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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结束,秦可妍回到了公司上班。
她是珠宝设计师,这份工作如同她不冷不热的性格。当初收到苏胜曦的戒指,她有些意外。那是在国外留学时,走投无路之下,用仅剩的钱买了材料,做出成品后,拿到舶来品店铺寄卖。
谁会料想,买走那枚戒指的人居然会是苏胜曦。
“薇薇安有你的包裹,是用匿名形式寄来的。”助理把包裹放在了秦可妍的办公桌上。
放下包包,她拿起包裹,会是什么呢?秦可妍满心好奇。
拆开包裹,呈入眼帘的是一份报告,她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着秦罄佩的名字。
报告写明,她怀孕了。
不知为何,秦可妍看到怀孕两个字,再联想到结婚时休息室发生的闹剧,心底隐隐划过不安,苏仲基和秦罄佩之间的气氛,分明很有问题。
这份属于秦罄佩的怀孕报告书,为何寄到她办公室呢?秦可妍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将报告书放在了抽屉里。
整个人情绪不稳,昨晚她分明听见,苏仲基在和人打电话,问对方在法国过得好不好?
不行,绝对不能够怀疑他。
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她的人了,秦可妍你怎么能怀疑你的丈夫呢?
她警告自己,不可以再怀疑苏仲基。
与之同时,坐在办公室的苏仲基,背靠着大门,手中拿着电话。
“阿胜,东西寄出了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未来的十月期间,秦可妍还会收到不同的产检报告,包括孩子的b超。苏仲基要她每个月都经历痛苦,在离婚时,说出所有的真相,相信这会比挨打还要来的痛,
“大哥,你就不能收手吗?”苏胜曦不满的喊着。
“阿胜,大哥知道,不该对女人下手。可我无法忘记秀秀,无辜的她为何就该死呢?秦御为何不想想秀秀是个女孩子呢!所以,秦御的女儿统统该死。”他闭上眼,抓着电话的五指用了全力。
泛白的骨节,显示他的恨意是多么的浓烈。
秀秀,你不该死的,那么善良的你有什么错?你本能幸福的活着,是那个畜生毁了你。
他的脑海里全部是秀秀被人轮奸的画面,她凄惨的求救声,如同困兽一般哽咽的哭声。
苏仲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在每一个午夜梦回闭上眼。
记得刚被苏睿收养的那些年,他怎么也睡不着。秀秀死后,兰姨把他不知道的事说了出来。秀秀的事令苏仲基印象深刻。
无法想象,那时候的秀秀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哥……你怎么了?”苏胜曦听见微弱的哽咽。
苏仲基没说话,径自掐断了电话。
他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张相片。是他们一家四口,爸妈并排坐一起,他坐在妈妈的膝盖上,秀秀站在他们的后面。
“秀秀,我不能爱,也不会爱。为了你,为了爸妈,我绝对不会爱上她。”他的眼被可怕的阴谋取代。
紧紧握着手上的相框,心底深处的思念,像随时将他淹没。
想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苏仲基根本无法做到,他竟用牙齿狠狠咬住牙根,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他最清楚,那是血的气息。为了控制情绪,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突然想起,早上前来上班的路上,他接到了兰姨的电话。
兰姨当年在窦家是管家,这些年来,一直照着植物人的窦先生。
至于窦太太,早在当年死去。
一夜之间承受不住丈夫成为植物人的打击,脑溢血当场死亡。
兰姨要从国外回来了,把窦先生的骨灰带回来。
他拿起外套,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官司的事我明天再处理,上庭之前带齐所有的证据,保证当事人的利益。”苏仲基交代凌晨,要他注意跟进。
凌晨连连称好,“boss,我会认真处理的。”
看着苏仲基像一阵风一般的消失,凌晨内心有了好奇。
手中厚重的档案,提醒他根本无暇浑水摸鱼。
开着黑色宾利,苏仲基前往机场。
a城的交通显得拥挤,万幸每天都有车辆限行,否则,马路上的状况更令人讨厌。
抵达机丑,有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妇女站在机场大厅,她留着短发,眉清目秀,微微驼背,背影显得清瘦。
常年在外,再加上当年窦家发生的惨剧,对她而言是无法言说的痛。
“兰姨。”苏仲基走上前,俯下身抱住了兰姨。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苏仲基抱住。一时感触,内心像打翻的五味瓶,紧紧抱着小少爷,热泪悄悄滚落。
“兰姨来迟了。这些年来要少爷独自一人生活,你受苦了。”抱着苏仲基,兰姨情难自控。
苏仲基松开抱住兰姨的动作,“我们先走吧!”
两人离开了机场大厅,苏仲基为兰姨找了一处风景宜人,交通方便的住所。
把行礼送到兰姨的房间,“兰姨,这里你先住着,等我从秦御手里夺回房子,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蹲下身,抬头对视着兰姨的目光。
坐在椅子上的兰姨,轻抚着苏仲基的脸。
“兰姨老了,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少爷,你越来越像秀秀小姐了。”兰姨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内心深处有一个秘密,这是她这辈子打算带到棺材里的。
苏仲基笑了,握住兰姨的手掌。她的手全是骨头,摸上去有些粗糙。
这是一双干活的手,主人生前经历了岁月的洗涤,日常生活的阅历。
“我和秀秀是一个爸妈生的,不像她该像谁呢?”他笑的样子,在兰姨眼中是一种痛。
这种痛,深藏着几代人的秘密。
老爷,小少爷那么乐观,那么坚强。小兰实在不忍让少爷痛心,绝望。
可是老爷,原谅小兰的自私,有机会,我还是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少爷,兰姨按照你上次说的日子抵达了a城。明天,我们该把老爷的骨灰带到怀念堂。”她的眼睛瞥向了一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信行李箱。
苏仲基起身,走上前,打开了信行李箱。
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只瓷白的骨灰瓮。
“爸,欢迎你回家。”他话音刚落下,眼眶瞬间转红。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秦可妍刚走出公司大楼,张德澜戴着墨镜,等待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