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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到了夜晚时分风硬生生的划割着戈壁发出气流穿动的呼啸声，沙尘飞起一不小心就迷了眼。
“靠，这特么是个什么鬼地方。”沈竞辰刚打完电话就吃了一嘴的沙子，他还有那么多的感情没有跟自己的表妹抒发完，却被这里的沙子噎住了，“咳咳咳。”
赶紧转身回了帐篷里面，漱了口也有沙子的磨砺感，沈竞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自己办公的桌子上坐回去。
大大的帐篷是临时支起的办公地点，里面的人都守着桌子上的书卷和面前的笔记本誊抄着什么，偶尔也会有说话声和电流不稳灯泡发出的滋拉声。
坐在最里面的人是沈竞辰的本科生导师和硕导，带着老花镜的老人家捻着笔写着什么，听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传来拉动椅子的声响也没有什么动作，浑厚低沉的声音在风声呼啸的夜里很难听清楚，“去给女朋友打电话了？”
“啊？”沈竞辰耙了一下头发，触手的油腻感让他忍不住找了块湿巾挨根指头擦干净。
他没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老爷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动作后嗤笑了一声继续低头去写自己的东西，“替你哥来这种地方是不是感觉挺屈？”
“哪能啊。”沈竞辰把湿巾嫌恶的扔进自己脚边的一个小塑料袋，紧皱的眉心和说出的话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
教授没说他什么，尽管沈竞辰对这里的卫生条件嫌弃到极点但是该干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推诿或者有怨言，“你今天不都把事情做完了吗？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来看看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沈竞辰年轻就有超乎一般人的知识量和专业能力，所以他的工作基本都是最早完成的，在别人加班的时候出去打个电话都是常事。
老教授也熬不到太晚的时间，眼见着分针快要往十二上靠拢，摘下老花镜停了笔，声音不大也基本就只能让他旁边的人听清，“回去休息咯，只要不剩太多就回去睡吧，明天早点起来结束。”
沈竞辰是第一个践行回去睡觉的人，他完工了跑回来跟他们一起坐着也纯粹是因为太早睡不着，要是别人有什么专业问题可以帮忙解决，顺便推进进度早结束。
回各自帐篷的时候沈竞辰基本能听见后边没出来的人又在议论什么，只不过他心情好没有太在意，被他扶着的老教授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的反应心下很是满意的点头，“如果不是沈没璃太厉害，这把椅子真应该交给你。”
“可不是，我可是嫡传弟子，哪像我哥那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虽然话里是很不满的语气，表情却跟往常无异。
老教授笑了笑，也没多话，自己的徒弟自己心里门儿清，嘴里抱怨，心里根本不当回事。
“苏自念那丫头也不知道真睡假睡。”老教授看了眼自己帐篷旁边的小帐篷，小小的光亮透过帐篷的雨布甚是朦胧，里面的人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声响，那抹光瞬间消失，只剩一个乌漆漆的帐篷。
沈竞辰弯唇笑了笑，带着口罩也能看出他此刻心情的愉悦，“我等会去说她，您先进去睡吧。”
“给我好好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