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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而十二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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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护国公出殡的那日,三更甘沛霖就收拾利索,上了马车。

车走到半路,在素日里格外热闹的那天街道上,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亮出了禁宫腰牌表明身份。

陈锐没敢反抗,毕竟寡不敌众,只能乖乖的跟着这些人,将马车一路赶去了皇宫。

马车里,留兰脸色凝重的看着甘沛霖。

甘沛霖料到太后会有这么一手,平静无波。好在让燕子先行一步,代为去徐府打点。有黑燕暗中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长宁宫寂静,甘沛霖的马车一路奔驰,无人阻拦。

文心兰就是在那间被徽庆王闯进来的内室,见了她。

内室里的香料已经燃尽,残存的味道却浓。甘沛霖一闻,就知道这香是做什么用的,脸色有些严肃。

“这么早就请丞相夫人进宫,合该预备些早膳才是。”文心兰一声轻咳。

宝鹊便领着人端了早膳进来。

每一碟都用精致的碟盖扣着,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甘沛霖心中有数,脸色温润无波:“太后娘娘太客气了。妾身能入宫觐见实属荣幸,怎么能劳烦娘娘预备早膳。只不过今早,妾身是要送已经故去的外祖父一程,以至于穿的特别素净,不是入宫该有的规制,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无妨。”文心兰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问:“据说你自幼和自己的祖父祖母没怎么亲近。倒是常去外祖父府中。想必和他们感情更深一些吧?”

“是。”甘沛霖轻缓点头:“所以,妾身恳请太后娘娘让妾身送外祖父一程。容后再入宫向您请安。”

甘沛霖微微屈膝欠身,垂下眉目,还算是恭顺的样子。

可是文心兰却不吃她这一套:“哀家已经准备了早膳,丞相夫人多少还是选一些来用吧。”

她稍微抬起右手,示意婢子揭开碟盖。

三名婢子同时的将碟盖揭开,碟子上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心意。

“白绫、匕首、斟酒?”甘沛霖不禁一笑:“别的也罢了,这斟酒对妾身不管用。太后娘娘早该心中有数。”

“这些不是给你的。”文心兰微微扬起唇角:“你送了哀家这么一份厚礼,哀家理当还你人情。这些,是让你替你外祖母选的。听闻护国公夫妇鹣鲽情深,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犹如大雁一般坚贞。岂有一个故去,一个仍然活着的道理?哀家自然要会赐你外祖母为一品诰命夫人,随护国公去。也算是全了你们徐家的门楣。”

“噗嗤。”甘沛霖笑了出声。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你笑什么?”文心兰不悦的与她对视:“莫不是你早就猜到哀家会有此一招?”

“太后的心思,妾身可不敢乱猜。”甘沛霖微微一笑,眼眸里透出了几许幽亮的光彩。“就如同这内室燃过什么样的香,妾身一闻就知,却不晓得太后为何要让妾身知晓。这种事,自然是不该外泄才能维系太后您端庄慈爱的名誉。”

“哼。”文心兰起身走到甘沛霖面前,捏住她的下颌:“为什么从刚一开始,你就不肯臣服于哀家?那时候,若你肯点头入宫,陪王伴驾,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怀上了龙子,成了太后也未可知。”

“妾身从未想过当太后。”甘沛霖转了转眼眸:“甲之蜜糖乙之砒霜,适合太后,未必适合妾身。”

“你不识抬举,死也是白死。”文心兰用力的掐住她的下颌:“可惜啊,你是徐露莟的女儿。哀家为了你,也只能恩将仇报,辜负她这一份好心了。”

说到这儿,文心兰倏然松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你选一样吧!”

“不急。”甘沛霖平和道:“太后就不想知道那男子和徽庆王是什么关系吗?”

这句话,顿时让文心兰身子一颤。

她让宝鹊仔细去查过,可一无所获。

只能将目睹徽庆王深夜出宫的人通通灭口。心里正为这件事情不爽,甘沛霖却主动提及。

“说来听听。”文心兰坐正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甘沛霖微微一笑,道:“早年徽庆王不被先帝重视,虽为皇叔之尊,却也不过是领些银子闲散度日的亲王罢了。是太后您秘密抬举,才让他几乎一夜之间出现在朝臣面前,以摄政亲王的姿态。所以,这之前的事情,您当然不知晓。徽庆王早年,一掷千金,夺下江南着名的花魁。那女子貌若天仙,舞姿曼妙,可最脱颖而出的本事,却是针黹刺绣。她那双巧手,从良之后靠一根银针一缕丝线,绣出金银万斗。”

“你到底在说什么?”文心兰不悦的瞪着她。

“那女子就是皇城里如今最知名绣坊的女老板,晴娘。昨晚那位偏偏少年郎,就是晴娘和徽庆王的亲生骨肉。”甘沛霖也是佩服自己,最终想起了这么一段往事。

让陈锐满城物色俊美少年郎的时候,她脑子里已经闪现了这个男人的模样。

果然,宝鹊办事得力,稍稍加以引诱,她便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文心兰声音艰涩的看着甘沛霖。

“妾身不仅仅知道这么多。”甘沛霖微微扬起下颌:“太后一早就吩咐徽庆王秘密囤积粮食,预备利用战事而困城。困城的目的,却不过是为了收紧相府的权势。最好能架空我夫君,逼着他交出手里的实权,安安心心当个文官。若然他不肯,那便是他从前得罪的人太多,人家攻进城来,只为取他性命。可惜太后您购置的粮草多半囤积在徽庆王手中,一旦您与他撕破脸皮,这粮草就不好要回来了。”

“你……”文心兰没想到甘沛霖这样敏锐。“真是做了个好局,就这么等着哀家被卷进去。”

“不错。”甘沛霖动容一笑:“这局看似不错,但还欠缺一点火候。没想到太后这就送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心兰不解,心里则充满怨毒。

“太后若不对妾身下此毒手,妾身哪里能硬起心肠与您对抗到底。”甘沛霖凝重道:“天亮之后,您与昔日花魁之子欢好的事情,就会传遍皇城里每一处。纵然我外祖母得殉葬,也不会抢了您的风头。”

“你敢!”文心兰想起那首传遍皇城的歌谣,气不打一处来:“你早就已经用这种招数了,那歌谣就最好的佐证。”

“那歌谣还真不是妾身的手腕。”甘沛霖平和道:“只不过可以拿来借鉴。”

文心兰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妾身只不过想送外祖父一程,方才来时就已经说了个明白。”甘沛霖其实心里也有数,如今朝堂上所有的权势都掌握在太后手里。即便太后身败名裂,百官可以联名上奏,要求太后放弃权利。但他们没有本事让襁褓婴孩赐死太后。

所以,皇帝一天没有亲政,太后就能太平一日。

她不死,有没有权势都会作怪。与其这样,倒不如达成一种平衡。

文心兰沉眸看着甘沛霖:“你想要哀家答应你什么条件?”

“交出清宁公主与先帝的亲生骨肉。”甘沛霖平和道:“别再拿那个无辜的孩子做棋子。”

“不可能。”文心兰一口回绝。“那孩子,是哀家的命。命,怎么能交给别人。”

甘沛霖猜到她是不情愿的,遂蹙眉:“那就请太后偷偷将两个孩子替换回来,该是谁的江山就是谁的。”

“不行。”文心兰仍然不同意:“我怎么可能让清宁那个贱妇的孩子登基。她就是死也别想斗过我。”

“太后真的不怕身败名裂吗?”甘沛霖问。

“你用这样阴损的毒计来陷害哀家,你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文心兰问。

“这主意确实不好,却能最小的避免死伤。”甘沛霖隐隐道:“妾身一直很想知道,太后手里何来这么多的兵将。能用最快的速度扶持徽庆王成为摄政亲王。太后,妾身的条件您一个都不答应,那妾身只好顺藤摸瓜,继续追查。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也未可知。”

“……”文心兰只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哀家就与你和解。既不伤及你外祖母性命,又可保清宁之子安然无恙。还能撤走困城的兵将,解除皇城危机。但是你同样得答应哀家,最多三年,三年之内,一定要让姜域交出兵权。否则,哀家早晚会对丞相府动手。你我之间,迟早有一场恶战。皇帝没有长大,百官可以罢免哀家的权利,却无法夺走哀家性命。这一点,你比哀家清楚。”

甘沛霖就是这一点特别无奈,除非暗杀了她。否则,她就算不掌权,也是太后。

“还不去徐府吗?”文心兰已经不想再看见她了。“当心哀家改变主意。”

“妾身谢太后恩典。”甘沛霖凝重朝文心兰行礼,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如果姜域已经醒了,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和太后和解吗?

还是,他会直接领着人攻进徽庆王府,先斩杀太后羽翼,再直接逼宫夺权?

她的方式,终究也只能这么温吞。太后有两个孩子保驾护航,当真是安枕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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