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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想站起来的渴望还是非常强烈的,虽然古老爹之前一直排斥用这种毒药,可架不住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何况,他也不想这样跟个废人一样活着,有朝一日,他还想去见一见长公主,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何那般痛下杀手呢。
于是,他像破釜沉舟一般点点头,道,“好,爹听你的。”
古青大喜,立马就吩咐人取来马钱子,当即就炮制起来。
有了长公主的前车之鉴,古青刚给古老爹服了马钱子之后,就立即预备下白糖水。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古老爹也出现了抽搐的现象,于是她赶紧给他灌了一碗白糖水,渐渐地,古老爹就缓过神来。
一连服了七日,古老爹的腿脚有了力气,竟然能爬下炕,拄着拐杖能走几步。这简直是奇迹,不仅是古老爹人生中的奇迹,也是医术上的奇迹。
古青一开始救治长公主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的,谁知有些效果之后,又用在她爹的身上,同样有效。
她决定把这一奇迹记录下来,留给这个时代的人们。
于是,闲下来的时刻,她便找来文房四宝,磨着卫无殇教她繁体字,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总算是把马钱子的功效、注意事项等用繁体字写好,又滕抄了一份,叫人送给太医院的杨医正。
杨医正看后大喜过望,真没想到古青竟然记着这事儿,而且还毫无保留地把马钱子的炮制之法告诉他,这对医家们来说,就是一笔巨额财富,古青这个方子,不夸张地说,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是绝对可以的。
可是,她却送给了他,这让他怎么不激动怎么不兴奋,怎么不惭愧?
想前些日子在卫大将军府,他还骂她是个游方郎中,是个骗子呢。
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就有这等胸襟,他着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然,古青是个小姑娘的话早就传遍满京城了,这也是卫无殇命人传出去的,免得长乐公主和长公主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等古青把古老爹治得差不多,就等着天天康复了,才腾出功夫来歇一歇,结果,就听她屋里那新来的两个小丫头——紫苏和白芷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来京中的流言蜚语。
一个就是卫无殇竟然不能人道;另一个,则是太医院前医正古家。
对于前一个消息古青一笑而过,心里想着这卫无殇也是个狠角儿,堂堂一个大男人家,竟然不惜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当然这也是他过人之处,为的是以后他们两个能顺顺当当过日子。
这一点,她找个机会要好好谢谢他,毕竟是他做出牺牲了。
后一个消息,古青却听得有些心动。毕竟古家是就是她爹的家族,就算已经没有瓜葛,他们家传出的信儿,她还是要听一听的。
原来这古家的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给大房的孙女定了一门亲事,如今到了出嫁的日子,听说那家子的儿子得了恶疾,古家虽然出身太医世家,却治不好,这婚事就一直拖着。
外头人都传,说古家想悔婚。
古青也不过是听听就过去了,反正悔婚不悔婚的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她只要好好地嫁给卫无殇就好了。
谁知这一日,长乐公主和丹霞郡主竟然联袂而来,进门也不像往日那样找卫无殇,直说要找古青。
但卫无殇事先嘱咐过门房,不让闲杂人等烦着古青,可是长乐公主和丹霞郡主一直待在门口就不走,当然,主要还是长乐公主。
卫无殇敲又出门不在家,门房被闹得没有法子,只好关上门。
好端端的卫府,青天白日的关上大门,也是好笑。
就这样,长乐公主还不罢休,硬是让太监宫女把她托到院墙上,生生地从墙上跳进卫府。
卫府的院墙足有一丈多高,这一跳不要紧,长乐公主摔了个嘴啃泥,竟然动弹不得了,也不知道伤了骨头还是崴了脚。
到底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在卫府摔伤,传出去就算皇上不怪罪,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府内的人只好去报了古青。
古青闻听,就带着紫苏、白芷两个小丫头,姗姗前来。
长乐公主已经让卫府的人安顿到客房里,古青还没进来,就听见她破口大骂仆从,“卫府的人就是这么没教养的吗?往日无殇哥哥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如今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闹得卫府一片乌烟瘴气了?”
古青一脚跨进门槛,喊了声,“公主殿下……”
丹霞郡主也进来了,此时就站在床前劝慰着长乐公主,两个人听见声音齐齐朝门口看来,就见一个淡绿长裙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逆着光,一时也看不清她的眉眼,但能隐约看到她雪肤花貌、五官精致,光是一张模糊的脸,都让人觉得惊艳了。
“古——青?”丹霞郡主试探着喊了句,在卫府,能有这副气派的女人,除了古青还能有谁?
古青对她颔首笑笑,喊了声“丹霞”。
不料丹霞郡主还未说什么,长乐公主就指着古青的鼻子骂起来,“你什么东西,也敢直呼丹霞郡主的名字?”
古青淡淡地看着长乐公主,不过就是这么一眼,就让她立即闭了嘴。
“长乐,我和古青本就是朋友!”丹霞实在看不惯这个金尊玉贵的公主这副德行了,忙制止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的了?”长乐公主不管不顾,撒起泼来,“那你怎么不阻止她和无殇哥哥在一起?”
丹霞十分抱歉地看着古青,又被长乐公主吵得头疼不已。
古青却轻轻笑了,“你是吃醋了,对么?”
正哭闹着的长乐公主忽地噤声,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古青,似乎傻了。
半日,她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你胡说,谁吃醋了?”
“这般闹腾,不是吃醋是什么?”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长乐公主的七寸就是卫无殇,古青当然要一下子拿捏住,给她个下马威,让她没脸再来闹。
“放屁,你算老几,敢在这里质问本公主?”长乐公主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怒气冲天地就要下地,也不知道是要去打古青还是要去找古青理论,反正那架势很是气势汹汹。
不料她的脚在站在地上的那一刻,忽地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摔倒在地,要不是丹霞眼疾手快地扶住,估计她那张小脸就要贴地了。
“公主,您这德性,的确不怎么样啊。”古青索性抱起胳膊,倚着门框站着,嘴里啧啧有声,“这又是’放屁’又是‘东西’的,在凉州,最偏僻的山村里,那些村姑也不带这么说话的。”
她这么一冷嘲热讽,长乐公主更恼羞成怒,却又腿脚不利索,挣扎不起来,只好喝着自己带来的太监宫女儿,“一个个都是死的吗?看不见本公主被人欺负啊?”
太监宫女面面相觑,很是为难。明明就是他们家公主在不停地骂人啊,怎么被人给欺负了?这被人欺负得这样的人,还真是他家公主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公主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他们只好撸了撸袖子,装腔作势地喝着古青,“大胆,见了公主不跪下,还敢顶嘴?”
古青才不买账,冷笑问,“这是卫将军府,公主不是来走亲戚的吗?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长乐公主和卫无殇本就是表兄妹,打小儿就是一起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而长乐公主也是隔三差五就来卫府,他们这些太监宫女也都是惯了的,如今也明知古青是卫将军要娶的人,那可是铁板上钉钉的侯爷夫人,哪里是他们这等奴才想整治就整治的?
卫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刚封侯晋爵,前途无量。若是今日为了长乐公主的胡搅蛮缠而收拾了这位未来的侯爵夫人,那将来卫将军找他们事的时候,长乐公主未必肯为他们求情。
护主要紧,自己的小命更要紧啊。
太监宫女也不傻,不过是虚张声势,见古青不理会,一个个都急眼了,对她挤眉弄眼的有之,对她龇牙咧嘴的有之,一个个急的就跟那山石上的猴子,就差抓耳挠腮了。
古青看得想笑,索性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和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们不一样,人家讲究的是笑不露齿,而她,却是笑得不仅露出八颗大牙,甚至还有扩大的趋势。
也不是站在那里文静地笑,而是前仰后哈地笑,笑得都停不下来的那种,扶着门框弯着腰地笑。
太监和宫女们也都没辙了,他们也从未对付过这号人啊。
长乐公主被古青笑得莫名其妙的,身上都快长毛了。她和丹霞是面对古青的,当然看不见太监宫女们脸上的表情,还以为古青是发了什么病了呢。
“到底是穷家效出来的,站没站相笑没个笑样的。”长乐公主好不容易逮着讽刺古青的机会,哪里肯错过?
“那又如何?”古青依然笑不可遏地看着长乐公主,狠狠地来了一句,“卫无殇就喜欢我这样的。”
一句话,噎得长乐公主俏脸通红,气得腮帮子都鼓鼓的,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扔过来。
“你,你就不能让着她?”丹霞也觉得古青这句话有些过分,只好劝着这位。
长乐公主却不领情,“谁媳她让着?”
“听见没有,人家公主可没叫我让着,对吧,公主殿下?”古青听出来了,这位公主还有些孝子心性,于是就用了个激将法。
长乐公主别过脸,胸脯子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古青趁热打铁,“公主千好万好,从小儿就被人捧在掌心里,从未跌落下来,以为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是也不是?”
长乐公主气得把头转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古青,好像古青再说几句,她那两道眸光就能化作利刃,把她给刺穿了。
古青却一点儿都不怕,对这位长乐公主也没什么恨意。这家伙,顶多是骄纵惯了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明知道卫无殇喜欢的是她,她依然要闹一闹争一争,就算什么也得不到,也不肯放弃。
这个脾性倒是不惹人厌。俗话说,会叫的狗不会咬人,用来形容长乐公主,倒是蛮贴切的。
她什么事儿都挑明了,还的确不是什么城府深的人啊。
不过该说的她一句不会拉下,也该是时候让这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公主殿下好好感受一把被压在脚底下的感觉。
长乐公主听了古青的话,果然气得要死,恨得咬牙切齿的,“好,好,算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嫁给无殇哥哥!”
古青笑笑,却不说什么。
长乐公主等了会子不见她接招,忍不住纳闷起来,“你就不问问我是何缘由?”
古青含笑不语,长乐公主气得不行,指着古青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样,“跟你说,你这身份配不上无殇哥哥,只能给他做妾,做妾,明白吗?”
古青还是不说话,长乐公主索性就一股脑儿全说出来,“太子哥哥说了,要在皇上面前替我求婚,既然无殇哥哥看上你,那就让你做个妾。”
顿了顿,她复又道,“你别不知足,给无殇哥哥做个妾,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原来做妾还是天大的面子啊!
古青真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打破长乐公主的美梦,“上次卫无殇就已经拒绝了皇上的赐婚,你觉得就算太子殿下求情,皇上会改变初衷吗?”
什么叫君无戏言,她这个嫡出的公主会不知道?
长乐公主被噎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涨红了脸,死死地瞪着古青,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丰润的红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丹霞生怕她被惹急发起火来,忙劝她,“皇姐,何必一根树上吊死,这天下的好男人多着呢,干嘛非卫无殇不可?”
长乐公主眼圈里的泪在打转转,却强忍着,点头道,“本宫就是喜欢卫无殇,就是非他不嫁,天下再好的男人,我一概看不入眼,就这么着,能怎地?”
这妞儿泼辣起来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