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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薛峰和薛岭的尸首终于被运回到了京城的薛府上了。
一见儿子这般惨死,薛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皆痛哭失声。
刚刚经历过了丧夫之痛的她们,又不得不接受这丧子之痛。
“峰儿~峰儿啊~~”
“岭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呀!为娘的劝说,你总是不听!呜呜呜~”
几乎整个薛府之上都回荡着二位夫人的哭喊声。
半晌过后,哭的嗓子发哑的大夫人终于冷静了下来,自腰间抽出帕子,揩干了泪痕,一脸愤恨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孟九!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是他&得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此仇不报!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一旁哭的双眼肿入烂桃的二夫人听闻,也跟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大姐,你可有何良策吗?孩子们太冲动了,也不跟咱们商量一下,便直接跑去瑛林苑报仇去了……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啊!”
万全之策?
她们两个妇道人家,想要和武林盟硬碰硬自是不行的。
“妹妹放心!我已经想到法子了!”
大夫人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狠辣,随即在侍女的搀扶下,径自朝着自己房里去了。
为今之计,只有给远在蜀元门的风絮掌门写信了!
虽说自己并非蜀元门弟子,但好歹自家男人是蜀元门的俗家弟子,而以自己上一任掌门的关系,想来风絮大师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人都道蜀元门最是重义,在江湖之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门派!相信以蜀元门的力量,一定可以和武林盟抗衡一二的!
打定主意后,大夫人忙命侍女帮自己铺纸磨墨,打算开始写信了。
“命人速去将这信送去蜀元门!就说是给风絮大师的!”
“是,夫人。”
信被送到蜀元门时,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了。
得知此信是薛府的人送来的,风絮倒是微微有些意外。
“师父,上个月盟主大婚时,薛府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曾带人去了瑛林苑,弟子当时就在席间,他们扬言要为父报仇,结果那二人非但没能杀掉盟主,反而全都死了!这信……”
风絮自顾自的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余勉话中的意思。
“这是梓幸的大夫人亲笔所写,哭诉夫亡儿世,好不凄惨!你方才说什么?”
意识到师父又没听自己讲话,余勉已经习以为常了。
“徒儿方才说,那薛家两个公子是自食恶果,不知死活的敢在盟主的婚宴上冲进去行刺,死了活该!”
“哦?有这等事?为何之前不见你回禀啊?”
风絮眯了眯满是褶皱的双眼,挑眉睨着余勉问道。
“此事盟主已经出面解决了,徒儿以为,没有必要向师父回禀。”
风絮冷哼了声,将信放到了一边。
“师父息怒,徒儿还有一事禀报。”
“讲~~”
“前次武林盟传消息说,武林盟主被玄灵懿派的人绑到了斛赤山上,徒儿奉师父之命前去帮忙时,无意中发现了当年残笑师妹并非死于武林盟主之手,而是死于梅墟的银针之下的!”
关于之前残笑被杀一事,风絮也是存了疑惑的,但是出于对梓幸师弟的信任,他并未细查。
今日一听到余勉这样讲,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是如何断定的?”
“当时,盟主亲手手刃了那梅墟,独自嘟囔着,说是给残笑报仇了!而且徒儿事后也曾询问过斛赤山上的人,说是当年大年夜那一晚,梅墟的确接到任务出去过。”
长叹了一口气,风絮沉吟了下。
“勉儿啊!你可知道,梓幸的大夫人是什么人吗?”
听闻师父语气这般沉重,余勉便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弟子不知。”
“她是先掌门的私生女!永远也见不得光的!先掌门临终前,曾将此秘密告诉过为师,也只告诉了为师一人!他这一辈子,亏欠这个女儿的太多太多了,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他的女儿能够平安终老!”
风絮的眼中似有哀伤之意,面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无奈。
望着余勉那始终冰冷的表情,风絮不禁自嘲一笑。
“本座这把老骨头啊!不顶用咯!如今连自己的徒儿,有什么事都不向本座汇报了9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师父……徒儿绝无看不起师父之意,都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尽管是请罚,余勉面上也始终是一个表情。
“你起来吧!为师不会罚你的!”
余勉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将来这蜀元门的掌门之位,他也有意属意他来做。
既然这小子能够分得清是非对错也好,日后也便无需自己操心了。
只待余勉缓缓自地上起身后,风絮才喘着粗气道:
“为师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师父尽管吩咐。”
“嗯……劳你去京城走一遭,就说……为师正在闭关,关于大夫人之托,恐难以帮忙,倘若大夫人无所倚仗,大可投奔我们蜀元门,当然……这一切,也皆是看在其亡夫薛梓幸的面子上的!”
待风絮吩咐完之后,余勉忙不迭应下,确认其没有其他的吩咐之后,才躬身退下了。
余勉下山后不久,风絮大师便唤了蜀元门众人前来。
“师父唤我等前来,可是有何大事吩咐吗?”
待人都到齐了之后,便有风絮的徒弟率先发问道。
扫视了殿内众人一眼,风絮面上始终含着笑意。
“尔等皆乃蜀元门弟子,今日本座……将诸位全部叫到此处,的确是有一事宣布……”
闻言,在座之人皆正了正色,等待其接下来的话。
风絮稍稍整理了下衣袖,眯了眯眼严肃道:
“本座乃蜀元门芜虞祖师座下,第十二代掌门……担任掌门这数十年以来,自省无大错处,然……本座自知命将衰矣……特宣布,本座圆寂后,将掌门之位传给……”
说到此处,风絮故意顿了一顿,在场之人的心也跟着提了一提。
“传位给本座的大徒弟余勉!尔等今日在场之人,皆为见证……”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窃窃私语了起来。
风絮却并非在意他人在下面的议论声,而是继续道:
“之所以今日宣布此事……是因为……本座,怕是等不到余勉自京城归来了……所以,便当众将此事宣布出来……余勉虽乃本座弟子,但其不足之处甚多,尔等日后,要尽心辅佐,莫要生了二心!可都记下了?”
“谨遵掌门教诲!”
尽管有人心中不快,但还是不得不服从风絮这个掌门的安排。
只待一切事物皆交代完毕后,风絮才又命众人,纷纷退下了。
偌大的殿内,顷刻间便只剩下他和伺候的侍童了。
“去帮本座拿件披风来!本座有些冷了。”
“是,掌门。”
只待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风絮才小心的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望着头顶上高高的悬梁,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解脱。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最终回归了黑暗,偌大的大殿一瞬间变得异常的寂静。
良久过后,去而复返的侍童抱着被叠放整齐的披风,碎步自殿外而入了。
走到近前,发现掌门闭着眼睛,忙小声低唤道:
“掌门,披风来了!掌门?掌门!”
一连唤了数声不见回应,小侍童吓得双手一颤,披风落地,人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掌门……仙逝啦!!!来人啊!掌门仙逝了!!!”
风絮大师逝世的消息传到瑛林苑,已经是几日后的事了。
听闻此讯,小九紧紧地皱了皱眉。
想当初自己和祖师爷爷回西陵山的那一次,这老头还曾跟余勉一起欺负自己,也才几年的光景,这风絮大师就逝世了,可叹生命之短暂啊!
“盟主,要亲自前去悼念吗?”
“嗯!毕竟之前本尊被劫到斛赤山上时,蜀元门的人也曾前来相助,本尊还是亲自去凭吊一下吧!”
因之前陆夕被薛峰踹了一脚,负了伤,这一次小九便没有带他前去蜀元门,而是叫上了其弟弟陆鸣。
就在小九打算出发去蜀元门时,梅子斓却忽然自殿外步入了。
“夫君!夫君这是又要出门吗?”
小九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但随即便用鼻子哼了声“嗯!”
“夫君先莫急着走!妾身已经查到之前刺杀薛岭之人了。”
因无意中得知了薛岭被杀,梅子斓也想在小九面前表现一下,于是便趁着小九给众位宾客敬酒时,偷偷查验了下薛岭的尸首。
待其验过伤后,又忙询问了下将尸首抬回来的人。
最终根据当时的情况,锁定了凶手所在的位置。
起初她还不确定凶手是谁。
询问过茶馆老板才知,二楼靠窗的位置被人包下有一个月了。
为了锁定真凶,她特地将自己从长春湖带过来的人全部派到了茶馆附近蹲守。
一直到今日,才终于确认了刺杀薛岭之人。
“你查到的?”
小九闻言半信半疑的盯着其看了半晌,梅子斓被他这般瞧着,有些不自在道:
“夫君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你是如何调查的?”
梅子斓闻言狡黠一笑,抬眼挑眉道:
“夫君只管跟着妾身过去就是,夫君快些,若是晚了,被那凶手给逃了,妾身可就白忙活了!”
“好吧!”
他姑且相信她一次吧!
点了点头,小九转身吩咐陆鸣留在苑内等自己后,便直接跟着梅子斓一道出了瑛林苑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