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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卫英英勇善战,这么多年赚了不少的家底,又封候拜将的,再加上尚了长公主,家里自然不缺银子。可要是让卫无双一下子拿出五千两银子出来,怕还是要费些事儿的。
五千两可不是五百两,她即使有些私房钱,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的。
她咬着牙,冷笑,“给你五千两?你值吗?”
古青微微一笑,声音淡淡的,“我不值,卫将军值!”
说罢,她躬身一揖,道一声“告辞”,就朝前院走去,徒留下一脸狠戾的卫无双。
却说卫无殇在郊外的军营中处置完军务,带着梁栋等人快马加鞭往回赶。他想尽快见到古青,看看她到底好不好。
舅父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叫人把古青给带走,虽然后来叫人来传留古青给长公主治病,但他还是心急如焚,不知她这几日在大将军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长公主最是面慈心黑,他不知道长公主有没有为难她。
总之,他人在路上,心早就飞到古青身上去了,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一忽儿飞过去才是。
梁栋一直陪伴在他左右,此时忽然面有难色,张嘴喊了声“将军……”
卫无殇也没在意,只看了他一眼。
梁栋见自家将军那个样儿,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还是另一个年纪略长的亲随鼓足勇气大声对卫无殇道,“将军,梁栋的婆娘病了,想回家看一眼……”
卫无殇闻听,长吁了一声,勒马停下,转头看着梁栋,皱眉问,“你婆娘病了?怎么才听你说?”
梁栋期期艾艾地,“禀将军,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就是,就是,妇人病……”
妇人病是个什么病?
卫无殇听不懂,只道,“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左右也没什么重要的军务。”
梁栋大喜,在马背上给卫无殇抱了抱拳,“多谢将军体恤!”
卫无殇点点头,他则打马自去。
那个年纪和梁栋差不多的亲随这才上前,笑谓卫无殇,“将军,梁栋的婆娘其实是害经……”
“害精?”卫无殇一时没听明白,又问了遍,“什么是害精?”
潜意识里,他以为梁栋婆娘是个搅事儿精,搅合得一家人不得安生呢。只是,这算是病吗?
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亲随见他们家将军一脸的懵懂,就知道将军这是没听过,看了看四周都瞪着一双懵懂眼神的兄弟们,他觉得有必要给这群愣头青们讲讲。
“嗯哼,”他清清嗓子,方道,“将军您有所不知,这妇人成人之后就来葵水,只是有的妇人身子壮,没什么感觉。有的妇人就疼得死去活来,要了半条命一样。”
葵水是个什么玩意儿?
卫无殇一概不知。
那亲随觉得是时候给他们家将军上上课了,忙道,“就是女子每月有那么几日要流血,就是,从,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若是妇人没有这个东西,是生不了孩子的。”
这话卫无殇倒是听明白了,因为这亲随已经解释地十分清楚了,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了。
“哦。”他淡淡地应了声,面色没什么波澜,一拉马缰绳,就待要走,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然回过头来,紧盯着那亲随问,“你说,妇人成年每月都有那个葵水?”
亲随有些发愣,下意识点点头。
“男人没有?”卫无殇又飞快地问着。
亲随笑了,“男人怎么会有?”
“就算身子弱的男人也没有?”卫无殇不放心。
“没有,绝对没有。”亲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毕竟,这些人里也就他跟梁栋成亲生子了,其余的都是愣头青,还不懂人事,当然也包括他们家卫将军。
卫无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地像是开了个酱料铺子,出了一会子神之后,就见他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在众位亲随惊疑不定以为他们家将军撞克着什么东西时,卫无殇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竟然侧过身子,一把拉过那亲随,大力地把他抱了抱,还痛快地笑道,“好,好,讲得好!”
在那亲随瞠目结舌之际,他又刷地放开他,一抖马缰绳窜了出去。
众位亲随都觉得这位亲随是走了狗屎运了,要知道他们家将军极少笑的,而且更不会对着他们笑。如今,他们家将军不仅笑了,还抱了抱那亲随,这简直让其他人羡慕嫉妒得眼都红了。
“老陈,行啊,讲女人的葵水都能升官发财了?”一个亲随打趣道。
“那以后我们也不跟着将军上战场了,多讲些女人葵水的事儿就行了。”另一亲随拍拍那个老陈的肩膀,骑马越过他去。
老陈方从半梦中苏醒过来,对着一群嬉闹的兄弟们啐了一口,“呸,小兔崽子,一个个找打是不是?”
众位亲随们极力追赶卫无殇,可卫无殇胯下的雪风就跟影子一般,把他们抛得无影无踪。
卫无殇一气儿赶到大将军府,到了大门口,竟然也没下马,身子伏在马背上,在守门人的惊呼声中,一个纵跃跳上台阶,众目睽睽中,竟然闯进大将军府去了。
待守门人反应过来进去禀报,卫无殇都到了二门。
二门的小厮忙上前去拦,“卫将军,长公主病着,您可别惊动了她老人家……”
卫无殇冷冷一笑,不置可否,俊逸的面容高高扬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大将军府里的青砖路面,冷哼道,“古大夫在哪里?”
正好守门的人也赶过来,拦着他不让他往里闯,陪着笑,“卫将军,小的们这就去请古大夫,还请您下马可好?”
前边的动静太大,正在书房旁边的客房歇息的古青听见了,就跑了出来,在二门口一看,顿时惊呆了。
卫无殇一袭银白铠甲,黑色薄披风,英气勃发地迎着烈日,像是人间的修罗。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只看得到彼此,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多日未见,古青不知为何再见他时,鼻头酸酸的,腿脚都是软的,心里的冲动,让她极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她还是个“男人”,她不能在众人的注目中,就这么不顾一切!
卫无殇一见古青一身玄色长袍,皱巴巴地还是他出京那日的衣裳,心头就是一痛,他不过几日不在,舅舅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他一提缰绳,不管不顾地冲出众人的拦阻,笨到古青面前,把手一伸,寒星般的眸子里有了温度,道一声,“咱们回家!”
古青眼圈儿一涩,把手递给她,身子一轻,人已是坐到了他的马背上。
霎时间,她的心就松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人比他的怀抱更让她觉得安心了。古青决定,等回去就把自己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他,不管他会是什么心情,是否会把她赶走,她都要说出来,因为,她再也不能等下去,再也不能蹉跎岁月了。
卫无双在后院里奔出来,见到此情此景,气得粉面通红,死死地盯了古青一眼,看着卫无殇时,却云淡风轻,又恢复一拍端庄优雅,“无殇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喝杯茶?”
“不必,替我问舅母安。”卫无殇冷冰冰几个字就把她给打发了,这让卫无双十分不快,不过她还得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矜持地笑了笑,“母亲身子大安了,多亏了古大夫。”
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眼古青。
卫无殇淡然一笑,并未说什么,只拨转马头,“驾”了一声,带着古青就往外头走。
卫无双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三步并作两步提着裙子跑上去,追着喊,“无殇,她是个女人,她一直在骗你!”
“那又如何?”卫无殇回头,甩下几个字。
古青是个女人,那是他求了千万遍的结果,从此后,他再也不必压抑着自己的心意,再也不必纠结不安,此生此世,她,都是他的。
两个人纵马奔驰在长街上,秋日的骄阳炙烤着大地,打在他们的身上,热得心里都快化了。
古青却不觉得热,只紧紧地搂着卫无殇健硕的腰身,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连眼角眉梢都在笑。
而卫无殇,冰块般的脸上挂着笑容,一边纵马驰骋,一边高声喊着,“我好高兴,我好高兴啊。”
亲随们此时才赶了过来,看着他们家将军这副样子,一个个失魂落魄,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好半日,还是那个老陈眼尖,指着卫无殇怀里的人儿,小声道,“那是,古大夫吧?”
也只有古大夫能让他家将军变得这般癫狂吧?
众位亲随恍然大悟,“定是古大夫了。”
只是将军不过几日未曾见过古大夫,怎么就高兴得这样?
难不成这个古大夫会什么蛊惑之术吧?
又是那个老陈,忽然猛拍大腿,似乎想到什么,“将军,是什么时候,不,正常的?”
众位亲随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小愣头青战战兢兢道,“似乎,在你讲葵水的时候……”
“对对对,将军就是那时候,不大正常的,还抱了你,夸了你呢。”另一个愣头青答道。
老陈若有所思,一双三角眼冒出幽幽的亮光,对着众位亲随招招手,“你们说,是不是古大夫……”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老陈的启发,几个愣头青们似乎一瞬间都开了窍,“那古大夫平日里看着像个娘们儿,不会真的是个娘们儿吧?”
“呸,还敢说娘们儿?”老陈兜头骂了那愣头青一句,“都是将军夫人了,还敢这么编排古大夫?”
愣头青们哈哈大笑着,心里高兴地跟吃了蜜一样。他们家将军终于有人疼了,他们家将军终于笑了。
卫无殇带着古青一路飞驰电掣,赶回卫府,同样在守门人迎过来要牵马的时候,一跃上了台阶,飞奔进府内,害得守门人在后头喃喃自语,“将军这是怎么了?见了古大夫就变成这样了?”
早就听人说过,卫将军在古大夫面前和平时大不相同,他还是头一次开眼。
却说卫无殇一路打马直奔他的院子,一直到了门口,才翻身下马,把古青抱下来,就把缰绳扔了,那雪风就颠颠地自去马厩寻吃的了。
他却仍不放开古青,两只健壮有力的胳膊拦着她的腰身和腿窝,就那么公主抱把她抱进自己的屋里。
古青羞得睁不开眼,好在这院子里并没有丫头小厮守着,也是因为平日里卫无殇不喜人多的缘故吧?
“能不能,放我下来?”古青心里忐忑不安,想着该怎么跟卫无殇张嘴说自己女儿身的事儿,也不知道在大将军府卫无双的话他信了没有?他此刻到底是把她当做男人还是知晓她女儿身才如此热情似火的?
她柔嫩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对上卫无殇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不放,再也不放。”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卫无殇眸子里的柔情似水,能把人溺毙。
“我,我是……”古青磕磕巴巴地开口,却被卫无殇嘘了一声打断,旋即,他那两片火热的唇就吻上了她有些苍白有些干裂的唇。
两个人,四片唇,辗转反侧。一片静谧中,仿佛天荒地老,再也没有了其他,天地混沌中,似乎只剩了他们两个。
良久良久,直到古青喘不过气来,卫无殇才松开,却搂着她坐在床沿上,一双温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古青那张虽然有些憔悴却不失精致的小脸,笑了。
古青被他那璀璨的笑容看得眼都舍不得错开,天知道,卫无殇有多不爱笑,没想到今日刚一见面,就能看到他的笑容,实属难得啊。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我很高兴,我,好高兴!”卫无殇伸出一只手,粗粝的指腹在古青精致的小脸上轻轻地摩挲,半日又自失地一笑,“都怪我,我真傻,我早该看出来的。你,跟我们这些,糙老爷们,是如此不同。”
古青听了他絮絮叨叨说着,脸上的笑也渐渐地大了,原来,他喜欢的是她,不管男儿身还是女儿身,这种两情相悦的感觉,真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