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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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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虹又捏碎了另一排鱼刺,听着那仿佛折断骨头一样的咔哒声,弯唇笑了……

如此怪异的场景,如此怪异的男人。

他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这是他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实。

盛如虹做好了饭,两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完了饭,就上楼去了。

白飞飞很渴望接近盛如虹,盛如虹也放任她的接近。

两个人从拥抱,接吻到不着寸缕。

明明都到了最后一步,白飞飞却总是会翻身埋在盛如虹怀里喘气。

对于盛如虹来说,他喜欢白飞飞,纵容她做一切,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也有欲望,可是那欲望却不是不可遏制的,只要白飞飞一停下来,他就如同飞速冷下去的炭火,闭眼将白飞飞抱在怀里,嘴唇贴着白飞飞的额头,“为什么不做下去?”

白飞飞靠在他的胸口,两人的四肢都还缠在一起,两具身体都是滚烫的。

白飞飞额上的热汗都还未干,全身的雪白皮肤上都晕着一层膘的颜色,她连气息都是烫的,“这样就够了。”

够了,她已经知足了。

“只要你能觉得开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飞飞压在盛如虹身上,仿佛守着自己的珍宝一样,不叫别人染指,自己也不敢触碰,喃喃的,仿佛像是在对自己说,“够了,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盛如虹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拉的紧紧的窗帘,“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

白飞飞仰起头来,她的锁骨很漂亮,尤其是现在因为情动而染上绯红颜色的模样。

“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外面买个房子,然后搬出去,我们一起住。”盛如虹说,“这几天,你就呆在我的房间里,嗯?”

白飞飞伸手去摸盛如虹的脸,盛如虹被她摸得有些痒了,笑着偏了一下头,“干嘛?”

白飞飞的手指不依不饶的缠上去,这个时候,连她的手指都是烫的,挨在盛如虹的嘴唇上,像是要将他烧起来一样。

白飞飞的目光很奇怪,按在盛如虹嘴唇上的手指,既没有收回也没有轻触,只是放在那里。

盛如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白飞飞触电一样的将手收回。

盛如虹只来得及笑了一声,白飞飞就整个扑了上来。

……

盛母不在家,盛如虹又去上班了,白飞飞就像被囚困在空笼里的鸟一般,坐在沙发上,将电视上的节目从头调到尾,然后反反复复几遍。

就是一下午,盛如虹回来了,两个人吃完饭,在一起拥抱接吻睡觉。

白飞飞不觉得有什么难捱的,好似在她的眼里,她每天用来等待盛如虹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可以用幸福来丈量。

她把满身的刺收了起来,她把一身的棱角也收了起来。

如果能这样过一生,白飞飞恐怕也会一口答应。

直到白飞飞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邬兆翎。

邬兆翎已经知道了白飞飞的居所,他带着几个人一齐闯入了白飞飞的家里,仅仅只隔着几堵围墙。

白飞飞往后退了几步,拉上玻璃门,飞快的退进了屋子里。

邬兆翎还是找来了,这也是预想中迟早的事。

白飞飞在屋子里踱步,她心慌的很。

邬兆翎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到晚上九点左右盛如虹回来之后,见到的还是在屋子里打转的白飞飞。

盛如虹不知道白飞飞忧虑什么,看到她脸色不好,换了鞋从后面抱过去,“是不是在家里呆闷了?”

白飞飞被后面伸过来的一双手臂吓了一跳,她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回来的盛如虹,直到她听到盛如虹的声音,才仿佛将一颗心放了回来。

盛如虹扭过头去看她正脸,“飞飞,想什么呢?”

白飞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对盛如虹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也是这爱,叫她将自己贬进了泥土里。

她总觉得,盛如虹爱自己,是可怜自己,但是这因为可怜而产生的爱就足够叫她慰藉了。

她不愿意拆开自己的面具,让盛如虹真真正正的看看自己现在这满身污浊的模样。

白飞飞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盛如虹却还是一如往昔。

白飞飞没有跟盛如虹说,盛如虹见她不愿开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盛如虹睡着以后,白飞飞偷偷下了床。

她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只有等这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她才能安安静静的和盛如虹在一起吧?

白飞飞在这一刻,是抱着这样天真的希冀。

白飞飞从住到盛如虹家里之后,就鲜少出门了,如今盛如虹前脚才刚走没多久,她后脚就跟着走了出来。

他也没往哪里去,只是到了那几堵墙之隔的白家。

白家的铁门开着,白飞飞进去的时候,就见到白母失魂症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双目发直,她又比白飞飞前些日子见得瘦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

白飞飞看见的时候,心里还是无可抑制的酸涩了一下。

白飞飞走到门口,白母也看到了脚边的阴影,抬起头看到白飞飞,眼神还是直直的,没什么焦距,而后她又立即露出震惊的神色,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飞飞就站在门口。

“你!——你!”白母说不出话来,明明他们只是几堵围墙相隔,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面。

白飞飞’妈‘那个字已经叫不出来了,她就这么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这个似乎老了许多的女人。

白母几步走上前来,一双眼盯着白飞飞,枯瘦的手抓着白飞飞的胳膊,“你回来了啊?你还是回来了啊?”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白飞飞点下头,“我回来了。”

就像从前她离家一样,每次她被盛如虹领回来,白母都会这么问,你还是回来了啊。

好似这家,就是桎梏她全身的枷锁,究其一生都休想挣脱一样。

白母抓着白飞飞的胳膊,仰着脸冲她笑,这笑容有点古怪,既不善意,也不恶意。

“飞飞啊,你在外面,住哪儿的啊?”白母这问的有些莫名。

如果是曾经的白飞飞肯定会为这关切而感觉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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