦,我刚才也不过感触一下身为万物之灵人的渺小,天地一蜉蝣,沧海之一粟嘛,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旋即又发自肺腑拜谢,再三表示如能获此奇门异术,一定好好行侠仗义、造福苍生、惩恶扬善、维护社会公道正义,不能让费道人失望。
费道人哈哈大笑,“好,总算没看错你!说实话,之所以选中你,因为你身为破案小吏,却尽心尽责,赏善罚恶,行了不少善事,陇西一带都很有名气。再则你命格特殊,只要加以指导锤炼,必然异于常人,武学、法门会造诣很高。第三嘛,也包含着老道一点私心,方今世界佛道盛行,大有外来佛祖超越本土道家之势,佛家弟子众多,道门却日渐衰弱,老道心中无法接受,故看你天资甚好,传你道家法门,希望你能辅佐圣主,光耀道门!”
杨胖子连连点头,“明白,我懂,OK。我一定勤加练习,不负期望,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费道人口授三诀后隐身而去,杨胖子忽然耳边轰隆作响,似有炸雷,猛惊醒,不禁大惊,四下一看,哪有什么人影。难道刚才做了个梦,梦境却十分真实,怎么有假?
凝神回望摆放在神案上的吃食,也没了踪影,遍寻神庙周边不见,反倒殿前杂草丛生中发现一块倒塌的石碑,高约丈许,已裂成数块,吹开灰尘,残缺的碑块上面记录有费长房道人生评等寥寥数语。
汉代费长房?神庙里供奉的人物便是汉代手眼通天,能够役使鬼神的道人费长房!难怪,难怪刚才我会有如此际遇!
杨胖子嗟叹不已,回想费道长传授的心法口诀,张开右手,掌心中隐隐一道灵符印象显现,方才笃定,一切绝非幻象。回想着刚才费道人之语,不禁胸中顿生豪气,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自然能行非常之事,建非常之功,立非常之业。杨胖子越想越激动,怀揣着奋发图强奋发有为之心朝甘州义无反顾大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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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大隋朝西北边陲之地。
汉衰败之后,便长期处于匈奴、吐谷浑、铁勒、突厥等少数民族统治范围,城池慢慢废弃,农耕文明又转向游牧,直到开皇年间,它又重回帝国的怀抱。但是甘州一直都不太稳定,直到朝廷派来刘询刘刺史,此人行事确实有两把刷子,手段狠辣,将周边一些小国,反隋势力收拾的衣服帖帖。
来到甘州衙门,出乎意料的是,杨胖子没见到甘州刺史,接待他的是甘州二把手长史翟青狄,翟青狄出自宋州翟氏,翟氏算不上豪门,但翟氏宗人很会投机做生意做买卖,尤其是政治投机,不折本的交易买卖。
当年在北齐与北周争斗中,翟氏左右逢源两头讨好,最后很多翟氏族人在北周及大隋朝中混来一官半职,比如后来的翟让,就是集官商于一身,天下混乱时聚众瓦岗,成就一番大事业,这是后话,以后再表。
两人在一番无所谓的寒暄客套之后,翟青狄将杨胖子礼送到甘州最好的旅店中。
店是好店,按现在来讲,偏远艰苦的地方还能住上准四星,晚上洗澡有热水,早晨还能享受自助餐。
可杨胖子不以为然,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怎么说老子好歹也算朝廷大理寺派来调查案情的,这帮家伙胆大妄为,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着自己,甘州刺史竟然没见到,避而不见,这叫什么事!
此外,居然不将自己安排在衙门居住,或者官方馆驿也行,毕竟自己身份在哪摆着嘞,这年头,不论官大官小,谁还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参加个酒局诗会什么的,不都摆上席卡吗?想不到甘州刺史竟然将自己安排在人多嘴杂龙蛇混杂的旅店中,摆明着欺负人,不看好自己官方前程嘛!
杨胖子忍住怒气,怪这帮人狗眼看人低,恨不得将刚刚学会的真火诀放在这帮狗日的身上试一试,看看到底灵不灵,看看三大道家法咒是否只能对付妖魔,无法对人起作用。
不过,没多久,送走翟青狄,杨胖子也渐渐冷静下来,不怪狠的狠,就怪虾的虾,谁让自己寒门出身,啥也不是,换做裴蕴来了,闻喜裴家的人,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对待。
话又说回来,今天杨胖子也算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体会很深!
“小二,上菜,上酒!”杨胖子无处发泄,大吼一声。
“好嘞!”
店小二、掌柜的见杨胖子如此,他们倒是眉开眼笑,因为刚才翟长史出门时说了,这位胖嘟嘟的家伙来自大兴城,要好好招待,吃住标准要高,一切费用归甘州刺史衙门包了!
几杯酒下肚,杨胖子难免挥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人更愁,空有报国之心,可眼瞅着为国办事,却报国无门啦!这么下去,何时才能见到李神通调查案情,难不成真要等上十天半个月,等到裴蕴裴御史来了才行吗?现在看来,甘州刺史衙门摆明着不想让朝廷派来的人插手此事,此事当中一定有内情。
三杯烧酒下肚,临到中午,旅店酒馆中人渐渐多了起来,杨胖子但见一高一矮两人走进旅店酒馆。
高个身材魁梧无比,满脸横肉,腰身比水桶还粗,肥头大耳,红光满面,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穿着一套十分华丽的僧袍,脖颈上挂着一串价值不菲的佛珠。
后面紧紧跟随着矮个者,满脸谄媚之笑,身形消瘦,弓腰驼背,还背负着一份大包裹,看上去两人应是主仆二人。
那肥头大耳的僧人环顾酒馆,径直来到杨胖子桌前,先是仔细将杨胖子上下打量一番,就像城门校尉审查朝廷通缉的要犯一般,随后大声喝道,“小子,快滚,这桌子老子包了,老子一见到你就烦。”
杨胖子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左右还剩下的几张空桌子,瞧着肥胖僧人道,“你认识我?存心找茬吧?”旋即凝神戒备起来。
肥胖僧人哈哈直笑,“小子,你以为西北鬼天气能让老子来找你茬?你算个老几!老子只是不明白,像你这么个小角色,会有人安排老子出手,简直小题大做,害得老子七荤八素跑了一千里路。”
杨胖子嘿嘿一笑,蠢僧人,简直猪脑子,也不知道谁的手底下会纠集这么一帮人!
“看来,你是被人派来存心对付我,是啰?”
胖僧人笑着肌肉乱颤,“存心对付你!哈哈,存心对付你!说实话,小胖子,这年头能死在我手上,算是好运,因为我会怜悯,会为死者超度一番!”
话音刚落,胖僧人一只手抬起桌子抵向杨胖子,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快得好像饭桌上的汤汁、卤猪蹄、鸭膀子、卤鸡翅、小青菜、大馒头似乎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牢牢吸附在桌子上,径直砸向了杨胖子,别看这招没什么,实则信手拈来,极为狠辣,没在街头打架斗殴二十年之功底是换不来的。
换做以前,杨胖子或许只能选择左右躲避,甚至来不及躲避,可是今个,杨胖子忽然发现自己很不一样,有一种意随心动之感,胸口中一股无形之力贯穿脚尖,脚下轻轻一踩一点一退,便后退一丈,躲了过去。
胖僧人见一击不成,杨胖子敏捷滑的像个泥鳅,有些恼怒,一声大吼,高高跃起,一拳砸向杨胖子的脑门。拳随风至,杨胖子目送着这一拳,也很淡然地躲过这一击,旋即袖中抽出匕首,直接刺向胖僧人的腰腹以上。
杨胖子发觉这胖僧人武艺也不算太高,顶多属于前几日的自己,处在一级中期,但是此人力大蛮横,所以一旦与人对决,气势上肯定能压人一筹。
但是他不想一刀毙其性命,起码弄死他之前,要知道这肥头大耳的家伙是什么鸟人,谁派来的?否则,杀了他,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暗中来袭,只有搞清楚对头的来龙去脉与状况,先下手为强,最好将其一锅端了,才能免除后患。
不过,这下,轮到杨胖子有些大意了,胖僧人满身横肉,竟然用手臂上的横肉硬生生夹住了即将刺进的匕首!
我靠,什么鸟招数,肉能夹住刀!那柄匕首被死死吸附在胖僧人皮肤上,像是被什么给黏住了,掉也掉不下来!什么鸟功夫,难道胖僧人是磁铁做得,会吸附铁器不成?
杨胖子差点没愣在那里,瞬时还没等缓过神,一记重拳打在杨胖子胸口,顿感胸口疼痛不已,犹如一柄铁锤击中,飘呼呼地后退十余步,栽倒在地。
“再吃我一拳!”
胖僧人哈哈狞笑,一个健步再次跃起,挥拳扑来,杨胖子心里一阵哆嗦,我操,就算不出拳,这满身横肉撞上来,估计自己就算一堵墙也都给撞塌了。
好在杨胖子只是意外中了一招,并非没了招架之力,在一吨重的肉墙即将扑下来之刻,就地一滚过。趴在地上的手瞬时摸到一个尖尖的东西,捏在手中,原来是自己吃剩下一块鸭翅膀的骨头,揣起这根尖骨头,杨胖子瞅准机会,凝住内力,闪电般刺进胖僧人一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