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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荼蘼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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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抱歉啊各位。”

亚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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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修罗今天做了一个梦。

奇怪的梦。

梦里,是野湖边大把的荼蘼,洋洋洒洒,飘落身边。

他沉默,站在湖边的一面镜子前。

镜子里,他抑郁,但年轻。

湖水平静,昏暗,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睁着沉郁的一双漆黑眼睛。

忽然,镜中自己的旁边站了一个女人。

她有一双鲜红丰盈的唇,脸色惨白,像一个女鬼。

咯咯咯。

她在笑。

“楔。”她嘟嘴。然后,冲着他啵了一口,几乎让他窒息。

花修罗一身冷汗,惊醒。

还是半夜,篝火咔嚓,露天,宿营,面前一个大头,漆黑的眼睛,是正在守夜的隋刃的呆脸。

隋刃很关心他的心情,发了会子呆,“…师父?”

花修罗,沉默。

隋刃舔舔嘴唇,“您做梦了?”

花修罗沉下脸,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啥,半晌,“…去跑步。”

清晨,喝果汁的原在遛弯。

早上九点返程,堕天的人一向早起,爆破这个废旧基地的事情有游离阿年他们坐镇,也是时候该交给他们锻炼锻炼,他现在挺闲。

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个闷头小子在面无表情地绕着野湖跑步。

原嚼一口黄瓜,“??”一伸臂,拦住,“这么自觉?”

隋刃满头汗,顺着下巴流进脖子,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

“犯病了啊?”原歪着头,“这又没在堕天,你跑给谁看。”

隋刃呆着脸,喘口气,抬手抹抹汗,声音沙哑,“…师父说的…没让停。”

那边已经吵吵嚷嚷了,亚瑟似乎还没睡醒已经想着吃,“阿年,泡面你吃,给我留口汤啊…”

伊凡咋咋呼呼,“咱要不来个火锅?”

花红慢悠悠,“哎哟再睡会儿。”

果然,被原这一拦,大家都注意到这边,隋刃的脸很快红了。他想跑,原挑挑眉继续拦着。

隋刃尴尬,又开始发呆,原歪了头,坏笑,扬声,“哎哟,这儿有个人被罚跑步喽,大家快来看。”

亚瑟惊了,“刃,你啥时候又惹着那阎罗王了?”

花红也惊,围着隋刃上下打量,“哎哟看这满身汗,哎哟这小背小腰湿透了啊。”

隋刃扭捏,“…我健身。”忽然,闭上嘴。

忽然,一阵静默,众人回头,果然,花修罗从帐篷里出来了,面无表情,像一只发呆的狮子。

隋刃光速朝花修罗远远鞠了个躬,继续跑步,一溜烟已不见。

众人鸟兽散,泡面的泡面,涮火锅的涮火锅。

西风小声吐槽,“…这人气场真强。”

伊凡忍不住小声,“要说刃这世上最怕的,除了他,没别的。见他跟见了猫。你是没看见,小时候刃见了他就得哆嗦得摔跤。”

阿年也忍不住,嚼了棵刚涮好的野菜,若有所思,“是啊,现在他脾气好太多。”

花红吃着面,感叹,“我的乖乖,他现在还叫脾气好,那他以前啥样?!”

声音不觉间有点大,花红咬口香肠,“哎哎咋都不接话了,他以前啥样?也和现在一样呆脸?”

忽然,面前众人倒着跑走。

花红有点不安,慢慢回头。

果然,花修罗一张呆脸,正冷冷盯着他。

花红有点尴尬,被瞅的心惊胆战,不过好在从小被宠大,也没在怕的,挺着小胸脯,“我说…那个谁呢。”

花修罗还是盯着他,似乎觉着他有点特别。

果然,还说上话了,“谁。”

花红,“…??”左右看看,没别人,果然,花修罗是在冲他说话。

花红,气势渐弱,“…?那个…”忽然,看到正默默洗菜的连战,一把给揪住,“他,他!这个姓连的,从小呆脸!”

“…连?”花修罗似乎若有所思,原地呆一会儿,转身走掉了。

今天。

…他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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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亚瑟又吃又喝,还嫌刃浑身臭汗,离他老远。

坐在西风他们这桌,妙语连开。

把西风他们逗的咯咯直乐,亚瑟咬一口西红柿,“实际上关于老花,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

原很快上了一瓶五粮液,“有故事直说!”

亚瑟瞪大眼,“老哥你不是开着车呢嘛??”

原轻咳一声,“那个,我让连战开车了,他反正也无聊。”

亚瑟了然,谁开车看到副驾驶位置是花修罗,这车估计都不想开了。

也就连战老实巴交不善言辞好欺负。

一路无话,驾驶舱,花修罗似乎无聊的紧了,竟然会找话说,他转头看着连战,半晌,“…你也喜欢发呆?”

连战一个哆嗦,车厢跟着一咯噔,连战吞咽一下,“嗯…还好。”

花修罗似乎挺满意,点点头,又是半晌,面色竟然有了一丝温暖,“你父亲…还好吧。”

连战沉默一下,“您…认识他?”

花修罗又恢复了冷漠脸,“你告诉他,我…回来了。”

好家伙,这怎么看怎么像来找场子找事来了,连战又是一阵寒,“…是,连战明白,会转达的。”说完就愣了,他的语气里,有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恭敬。

车一抖,花修罗脑袋砰砰磕两下子窗,他沉默着发呆,连战手抖。

花修罗罕见地又说话了,“…认真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

连战几乎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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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星围绕,亚瑟觉着神清气爽,他清清嗓子,“话说当年…”

“花修罗,当年老帅一酗,比现在的隋刃那是有过而不及。”

“那和现在隋刃一样呆吗?”花红忍不住插嘴,他更关心这个。

亚瑟看他一眼,很有耐心,“一样呆。”

伊凡不屑,“那能有啥魅力。”

“对,所以听说他那会儿是一直单恋一个女人。”亚瑟叹气,很惋惜,“他为那个女人付出了很多,可是人家都不知道,他表面上那简直也呆瓜一个。”

花红啧啧,“那是有点惨。”

“可是,他帅啊,冰块也有冰块的魅力,据说,他被一个当时红极一时的舞女看上了。”

花红听得直咽唾沫,“舞女啊,玛丽莲梦露?”

亚瑟看他一眼,“据说比梦露还性感,绰号大啵啵。”

忽然,大家都不说话了,亚瑟一抬头,看到隋刃正在听墙角,一张呆脸似乎也有点惊异,简直是听愣了。

大家齐声吼,“走开,你臭!!”

隋刃悻悻退后,直退到墙角,野闻趣事,似乎大家都不想他听,可能是他一向太无聊。

隋刃低头闻闻自己,不觉着自己臭。

他的汗从来不臭呀。

他轻轻皱眉,听着那边车厢欢声笑语,悄无声息叹口气,重新坐下,嚼着手里伊凡给发的两块干烧饼,伊凡还忘了给他水。

西风简直看愣了,“你们对刃也有点太残忍了吧…”

伊凡这下有话说了,“哼,你别看这小子呆,在他心里,可没人能超过他师父的分量,他师父一问,他啥都说了…告状精!”

原叹气。阿年也叹气。

花红睁大眼,“他师父对他很好吗?不不觉着啊…”

伊凡挺胸,“不信你问原!”

原叹气,“这一点,我承认。刃面对师父,什么慌都撒不出。”

游离咳嗽,“那个,话题偏了。”他心痒痒。

众人恍然,亚瑟点头,“对对,刚说哪儿了。”

游离补充,“梦露。”

亚瑟继续,“对,这堪比梦露的舞女就把咱们的花长官灌醉给强上了。”

花红脸色一片红,“…强…强上了??”

忽然,众人一回头,果然,握着烧饼的隋刃不知道啥时候又蹲墙角了,似乎正听的入迷,脸色有点绯红。

原这下恼了,一个蹦q过去提住了隋刃的后襟子,“又听墙角,又听!欠收拾是吧?!”

一家伙把刃推车子最那头角落,给了块抹布,“蹲了!擦地!!”

隋刃抬了头,原恼了,“还看??”

隋刃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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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地,擦地,擦的差不多了。

隋刃蹲着,又有点饿,他呆呆听了会儿那边的欢声笑语,和亚瑟的爽朗笑声。

亚瑟是这样,在人群,很快就成为中心。

昨天到现在,自己几乎没能和他说上话。

…他回来了,还走吗?

隋刃悄声呼口气,他低头,再嚼了口烧饼,忽然噎住,他咳嗽,心口一阵电击般的战栗。

他低头,咬牙硬忍了一会儿。

忽然,面前有个水杯。

隋刃抬头,是亚瑟罕见的没什么笑容的脸,他看着隋刃,很认真的样子,“喝点水。”

隋刃嚼了嚼烧饼,咽下,沉默一下,接过亚瑟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

亚瑟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嘴角弯了一丝笑意,“怎么,这么想知道你师父的逸闻趣事?”

隋刃停顿片刻,移开视线,“…没听你说过。”

亚瑟挑挑眉,“最近才查到的。”

隋刃,点点头。

亚瑟看着他,“你伤没好,你刚在忍痛,是吗?”

隋刃又喝水,头几乎埋进杯子,似乎不想说话了。

亚瑟耸耸肩,慢慢站起来,转身。

听到隋刃又说话了,“你要、去哪儿?”

亚瑟侧头,停顿片刻,笑了笑,“你有原那小子陪着,我放心。”

隋刃沉默,忽然站了起来,跟了两步。

亚瑟回头,“他再欺负你,跟我说。”

他忽然笑了,笑的像夏花一样绚烂,“欺负咱们瓜,老子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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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忽然肚子疼,简直疼的受不了。

他第五次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是亚瑟似笑非笑的表情,“哎哟,来大姨夫了啊。”

这下,原有点回过味儿了,“你他妈…下药??”

他张牙舞爪已经扑过去,亚瑟侧身轻轻避开,微仰着头,斜瞅着他,“你体质弱,以后最好…别吃瓜。”

原这下明白了,亚瑟是又看不惯他欺负刃了,他张张嘴,却一如既往,悻悻,无话可说。

车停下,花修罗慢慢走进车厢。

所有人投去注目礼,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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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已经挨了七棍子。

砰!

这是第八棍。

他数着。

密闭的空间,他终于忍不了了,在他冒死灭了两个队,救了玻璃窗外的连大人后,连大人立刻派人把背上受伤失血过多无力反抗的他给绑了。

恩将仇报!农夫与蛇!!

该隐从来没对这个词认识这么深刻。

生平第一次当好人就栽了。

背上被流弹撕开的伤口是被针缝了,可是他上次受的腹部的伤明显还没好,被一棍棍撬开,他简直疼的浑身像过电,脸色如金纸。

上次亚瑟被抓,他通过武士找到小川佐一,通过佐一又找到山本野卓,为了得到亚瑟位置,答应山本野卓,腹上被戳了三个刀口,肠子拉出很远都没死。那个赌约,他是赢了。可是腹部刀口却迟迟不见好。现在,他他妈的是真疼。

而且,他现在恍然发觉,他又被这个哥,给坑了!!

他能做的,只能咬着牙,硬忍。

“堕天的位置,还是不说?”连岐很有耐心。

“有种,杀了我。”该隐冷汗流的畅快,他反而笑了,“老子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有没有这个雄心!呸!”他朝着连岐吐口水,口水上是粉色血沫,“恩将仇报,没没良心!”

“砰!”又是一棍。

该隐哈哈笑,被打的乱晃,他还是笑,“…舒服!”

“如果我说,是亚瑟授意我抓你的,你还舒服吗?”

停顿很久,“…你放屁!”该隐喘气。

“阿周,公放。”连岐微微笑,“给咱们该隐小王子听听。”

亚瑟悠悠的声音传来,“没事,这小子早就欠收拾了,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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