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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乐峰硬生生将极为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至少到了这一刻,他不用成为公开被打压的对象。谢友三需要用他,其他人也不敢在对他造次。就连春仔,在知晓张德福被抓,且卓乐峰被谢友三安排重要任务后,不得不再次低下头找卓乐峰认错。
在卓乐峰回到家中没多久,春仔便找上门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卓哥,之前是我不对,我春仔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卓哥。要打要杀,我春仔都认了。只是,福哥一向对我不错,还请卓哥高抬贵手救他一次。”
卓乐峰心想春仔还算重情重义,到了这一刻还不忘替张德福求情,上前双手将春仔扶起后,卓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卓乐峰做事一向恩怨分明。之前你为难我,摆明就是受到上面的指令,你只是个执行人。至于张德福是事,实不相瞒,此事现在不归我管。顾德凯负责审讯张德福,且从谢董的意思来看,他不会轻易把张德福给放了。春仔,听我一句劝。你要真想帮张德福,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张德福真的清白,迟早也会查清楚。可如果你要掺和进去,还让其他人插手,势必引来谢董更多猜忌。”
春仔的脑子没卓乐峰灵光,被他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即使心中担忧张德福,这会也确实没好办法,只能哀叹一声:“那就只能希望福哥真的福大命大了。卓哥,我接到指令,从现在开始,我听你的号令,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尽可以交给我去办。”
“你来帮我自当是好。谢董现在让我去找栾伊婕,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栾伊婕现在在哪,但是我想,栾伊婕是在张德福出现后趁乱消失,所以,此事恐怕还得从张德福那里查清。你去帮我查查,今天哪些人跟张德福一起去了那个别院。”
他特意给春仔安排这个任务,实则也是在转移视听。将目标集中于张德福身边之人,便是可以忽略张文宝,这也给了张文宝更多时间。
等到春仔离开后,卓乐峰脸上终于显现得意的笑意。从庄园回来后,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因为事情还没彻底摆平,他还需要亦步亦趋,然,适当的放松宣泄,有利于他更好的谋划。
钟凯欣将一杯果汁递了上去:“所以,这真的是你的安排?你连我的瞒过了。”
“你是我最亲密之人,他们势必要对你用些手段。你不知道则更安全。”卓乐峰耸耸肩膀表示歉意,“只是,昨晚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倒是没什么,他们也不敢那我怎么样。只要你没事就好。可既然你已经阴了张德福,接下来你势必还得自圆其说,难不成,你真的要把栾伊婕交出去从而完成谢友三的任务安排?可一旦把栾伊婕交出去,万一她说出真相,岂不是有更**烦。”
“所以,我需要**的帮助了!”
在这之前,卓乐峰不把计划告诉胡楚光,是因为他的计划很冒险,同时即使告知胡楚光,则安排也来不及,所以索性自己先做出来。但是现在,随着计划已经成功,卓乐峰需要胡楚光来帮他擦屁股。
直到钟凯欣的秘密电话打来,胡楚光才明白卓乐峰这几天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骂骂捏捏卓乐峰胆大妄为私自行动,可内心也清楚权宜之下,卓乐峰很多事情只能自行决断。
卓乐峰需要胡楚光现在去做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找到阮鸿献,且秘密跟踪阮鸿献。卓乐峰猜测阮鸿献极大可能会和安京市其他暗哨接头,且很可能会和白静瑶碰面。第二件事情,卓乐峰需要胡楚光想办法将栾伊婕带出古宁村,同时提供秘密保护。至于第三件事情,则还是需要有一个收尾。谢友三让卓乐峰负责寻找栾伊婕,同时已经把锅指向了张德福,如何制造张德福和栾伊婕的进一步联系,同时让栾伊婕成功消失不在引起谢友三的兴趣?这些卓乐峰没想好,他需要那一边的头脑风暴了。
“各位,我需要听听你们的想法!”
周蜀山首先道:“通过天网人脸识别,我们可以迅速搜索疑似阮鸿献的目标人群。但是万一阮鸿献藏匿不出,同时做了面部掩饰,天网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有一点可以利用,卓乐峰说的没错,阮鸿献从古宁村出来后,一定会和其他人接头。目前来看,他极有可能去找白静瑶。之前我们已经在余菲娜周边布置眼线,看看白静瑶是否和余菲娜接头,而现在,假如阮鸿献也去找白静瑶,白静瑶又同时去找余菲娜,这倒是给了我们更多机会。所以,紧盯余菲娜,会有更大收获。”
金晓晨赞同道:“我也同意余菲娜这边会是最大突破口。同时,江俊彦已经说服乐泽颖,乐泽颖已经同意帮我们接近余菲娜!这个江俊彦确实有些手段。不管乐泽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至少现在他可以为我们所用。”
胡楚光提醒道:“乐泽颖是个变数,我们要用他,同样也要提防他。所以,今后和乐泽颖的接触,一概只有江俊彦负责,其他人不得和他产生接触。所以,你们大家都同意想要找到阮鸿献,关键还是在于盯着余菲娜?”
周蜀山和金晓晨都是点头。这个问题上,大家算是形成了共识。那么接下来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其实可以结合在一起考量。
如何把栾伊婕从古宁村安全带出来,同时把锅彻底递给张德福,又能让谢友三不在继续追究栾伊婕的事。
“便是让栾伊婕消失!”金晓晨用笔顶着下巴,“胡队,虽然有个办法老套了点,可我觉得不是不可以尝试。如果栾伊婕死了,那谢友三就没必要继续追查栾伊婕的下落。且如果把栾伊婕之死和张德福牵扯上,则张德福更加有嘴说不清。”
周蜀山咂舌道:“额,我说晓晨啊,你这是犯错误啊!”
金晓晨噗嗤一乐,胡楚光也跟着笑了。他自当知道金晓晨的意思。可如果想要金晓晨的计划进行的天衣无缝,则需要古宁村那边卓乐峰和胡楚光这边完美配合,只要出了一点岔子,则很可能会被谢友三看穿,那么,卓乐峰就等于自找麻烦。
所以,胡楚光需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需要把每一步都安排妥当。
装模作样寻找了栾伊婕两天,卓乐峰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调查张德福手下上。从春仔提交了一份名单开始,卓乐峰就挨个问询。他当然知道这群人和栾伊婕没啥关系,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桥梁,一个能把张德福和栾伊婕失踪建立起来的桥梁。
终于,他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面前这个叫做阿德的小子是张德福的手下,之前他也听说了栾伊婕藏在别院,所以通知张德福前去寻找。卓乐峰从阿德的线索中还读出另外一个消息。
“你是说张德福再去找栾伊婕之前去过林场?”卓乐峰拍了拍阿德的肩膀,示意其放松,“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阿德连连点头,带着讨好的口吻道:“卓哥,我保证没说一句假话。福哥,不,我们和张德福去找栾伊婕前,张德福确实是在林场。只是,我不知道他在那干嘛。”
古宁村林场健在山上,那里本身就盛产木材,同时旁边也有一些木材加工厂。古宁村是谢友三地盘,这里的产业多多少少都有谢友三的影子,林场那边也不例外。但是据卓乐峰所知,谢友三对林场这块的生意不怎么上心,他主要是用木材运输为依托进行毒品转运。而转运这种事情,常常都是有张德福负责,所以说到底,林场这边真正主事人是张德福。只要毒品转运的事不出纰漏,谢友三基本也不过问林场的事。
而张德福去林场,其实也是正常,毕竟那也是他的生意,他在那算老大。可这次,张德福去林场给了卓乐峰机会。
“阿德!如果是你,你会把人藏在林场什么地方?”
“藏人?”阿德嘿嘿笑道,“不瞒卓哥,林场那片林子大得很,真要藏人可容易了。把人往林中一扔,别说挖个地道了,就算暂时躲在树上也很难被人发觉。更别说林惩旁边的加工厂本身在山上就有一些存储地洞和搭建的木屋,那里都可以藏人或者供人暂住。”
“这么说,你对林场那边也比较熟?”
“算不上特别熟,但是也跟着福哥,不张德福在林场转悠过几回。张德福在那也算土皇帝,说啥就是啥。别人不敢惹他,我们自当也跟着沾了光。”
“呵,那这活你就合适了!听着,你去找两个平常跟着张德福,且去过林场的人,你们三把林场上上下下仔细搜一遍,看看有没有栾伊婕的线索。顺便问问林场的人,是否有陌生人在附近出现过,张德福有没有带着陌生人来过那里?”
“加上我才三个人?”阿德砸了砸舌,他的意思很显然这么多活,且林场这么大,三个人人手不够,“卓哥,那我得需要时间啊。”
“哎,哥们,我也想给你时间。但是谢董那边可不给我时间。而且这事不适宜让太多人参与,所以只能三个人。这样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给我答案。”
“一天?”
“怎么,你有难处?”卓乐峰脸色一变,“又或者,你不想查张德福,是因为你知道什么没跟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