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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长老师叔不知道双圣门肩负的责任吗?”待苏仁走后许久肖辛夷才开口问道。
“这件事历来只有两门门主才知晓,双圣门是朝廷隐藏在江湖中的最后一把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虽然当今皇上并不知道,但为师会在合适的时机对他明说,现在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那徒儿…”
“你是肖家后人,显然肖盟主当年念你年幼并没有告诉你肖家肩负的责任,既然为师知道内情定然要将此事告知于你,若日后你寻到肖公子,务必要将此事向他说清楚,切记不可因私人恩怨而不顾天下大势。待尘埃落定后为师自会请皇帝还你肖家一个公道。”
“谢师父。”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三个字从肖辛夷口中吐出。
司马正清看着肃拜在地的肖辛夷道:“希望你也能记住为师今日说的话,国需以民为本,民需以国为家,如此才能保家国千秋昌盛,子孙万代昌荣。”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伏在地上的肖辛夷看到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手边,是一束柔软的暖黄色,有几点微尘在这突如其来的光束中顿时无所遁形,惊慌失措般的四处翻飞,可在肖辛夷看来无论这尘土如何翻转,始终逃不出这细细的一丝光束,或者它们逃出去了,可微尘终究是微尘,一旦离开照耀着它们的阳光,就再也寻不到踪影了。
一只手似乎带着可安定人心的魔力透过这光束微尘轻轻扯起肖辛夷,肖辛夷抬头正好看到司马正清落在窗外的眼神,那里有一团云和别处都不相同,浓黑云团中只有那处是金灿灿的,这温暖光束便是从中间缺口处照射出来,随着缺口越来越大,这光束也越来越明亮,渐渐将漫天乌云所带来的压抑气氛驱逐开来,司马正清的脸色也如同这天气般越来越明朗。
肖辛夷不觉如何用力便随着司马正清的手站了起来。司马正清没有看她,只是收回自己的手负手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有风从远处叠翠山峦松涛柏浪中缓缓而来,吹起司马正清宽大的衣袍一角和垂在胸前的银丝,飘然若仙。
直到一声惊空遏云的清啸传来,师徒两人才从各自思绪中转向盘旋在凌峰山顶的那抹白色飞影,碧瞳雪雕回来了。
不过片刻功夫雪雕便落入山林之中,肖辛夷随着司马正清向殿外走去,堪堪站定便看到负责照顾雪雕的周河天疾步而来,周河天对着司马正清躬身将两封书信双手呈上,肖辛夷走到他跟前双手接过道:“有劳周师兄。”
周河天看年纪与钟渊不相上下,内力却差了许多,但贵在性子成熟稳重,司马正清才能放心的将碧瞳雪雕交给他照顾。
“江师妹多礼了。”周河天说完便静静站在一边等司马正清吩咐。司马正清分别看了看两封书信,将其中一封写着江海棠亲启的书信递到肖辛夷跟前,肖辛夷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后面色一红,慌忙接过书信攥在手中不着痕迹的放入袖袋,那上面的字迹她认得,是诸葛清鸿的。
司马正清看完手中书信摆摆手,对周河天道:“你先下去吧,将雪雕仔细检查一番,看看可有受伤。”
“是,师父。”周河天说完如来时一般又疾步朝山林而去。
“诸葛浩初不日就会上山,现在他已启程动身,我们等他。”
肖辛夷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又可以和他见面,心下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拜别司马正清后肖辛夷回到自己的院子,院中狼藉已被打扫干净,折断的美人蕉和绿藤也被清理出去,整个院子瞬间显得空空荡荡,可肖辛夷此刻心中却是满满当当,好像有什么东西藏也藏不住,就要从她内心深处洋溢而出。秦悠悠出去了,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人,可她还是将自己的房门掩上才从袖袋中掏出那封被她攥的有些皱印的信封。
诸葛清鸿的字如他的人一样笔笔都带着翩翩飒爽之姿。只看这浓墨字迹便能想象得到写这封信的人是如何清雅绝伦。
肖辛夷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异样,去掉火漆后轻轻拿出木兰纹样的花笺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十一个字。
一行书‘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九字。
一行书‘等我’两字。
不过是十一个字,肖辛夷却看了一遍又一遍,何日见许兮,何日见许兮,她身为双圣门弟子和肖家后人,不得不肩负起先祖留下的责任。即使那人下令暗杀了她的父亲,灭了她满门,可她还是要保他稳坐庙堂之上。纵然有恨纵然不甘,可为了安业百姓,她也只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
可诸葛山庄现在做的却是推倒她师门要保的人。对于这件事肖辛夷并不抵触,依她个人而言,她更希望与诸葛山庄一起去做她想做的事,可她更加明白司马正清要做的事才是最正确的。
江山易主改朝换代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开国皇帝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才能站上天下间最高的位置。而那些累累白骨又有哪具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家里的顶梁柱。
国以民为本,国之根本都被踩在脚下了,民又何以为家。
肖辛夷叹了一口气,眼睛瞬间模糊一片,熟悉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渐渐扭曲凝结,直到幻化成诸葛清鸿深情的模样才停下来,看着肖辛夷坚定的说道:“所以我自始至终认定的妻只有你一人,从未变过。”
一滴清泪落下,晕染在那张花笺纸上,诸葛清鸿的面貌像潮水般迅速扭曲消散,待肖辛夷睁大眼睛看时,她眼前只有‘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等我。’十一个字,哪里还有诸葛清鸿的影子。
肖辛夷抹掉眼角的泪水,将花笺纸放进信封然后拉开抽屉放在最下面一层。若过几日诸葛浩初上山和司马正清谈不到一处,她和他之间隔得不仅仅有宁国郡主,还有各自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