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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珟带着敖珉挑选的勇士,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兵营。
他们前脚才离开,敖珉后脚就派出了暗士。
这个时候,最近的谷仓应该已经设下埋伏,就等着敖珟自投罗网。
“少将军。”
营帐外,近侍的声音有些低。
“进来。”敖珉调整了脸色,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有位沫小姐,来找将军。”近侍进来,便直接了当的说了这么一句。
“沫小姐?”敖珉不由得一愣:“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近侍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出声。
“行了,知道了,带她进来。”敖珉沉了口气,不希望沫初雪的出现搅乱局面,故而想先稳住她。
沫初雪穿着黑色的斗篷,进了营帐才摘了衣帽。“三公子,敖珟在哪?”
“这是西陲战场,你以为是敖家大院啊?”敖珉绷着脸道:“敖珟都已经拒绝你无数次了,你为何还要来见他?沫初雪,天底下的男儿多得是。”
“我是来告诉他,季阳已经沦陷了。宫里能指派的战将不多。你们何不直接拿下西陲,从后方直赴西陲,拿下主动权。”沫初雪的心突突的跳,脸颊微微泛起红意:“只要能扳回局面,必然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
“……”敖珉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沫初雪不解的蹙眉。“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太对了。”敖珉的语气带着讽刺:“跟哄孩子玩似的。”
“你这是……在嘲笑我?”沫初雪有些不解的看着敖珉。
“你以为西陲是什么地方。你想赢就赢,想走就走?还从后方拿下季阳?我们现在被卡在这里,进退都难。正等着大司马的援军呢。何谈掌控局面,拿下主动权。命在旦夕你懂不懂?”
沫初雪听他这么说,心跳的更厉害了。“局面这样险,为何一路上都是听见你们凯旋的消息?”
“西陲边战,是诸国联盟对抗我们的战役。大司马的确一路凯旋。我们当然是报喜不报忧。”敖珉懒得和她解释:“总之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不至于把命留在这里。”
“我要见敖珟。”沫初雪蹙眉:“你让我见他,他要我走,我自然会走。”
“沫大小姐啊,不是我不让你见敖珟,是他根本就不在营帐里。他有他的任务要执行。”敖珉沉了脸色:“何况,我嫂嫂也在这边不远处。若她知道你来,必然不开心。别再没事找事。”
提到宣婷,沫初雪的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她有什么资格,跟堂堂的公主相较,可是她不信敖珟会对宣婷动情。
“我要见敖珟。”沫初雪又重申了一遍:“你不让我见他,我不走。”
敖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近侍急匆匆的进来。
他心头一凛,应该是敖珟那边有动静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陪你。既然你要见敖珟,那就在这里等他。天明时分,他会回来。”敖珉如是说。
“那好。”沫初雪点头:“我就在这里等他。”
敖珉没吭声,急匆匆的同近侍出来。
“二公子已经被包围了。”近侍蚊音道。
“甚好。”敖珉心口一紧:“叫人看着沫初雪,别让她这时候坏事。”
“是。”近侍立即召唤了两人过来,将沫初雪控制在营帐里。
敖珉骑上马,带着自己的心腹,就着夜色往谷仓的方向去。
如果事情顺利,他赶到谷仓的时候,正好给敖珟收尸。
之前他想方设法,几次陷害,都仅仅是让敖珟损兵折将,遗失战机。但这次不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谷仓就要了敖珟的命,这种感觉当真是无比畅快。
不过,他总算给敖珟留了颜面,会告诉活着的人,敖珟是为了给战士们筹集粮草,才中了埋伏,送了命。但好在,粮草还是到手了!将士们还能支撑到大司马的人前来救援。
他是用一个人的命,换取了全军将士的命,是个真正的英雄。
“少将军,您瞧……”近侍忽然惊呼:“那是……着火了?”
“着火了?”敖珉往有火光的地方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妙。“好像就是谷仓的方向!这可糟了,快!”
还想着能得些粮食,居然起火了。
那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熬。
他越是这么想,就骑得越快,转眼就到了谷仓。
“少将军,您瞧……”近侍跳下马,就着火光,认出了倒在地上的人。“这些都是咱们的人,看来将军真的中了埋伏。”
“仔细搜索。”敖珉冷着脸,不敢相信敖珟就这么死了。偏要见了尸首才能安心。
同来的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仅仅是大步流星的在谷仓四周寻找。
一圈找下来,敖珉的人根本就没找到敖珟的尸首。倒是找到了敖珟随身携带的兵刃。
“少将军,您瞧,这是将军的佩剑。”近侍双手将剑呈上。
剑锋有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剑把上居然也有血迹。
敖珉握着那剑,看着沾在手上的血液还没有干,眉心微蹙。“我二哥功夫不弱,能迫使他放下佩剑……除非是危在旦夕,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少将军所言极是。”近侍眼底禁不住闪过一丝得意。“将军中了埋伏,才导致这样的局面。咱们得马上撤离此处。可惜的是,粮草没能保住。”
敖珉少不得瞪他一眼:“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看着越发凶猛的火势,敖珉心里颇为煎熬。“灭火,我一定要查清此事。”
“灭……灭火……”近侍不免为难。“少将军,这谷仓里都是粮食,哪里那么容易扑灭。就算熬到天亮,也恐怕只会是烧光了。何苦白费力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不明不白。”敖珉眼神沉冷:“还不赶紧灭火。”
他这么说,近侍只能带着心腹使出浑身解数闯进火场。
倒是没灭火,却从那谷仓里找到了敖珟的头盔。
这一次,敖珉心头一紧。
“头盔旁边倒着一具烧焦了的尸体。”近侍被烟熏的不行,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属下只能捡回这个头盔。”
“你看清楚了?”敖珉沉眸问:“那尸首真的穿着我二哥的铠甲?”
“错不了。”近侍凝重道:“唯独将军是那样的铠甲,和咱们的截然不同。”
“……”敖珉发出了悲愤的嘶吼:“二哥,你一路走好!”
“将军一路走好。”他随行的人随即跟着吼道。
敖珉的脸色从难过到到开怀,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二哥,你放心吧,我会接替你,等着大司马的援军来。我会带着这些将士们,夺下西陲边战的最终胜利,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夜色中,敖珉脸上的笑容都在跳跃。
那好像是尘封了许久的恩怨,在这一切终于取胜。
远处的树上,敖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个好弟弟,随即蒙上了黑色的布,轻盈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必须知道,敖珉到底勾结了什么人来要他的命,才能揭穿这件事。
否则,现在哪怕跟敖珉对峙,他也绝不会承认!
天明时分,沫初雪才等来匆匆而归的敖珉。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将我囚禁在这里?”沫初雪一双眼睛熬的都红了,看样子确实是整夜都没有合眼。
“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敖珉有些无精打采:“我何曾囚禁你?”
“那为什么他们不让我走?也不让我去见宣婷公主?”沫初雪微微扬起下颌,皱眉问。
“自然是为了你的安全。”敖珉幽幽一笑,伸手托住沫初雪的下颌:“你记不记得,上回祯公主想要你命的事?那天,可是我抱着你回了敖府。说到底,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
“你干什么!”沫初雪推开他的手,露出不悦的表情:“别动手动脚的。”
敖珉都还没来得及吭声,宣婷已经带着人闯进来。
“敖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发髻松散双眼血红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
“嫂嫂,您千万要节哀。”敖珉这才显出沉痛的神色。
“敖珟在哪?”宣婷的声音带着喘,沙哑的像一只破锣。
“你说什么?”沫初雪也禁不住愣了:“敖珟怎么了?什么节哀?他昨天不是才出了营帐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他在谷仓被人偷袭,一行人全军覆没,葬身火海。”敖珉转而看向自己的内侍:“可惜尸骨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我只能带回他的头盔和佩剑。”
宣婷身子一软,当即跌在地上。“夫君的佩剑是不会离身的。头盔更不会。某次,我想给他擦拭头盔,他都不许我碰。他说身为军人,那是最神圣的东西,他怎么可以让你把头盔带回来。”
“不可能。”沫初雪才没有宣婷那么软弱,她咬着牙:“我不信,除非我亲眼所见。公主,备马,我带你去找敖珟,我带你去找敖珟。”
宣婷抬起头,看着一脸正色的沫初雪,忽然就哭了起来:“我们去哪里找他啊?我们找不到他了。”
“不可能。”沫初雪紧咬贝齿:“你不去,我自己去。就算爬也要爬到他在地方。他还没娶我,他不能有事。”
沫初雪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宣婷双手撑着地,艰难的往外爬也想跟着上她。
婢子们呼天抢地的去扶她,哭成一团。
只有敖珉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虽然敖珟的头盔在他手里,可死不见尸,终究让他不安。得想个稳妥的计策才行,哪怕敖珟没死,也让他回不来!
“来人,封锁军营,加强此处去往大司马兵营道路的戒备。以防有探子私闯查探。”敖珉如是说:“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