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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观整个头颅，除了内充物、外表附着的毛发，还有眉、眼、鼻、唇、耳五官。
她控制自己的神念和灵力涌入进去，一点点地熟悉构造，为了帮助自己更加了然于心，白慕璃甚至动用之前临摹勾勒妖兽的办法，用灵力在丹田内虚拟勾勒这些器官。
这是个极其庞大且耗费时间精力的工作，整整半夜过去，连半只眼睛她都没有临摹完毕。
次日，天光大亮。
前往学堂的路上，白慕璃哈欠连天，晃晃悠悠地慢慢踱步。
走到一半，身后传来妖兽车架赶路的声音，她扭头一瞅，嘿，不正是白烨廷。
幼妖们年纪小腿短，白家城又太大，上学路途极为遥远，许多家中有灵石有权势的舍不的累着孩子，专门从族中坐骑部买来各种低阶妖兽充当坐骑。
班上很多同学都有，反倒是白慕璃这个坐骑部总管的女儿没有。
正好她懒得走路，这便有专门送上来的了。
“小胖子！”
白慕璃亲热地大呵一声，在白烨廷惊愕的目光中，拽着坐骑兽长长的尾巴，一个灵活跳跃便翻了上去，两侧随行的妖仆略微慌乱，被白烨廷制止这才安静下来。
寻常外出随行的妖仆，都不过是些身强体壮的凡俗妖类，充门面而已，怎么可能快的过白慕璃。
她兀自寻了个舒服姿势，稳稳当当地坐着，方才扭头看向白烨廷。
几天不见，这小子气色更差了，活脱脱的病痨鬼。
原本肥嘟嘟圆滚滚的身体如今骨瘦如柴，面颊削瘦，双目无神，眼下还挂着蜡色，两三百岁的老妖都比他精神。
“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几天不见，未免太夸张了些！”
白烨廷勉强笑笑，嗓音透着虚弱无力，“生了病而已，没什么大碍。”
“你父亲难道没有给你请灵药师看看？”
“……请了。”白烨廷垂下眼眸。
家里不知道请了多少灵药师来，一级的、二级的，甚至还动用表叔刑部长老白玮霖的势力请了三级的大灵药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唯独白烨廷自己，隐隐有个猜测。
似乎从半年前将慕璃的资质转移进身体后，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觉得腹中微微发痛，后来痛苦越来越严重，再后来倒是不痛了，可身体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包裹封闭，每次打坐他明明觉得自己可以看见灵力点，就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拦，以至于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也曾格外费解过，按理说自己获取了白慕璃大部分的资质，还暗中测试出有地阶上等的资质，不应该出现这些奇怪的事情。
莫非是因为当初转嫁到最后被发现，不得已中止撤离，从而产生的后遗症？
眼看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只能将其告知父亲，父亲面色沉重发青，什么都没说，让白烨廷心中更没底。
还是表叔发话叫他不要多想，安心上学，他自会解决一切，白烨廷这才心事重重地来学堂，哪知道第一个照面的就是白慕璃。
要说白烨廷今年也不过才八岁，过了这个万妖节才九岁，白慕璃瞅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得唏嘘。
天道循环，因果定数，若不是他咎由自取，怎会有这般下场。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
她凑到白烨廷身边，压低嗓音道，“你身上可有灵石，借我两千块。”
白烨廷死气沉沉地瞥她一眼，语调无起伏，“你以前欠我的灵石都还没还。”
白慕璃惊讶，“你怎么同我如此生分，我们俩友情深似海，需要算的这么清楚吗？罢了，两千没有，一千也成，对了我的防御法器丢了，你那儿没有没有好点的给我用用？”
白烨廷沉默片刻，最终从掏出三百灵石和一件下品防御法器。
“慕璃，这是我最后一次借东西给你，以后不会了。”
“好好好，不借就不借。”白慕璃笑嘻嘻收起，眸中讥讽闪过。
取了我的天阶资质，这就打算两清？你我二者原本情同手足，若非你背信弃义在先，怎么会造就今天的一切。
等着吧，欠她白慕璃的可没那么好还。
收好灵石，她懒洋洋地斜靠在背椅上，问道，“马上就是万妖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去年他们俩还曾经商量过，来年的万妖节一起参加狩猎赛，如今真真是物是人非。
“我……不打算参加了。”
许久，白烨廷才沙哑地开口，脸上压抑不住的落寞。
狩猎赛不单单是站在外围观看，所有报名参加的妖类都要加入战争，即便未成年小妖同样如此，这正是一个磨练他们血性和戾气的机会。
他的回答让白慕璃略微诧异，拍拍他的肩膀做鼓励，“也好，你在家好好休养，来年万妖节一样能参加。”
白烨廷这才露出些微笑容，“但愿如此。”
到了学堂，趁着还不到上课时间，白慕璃找族老问清楚报名渠道，准备明天就去报名。
正要离开，被族老叫住，“白慕璃，你等等。”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神情疑惑。
族老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物，操控灵气漂浮到她面前，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此物名混元天斗，是一件黄阶上品法器，攻防一体，狩猎赛上危机重重，你留着防身用吧。”
她吃惊不已，“族老？”
“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点，你原本是我最看重的学生，没想到……”族老顿了顿，“此宝物最大的优点在于，不用注入灵力便可操控，你如今尚未引气入体，正好适用。”
接过空中漂浮的法器，白慕璃仔细打量。
法器外观如漏斗，古朴简单，上面雕刻着许多繁杂的咒纹。
“此混元天斗连接一片虚无小空间，进攻时可将斗大一方对准敌人，自会产生吸力将其射入其中。防御时可将斗抛往天空，斗中的吸力会外散成屏障，保护你的安全。”
说着，族老亲自演示了一番使用方法。
白慕璃自是认真学习。
完全掌握之后，收起法器恭敬拜谢，“族老恩德，白慕璃铭记于心。”
族老叹口气，摆摆手，“你回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