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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掉？”陶贝不可思议的开口。
“是。”他声音冷漠，冷的不像话，像是再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似的：“一个不被接受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所以，一个注定不会被人喜欢的孩子，到这个世界来做什么？我不爱他，自然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但凡不是我喜欢的，那这个孩子就只有一个下场……他绝对不会活下来。”
“……”陶贝没有说话，齐煜琛这人她一直都知道，很冷漠，很无情，很自私，对于自己爱的人才会无私的奉献。
他以为或许他对自己的骨肉会多点不同的心思。
原来她错了。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齐煜琛弯腰提着自己的外套，扭头看到陶贝呆呆的坐在地上，本来不太聪明现在更傻了，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也压根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等到齐煜琛离开之后陶贝听到关门声音，陶贝才醒悟过来。
她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好不容易才倒腾完案子回来，见到齐煜琛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现在觉得，还不如不见的好。
陶贝心绪一阵低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这时候突然间闪过亮光，陶贝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qq邮箱消息，上面的id名字，愁容满面的拿手机点了进去……
***
楼上有书房，不过乔暖阳不敢去打扰到秦世锦，忙完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她忙碌了一天早就累得要死，抬手捶打着自己的肩膀，把文件发送给了桑柔。
然后才关电脑，放书房里面去。
她睡之前又不放心去看了下蕊蕊，儿童房里面，蕊蕊躺在粉色的小床上睡的很香，乔暖阳顺手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忽然摸到蕊蕊的额头有些发烫。
做完心脏病手术之后要时刻观察孩子的各种问题，乔暖阳不敢耽误去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半夜又给邢卫东打了电话过去，邢卫东让她先用退烧贴给蕊蕊退烧，观察一下再说。
乔暖阳晚上也没再睡下，靠着小小的沙发睡了一晚。
昨天晚上秦世锦那边突然接到电话有事情便走了，乔暖阳在房间里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天亮的时候她便醒过来了，伸手摸着蕊蕊的脑袋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不过，发热之后身体虚弱，乔暖阳不敢有什么闪失，便给蕊蕊请了假。
走的时候给程嫂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让程嫂给蕊蕊准备一些清淡的方便消化的饭菜就好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自己打电话，交代完毕之后乔暖阳这才往公司里面去。
盛通那边要赶走去谈项目，乔暖阳的事情做得好，桑柔把活儿全部都交给了乔暖阳。
她到会议室的时候桑柔看了一眼她眼底下的青灰色，还是关切的问了句，“昨天晚上熬夜了？”
乔暖阳微微的点点头，桑柔则是哼了声，“这是应该的，既然你在公司上班那就好好地工作，等这次项目做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回头我会让财务给你加工资，算是补偿你。”
桑柔知道乔暖阳有个生病的女儿，而她也需要钱。
她和秦世锦之间的婚姻不长久，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守好这份工作，存一些钱，要是以后她跟蕊蕊离开了秦世锦，也不至于让蕊蕊过苦日子。
“对了，听说前段时间你女儿做心脏病手术？现在恢复的如何了？”桑柔随口问了一句。
乔暖阳心思一直都在家里，“还好，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
桑柔也点点头让她跟自己一起去途游那边了，让乔暖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广告的讨论案子顾霈霖也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助理，坐下之后她分明觉得会议室里的气氛变了一些。
本身广告的创意之前已经通过，但是途游临时说不符合，让他们再想。
一直拖延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要散会的意思，途游的助理点了餐送上来，乔暖阳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刚好程嫂打电话过来她去走廊里接电话，“程嫂，蕊蕊怎么样了？”
程嫂说：“小姐精神头不太好，不过中午吃了些东西，又睡下了。”
乔暖阳让她再去量量体温，说自己会尽早回去。
回头的时候，视线里率先映入一双脚，再往上，乔暖阳看到了顾霈霖那双阴鸷冷冽的眼眸，冷飕飕的看着自己，乔暖阳点点头低声叫：“顾总。”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便打算往里面走。
刚刚准备绕过他，顾霈霖抬高手臂拦住了乔暖阳的去路，一手将乔暖阳纤细的手臂抓住将她按在了休息室的墙壁上。
乔暖阳脸上写满抗拒，“顾霈霖，你做什么？”
“怎么不叫顾总了？”刚刚看到她紧张的出来，他没有忍坠是跟上来了，听到她低垂了眉眼跟电话里的人说：“我会早点回去的……”
那样子……曾经在她的脸上对自己出现过无数次，五年了，这份温柔她现在是给了谁？
她身边的人是谁？
顾霈霖迫切的想要知道。
乔暖阳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气息，那时候他身上散发的都是少年阳光般的味道，记忆里他也是那样的阳光俊朗，但是现在的顾霈霖变得太多。
握成拳头的手死死地抵在他胸前，乔暖阳冷着一张脸，“顾霈霖，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公司！”
她没有怎么变，对比当初多了几分成熟，她越是反抗顾霈霖却是愤怒掐住她的下颌就要吻上去，眼眸里含着愤怒。
刚好有两个员工过来接开水，推开门便看到穿着衬衫的高大男人将一个女人按在怀中亲吻。
乔暖阳听到声音之后慌乱的将头低下，顾霈霖一手将她的脑袋给按在自己的怀中，旁边的两个女人只看到一双细长纤细的腿。
顾霈霖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滚——”
等到脚步声走远之后乔暖阳红着眼睛猛地将他推开，抬手狠狠地给了顾霈霖一巴掌，咬着唇瓣颤抖着那双清润的眼睛里泛着一圈微红，顾霈霖舌尖抵着下颌，看着乔暖阳红着眼睛的样子想伸出手去，但是乔暖阳踩着高跟鞋已经走远了。
会议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乔暖阳那边接到了程嫂的电话，说蕊蕊发高热引发了抽搐让她赶紧回去，乔暖阳整个脸色都变了。
顾不得给桑柔打招呼便跑出去。
顾霈霖看到她出去自己也立即跟上去了，出了电梯只看到乔暖阳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跑到路边，拦了车子坐进去。
他驱车跟上去，但是还是跟丢了，顾霈霖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眼里浮现着揪心的疼和懊恼又有无限的恨意。
乔暖阳大晚上的急着去哪里？
回家？
是谁在等着她吗……
***
乔暖阳慌慌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医生从楼上下来。
秦世锦走在后面送他出去，男人幽冷的目光冷冽的扫着她，将人送走之后乔暖阳跟在他身后询问，“……蕊蕊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她现在退烧了没有？”
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乔暖阳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
秦世锦冷飕飕的目光好似寒剑，看着乔暖阳的时候让她心底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没底。秦世锦冷笑两声，“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
乔暖阳哽住声音，“……”
“乔暖阳，现在几点了，你才回来？”
“你知道蕊蕊刚刚做完手术还在恢复期吗？早上你明明知道蕊蕊有些发热，为什么还要坚持去上班？难道那份破工作对你来说就那样重要，比不过自己的女儿？”
教训起人来，秦世锦的脸上毫无任何温度可言，一板一眼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威严的气势，压迫的乔暖阳毫无任何反驳的余地。
乔暖阳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不应该不当回事情，她所处的位置有很多难以抉择的东西，她只能去平衡，尽量把两边都平衡好。
咬着牙，“对不起，我……”
“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秦世锦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振振有力压迫的乔暖阳无言以对。她应该请假的。
低着头，乔暖阳微红了鼻头，“是我对不起蕊蕊，没有给她健康的身体，连一份普通的完整的家也给不了……”
她抬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眼泪。
从蕊蕊出生，她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生活养活蕊蕊，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秦世锦也难以想象她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女孩靠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将孩子拉扯大。
期间还要女儿的重病。
在看到乔暖阳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滚下眼泪时，秦世锦那颗坚硬的心顿时还是软了几分，但，又不能表现的很明显。
他自己也有些无措。
想抬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下，但是，滚动喉结，思索半刻之后秦世锦低垂着眼眸声音虽然依然寒凉，却已经温柔许多。
“好了，刚刚医生来过看了，没有什么大事了。雨曦是因为抵抗力差所以感冒了，但是，她的身体不比其他的孩子。”
“真的吗？”听到孩子没有什么事情，乔暖阳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似的。
秦世锦看着乔暖阳眉目冷硬，“乔暖阳，雨曦只是个孩子，不管你工作到底多忙碌，但是你是雨曦的母亲，我希望你能够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我知道……”乔暖阳急着说。
秦世锦声音低沉，但是却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溢出，像是教训孝子一般，“你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好是另外一回事情。乔暖阳，上次换心脏，你能救回孩子第一次，要是再有一次意外，你能够救回她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