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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手把在门把上,秦桑却没有打开门,只是顿了顿,头也不回。
“什么都要机关算尽,这些年您就不累吗?”
秦政正在倒茶的手顿住,似乎没料到秦桑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抬头朝她看去,秦桑却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碰”的一声关上,秦政望着被甩上的房门,眼中的神色变幻莫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秦桑回到学校家属楼的时候,宋云已经下了课,正在厨房里准备两个人的午餐。
她换了鞋子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磨砂玻璃门里忙碌的身影。
倾了倾嘴角,她勾起一抹温情的笑,放了手中的包包,打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
宋云听见响动回过身来,见到秦桑,眉眼含笑。
“回来了?先去洗个手,马上就好了。”
“嗯”
秦桑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走出厨房,而是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宋云忙碌的身影,小声地撒娇。
“妈妈,我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定格住。”
宋云忙碌的身影一顿。
她怎么会听不出秦桑的弦外之音,可是生死有命,她又何尝舍得抛下她独自一人面对这凶险的世界。
“桑桑,答应妈妈,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么艰难,一定要咬牙挺过去。”
“我答应您,那您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秦桑试探一样地开口,她擅自做了那样的决定,宋云必定会生气,她只怕她不愿意去做手术。
“什么事情?”
知女莫若母,宋云一下便听出了秦桑话中的异样,她关掉正在煮汤的火,转过身来面对秦桑。
“妈妈,去做手术好吗?”秦桑的语气中满是恳求。
“你去找你爸了?!”
果然宋云眉目变得清冷,一听这话她就知道秦桑必定是去找了秦政了。
“我不是说过,不许去找他么?!”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桑桑怎么就不能让她仅剩的日子过得有尊严点?
“对,我是去找爸爸了,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您更重要,只要能让您活着,哪怕是用我的命来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秦桑突然拔高了声音,她害怕失去宋云,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宋云要是离开了,她要怎么独自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桑桑……”
宋云轻声唤道,面对突然失控的秦桑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对于秦桑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她也舍不得离开她。
“妈妈,去做手术好吗?哪怕是为了我。”
秦桑的眼角有泪珠滑落,滚烫的泪水像是决了堤,一颗颗地往下掉。
“桑桑,不要哭……”
宋云轻声呢喃,伸手拂去秦桑脸上的泪水,那些滚烫的泪珠热烫得像是要把她的心都化了。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还是妥协了。
“妈妈答应你……”
秦桑渐渐止住了泪水,破涕为笑。
宋云向来说一不二,答应了就会做到,只要她答应了,自己就放心了。
宋云望着秦桑破涕为笑的脸,刚才心里浓稠的酸胀一点点地化开。
为了桑桑,就算将所谓的尊严丢掉一次又如何?
只要她能活着,能陪着桑桑,这些都不重要了。
“妈妈,你去休息一下吧,菜我来做。”
秦桑解了宋云身上的围裙,挂到自己身上,然后将还在发呆的宋云推出了厨房。
宋云望着秦桑拉上厨房的玻璃门,展颜一笑,往大厅走去。
不一会儿,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就被秦桑端上了桌,宋云洗了手坐到桌前。
因为刚刚的事情,母女两个的心里还残留着没有完全消散的情绪,一顿饭,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地吃完。
吃完了饭,秦桑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洗,宋云则到书房里备课。
秦桑洗完了碗,切了水果端到书房。
宋云正在专心备课,却见旁边的身影放下了水果还迟迟没有离开。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眸朝那个身影看去。
只见秦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云摘了眼镜,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秦桑坐下。
“怎么了?”
秦桑一时有些犹豫,秦芯的事情,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了怕她承受不了,不说的话,明天秦政派人来接她,宋云肯定会知道。
既然早晚都得知道,不如自己亲口告诉她,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样一想,秦桑便迎上了宋云探究的目光,缓缓开口。
“秦芯……失踪了……”
“什么?!”
宋云果然一惊,蹙眉站了起来。
秦芯自小便跟了她爸爸,母女两个很少见面。
她也知道那孩子的性格不讨喜,但是毕竟是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再淡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秦桑拉了她坐下。
“妈妈,你先不要着急,爸爸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小芯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宋云似乎没有听到秦桑的话一般,自顾自地问。
“昨天晚上。”秦桑如实回答。
“秦政是怎么管孩子的?这么大个人他居然也能给弄丢?”宋云气愤地说道,顿了顿又准备站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他!”
秦桑一把按住宋云。
“您现在去找爸爸也没用的,爸爸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秦芯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必须顶替她的身份,不然恐怕会有人找爸爸的麻烦。”
“秦政害了秦芯还不够,怎么?难道连你也要拉下水?不行!我不答应!”
宋云斩钉截铁地厉声回答。
“妈妈,你信我么?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爸爸,也可以暗中调查秦芯的下落,若是有人抓了秦芯,我的出现必定会让他们露出马脚的。”
秦桑望着宋云,眼中的自信让宋云莫名的安心。
“万事小心。”
宋云沉默了良久,望着眼前眉眼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儿,叮嘱道。
秦桑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行事却稳重又分寸,或许她该信她一回。
“我会的。对了,过几天爸爸就会安排医生给你做手术,这些天就不要去上课了,让别的老师先代下课,你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