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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留步!”
好一声清甜的嗓音,在这融融春日听起来,婉转悦耳。
陆垚警惕的握紧了手里的兵刃,皱眉看向跟在姜域马边的女人。“什么人?”
女子声音清丽:“我家主人想请公子前往一叙。”
“鬼鬼祟祟。”陆垚不悦道:“也不看看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域便竖起了右手示意他噤声。
陆垚有些尴尬的收了声。
“带路。”姜域则对那婢子微微颔首。
“还好你来了。”沫初雪一身杏花粉色的裙褂,看上去特别温柔妩媚。“不然就白费我这番心意了。”
庭院的杏花树下,支了一张圆桌,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均已淡粉色的杏花点缀,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杏花漫天的时节了。”姜域若有所思的说。
“怎么会呢。”沫初雪妖娆一笑:“只要你想看,自然就是时节。”
言罢,她打了个响指。
几个身段轻盈的女子从四面八方轻盈而来。每个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在空中飞旋的瞬间,抛洒杏花花瓣。一时间,漫天的杏花雨陶醉了每个人。
就连陆垚都看愣住了。他伸手接了下飘落的花瓣,发现居然是真的。
这沫家千金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好看吗?”沫初雪就在这个时候走到姜域身边:“像不像我们相识的那天?”
姜域略点了下头,那时候的他顽皮,还抱着粗壮的杏花树干拼命的椅,就为了欣赏这漫天的花瓣。“你叫我来,就为了看这些?”
“怎么?”沫初雪幽幽一笑:“你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愿见我?”
“没有的事。”姜域兀自走到桌边,落座。
陆垚随着那几个小婢女,一并退了下去。
“不是就好。”沫初雪也走过来,陪他坐下。“如果你先找到了我,还会娶甘沛霖吗?上回我就问了你,可是你并没回答我。”
姜域没吭声,拿了筷子,随意吃了一口菜。
“味道如何?”沫初雪笑吟吟的问。
“你……”姜域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这菜的味道居然和甘沛霖做的如出一辙。他一尝,就察觉。“你这菜……是谁做的?”
“我招待你,当然是亲手做的。”沫初雪不以为意:“怎么?不合口味?那尝尝这道野菜鸡丝汤。”
姜域蹙眉,硬着头皮尝了一口。
汤的味道也和甘沛霖的手艺一个样。姜域甚至以为,甘沛霖就藏在这宅子的厨房里。这些菜根本就是她亲手准备的。
“知道你不喜欢吃寻常的珍馐百味,我特意天不亮就山坡上采摘野菜。拿回来,摘选、清晰、晾晒,再搭配不同的配料和鲜肉做成这些。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你一定要多吃一些。”沫初雪殷勤替他布菜,一个不留神,露出了手腕上被锅沿烫红的痕迹。
姜域沉了脸,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容后还需要什么,我让陆垚给你送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沫初雪追了两步,皱眉问。
“上回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姜域绷着脸道:“你若要见敖珟,就去敖府找他便是。不必拿我当幌子,时不时的过问他的事情。”
“我是想见敖珟,可那是从前的事情。”沫初雪快走了两步,堵住了院门:“我现在只想留在你身边,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姜域,我曾经救过你,在这样杏花满天的时节,为了救你晚了回府的时辰,我被嫡母责罚恬不知耻,在外和陌生男人厮混,那时候我才几岁而已,她罚我跪在这漫天的杏花树下淋浴。一夜之间,杏花落尽,我也几乎送命。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倒也罢了,到头来,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这宅子不错。”姜域脸色微微一僵:“我出银子买下来,赠你。往后,你就在这里安身。”
“我不是要宅子……”沫初雪带着哭腔道:“我只想跟着你,这样才能让我心里踏实。我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姜域我真的厌倦了,我不想再这么颠沛流离的过日子。你既然把我从西陲战场救了回来,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甘沛霖能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
“甘沛霖我已经有一个了。”姜域沉眸道:“不需要再多一个。更何况,没有人可以是她。她是独一无二的。”
“……”沫初雪倏然让开了位置:“也罢,我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何苦。”
她凄楚一笑,妩媚化作凄婉:“反正我也是苦命的人,也不在乎有个苦涩的结局。你走吧!”
姜域没做声,拂袖离开这院子。
陆垚急匆匆的追上了他,刚想说什么。
姜域猛的转头往回走,差点和陆垚装了个满怀。还行陆垚反应敏捷,迅速退开:“主子,您这是……”
等姜域返回方才的院子,一眼就看见将自己挂在杏花树枝上,摇椅晃的沫初雪。
他连忙回身,一把抽搐陆垚的佩剑,朝沫初雪颈子上的腰带刺过去。刺啦一声,腰带断落,沫初雪从树枝上跌了下来。
姜域快步过去,俯身将沫初雪扶起来。
吊在树上的时间不长,沫初雪满脸是泪,却抵死不肯睁开眼睛。“你走吧,何必救我。反正我跟着谁都是个累赘。”
“沫初雪,你非要这样,就没意思了。”姜域压抑着脾气这么说。
“我又没让你回来救我。”沫初雪睁开眼将,泪珠子瞬间滴落。那种悲伤根本不能用任何词语修饰,确实让人心生怜意。“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烦着你。”
姜域没做声,扶了她坐稳便起身走了。
沫初雪就这么看着他走了,那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姜域出了这宅子才对陆垚道:“找个脸生的,把这宅子买下,房契交给沫初雪。”
“是。”陆垚点了头,两个人上了马,直奔相府去。
姜域走远了,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这院子。
沫初雪还在庭院里跌坐,身边满是娇嫩的杏花瓣,这一看,有种残花满园难舍弃的悲伤感。
“怎么?失手了?”敖珉的语气透着鄙夷。
“你的法子不管用,还赖我?”沫初雪瞪他一眼,皱眉道:“你不是说按这个房子做菜,他一定会喜欢吗?”
“难道他不喜欢?”敖珉走到桌边,直接拿手抓了口菜来吃。
边吃还边皱眉,敖珉疑惑道:“没错啊,你这手艺分毫不差。姜域没吃出来?”
“你这到底是什么方子?”沫初雪好奇不已。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做什么做什么就是。”敖珉懒得和她解释那么多。昔年,沫初雪嫁给敖珟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他料理羹汤。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赖着这个温柔端庄的嫂嫂,不时陪伴在她身边下厨,多少也学会了她这份手艺。
“想什么呢?”沫初雪不悦道:“从西陲到现天朝,一路上无论我怎么做,始终不能勾住他的心。我近不了他身,就没办法让他放下戒心……眼看着他一步一步收拾了朝堂上的局面,四处扩张自己的势力,让勤王、徐家相继臣服,怕过不了多久,天下就要是他的了。”
“说这些做什么?”敖珉不想听。
“你不是想要他的命吗?”沫初雪挑眉:“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复杂?”
“你有什么主意?”敖珉与她对视一眼。
“直接杀了他就是最简单的办法。”沫初雪咬紧牙关:“他的致命弱点,是甘沛霖。只要你能扼住甘沛霖的咽喉,他一定会束手就擒。”
“废话。”敖珉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丞相府,比铜墙铁壁还要严实。别说控制住甘沛霖了,你若能安然无恙的走进去,我就服你。”
“相府不是一直都如铜墙铁壁一般吗?”沫初雪鄙夷道:“敖珟不也能轻易进去吗?”
“敖珟……”敖珉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沫初雪被他笑的默哀骨悚然:“你这是笑什么呢?”
“沫初雪,你倒是提醒我了。”敖珉目光沉冷的走过去,一把掐住了沫初雪的咽喉。“让我直接去杀姜域,等于推我去死。你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我若能做,还用得着和你废话这么多?”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沫初雪双手去掰他的手,却怎么也不成。
“我警告你,再不成事,我就先杀了敖珟。”
“你敢!”沫初雪含着泪瞪着他:“敖珟有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看看吧。”敖珉一把将她搡开。
沫初雪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你心里装着别人,如何能让姜域领你的情?”敖珉嫌弃的瞪着她:“你成不了事,对我而言就是一颗废棋,我干嘛要担着风险留你在身边?所以,你必须明白你的处境。”
“你是在威胁我?”沫初雪要紧牙关:“敖珉,你也别忘了你自己的处境。”
“那好啊。”敖珉凛眉,脸生冷清道:“那不如就试试,看看是谁要谁的命更容易?”
他脸上的肃杀之意,眼底的犀利冷光,都让沫初雪感到害怕。她轻微的喘着,不寒而栗:“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就对了。”敖珉这才缓和了脸色:“好好助我达成心愿,没了姜域,敖珟自然也有好日子过。是帮我,何尝不是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