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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娘?你们妾夫人好大的胆子啊!竟然不和本夫人禀报一声,便擅自将人领到了苑内!本夫人听闻,那个曹漫雪不是一出生娘便死了吗?何时多出了个亲娘来?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吃里扒外和奸细私会吧?”
梅子斓言辞刺耳,面上的神情极为嚣张,倒是令守在门外的侍女们吓得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他们不过是侍女,而人家却是正房夫人,即便是自家主子出来,那也不过是盟主的妾夫人罢了。
若是论身份,他们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自是不敢造次的。
“开门!!”
“夫人……要不……奴婢还是先进去禀报一声吧!毕竟……我们主子怀着身孕,您这般贸然闯入……恐……恐惊扰了……”
“怎么?夫人的话你们也敢违抗?一个个是都不想活了吗?”
不待梅子斓接话,其身侧的欢儿却已经跳出来打断了。
“不……不敢……”
梅子斓和侍女在门外大吵大嚷的,殿内的母女二人也是听得真切的。
“漫雪,怎么回事?”
“想来应该是梅家那个二小姐来了。”
虽然二人在内殿之中,漫雪是听不大真切外头的响声,但是叶羽却听得十分清晰。
毕竟她也是跟着宿恒师父修习过隔空术法的,对声音自是极为敏感的。
“这个梅子斓竟然如此嚣张!不过是个正房夫人罢了,想欺负我女儿,先过我这关!”
语毕,叶羽便立即自凳子上起身,迈步朝着前殿去了。
推开房门,迎面便瞧见梅子斓一脸不屑的目光瞥了过来。
“哟!出来啦?我瞧着,你应该不是瑛林苑的人吧?”
一听这梅子斓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叶羽便不禁冷哼了一声。
“想必这位就是盟主的正房夫人了吧?若论起辈分的话,夫人该唤老身一声‘姨母’呢!”叶羽皮笑肉不笑的自顾自道。
丝毫不给梅子斓接话的机会,而是继续道:“不过,老身倒还真不屑和你这等悍妇扯上什么关系,只希望你记住一点,你这个正室夫人,不要太过得意了,若是哪一日被我知晓了你欺负了我的女儿,老身倒是不介意这手上沾点儿鲜血!”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漫雪!!曹漫雪!你给我出来!你个缩头乌龟,以为找个老太婆挡在前面,本夫人就抓不到你了吗?有种的你就给我出来!!”
梅子斓气得胸口起伏,漫雪闻声后却只是慢吞吞的自里面走了出来。
“子斓姐姐啊!怎么了?这脸怎么铁青铁青的?这是被谁给气着了?”
其实之前二人的对话漫雪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如今做出这般姿态,也不过是故意而为之罢了。
梅子斓一见漫雪一副佯装的无辜状,便气不打一出来。
“好你个曹漫雪!竟然敢联合外人一起挤兑家里人!信不信我把你赶出瑛林苑去!”
“子斓姐姐啊!您怕是误会了吧!这位是我的母亲,可不是外人啊!”
叶羽闻言,也不禁挑眉道:
“就是,梅子斓,你最好不要太嚣张,不然到时候,谁被赶出去,还不一定呢!”
一见自家小姐落了下风,侍女欢儿忙跳出来恶狠狠道:
“你这死老婆子!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家小姐一剑杀了你?”
“大胆!敢对我娘不敬!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漫雪忽然凌厉了几分,将胸前的哨子一吹,便有暗卫自角落里跳了出来,直接将欢儿拖了出去。
“喂!你们……”
“姐姐啊!这个侍女实在太可恶了!看不出来吗?她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妹妹是在帮助姐姐教训她呢!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在姐姐面前多嘴多舌的?!”
梅子斓有心分辨,可张了张口后,却也不得不闭嘴了。
“看来夫人日后,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下头的侍女了,否则不知干活,只知道一味的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那怎么是好?”
母女二人语气如出一辙,说的梅子斓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说起来自己当初出嫁之前,这欢儿便始终是个擅长溜须拍马的人。
若非她长了一张巧嘴,把她哄得高兴,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把她带过来陪嫁。
冷静下来考虑,今日之事的确是自己过于冲动了。
受了那欢儿三言两语的挑唆,便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找茬儿,若是此事被夫君知晓了,定会更加讨厌自己的。
虽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也好过真的惹夫君不快的好。
思及至此,梅子斓也忙讪笑着道:
“是!妹妹和姨母说的极是,都是这死丫头从中作梗!是该好好罚一罚她!既然妹妹能和亲娘相聚,也实属不易,子斓便不打扰了~告辞~”
“姐姐这就走啦?”
“嗯。”
“那姐姐慢走啊!”
“额呵呵,好。”
直到看着梅子斓走远了,母女二人方才相视而笑了。
而回到自己房里的梅子斓却心情一阵的抑郁。
她这个人,本就不擅长吵架,若是让她动武,十个曹漫雪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一遇上讲理这种事,她便吃亏的很!
哎!从前她总觉得,只要自己够强,便不会受人欺负。
可如今看来,做人不但要有手腕,还得有智慧才行!
今日她虽然狼狈的收了手,可也琢磨明白了这个理儿!终归她还是不亏的。
至于那个欢儿,从前她怎么就没注意,这丫头这么爱搬弄是非呢?
良久过后,侍女欢儿才被打的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小姐……小姐……欢儿可是为了小姐才会如此的呀~~”
老远便听到欢儿委委屈屈的哭诉声。
梅子斓没来由一阵心烦。
“够了!给我安分点儿!今日若非是你,我怎么会无端受到这份羞辱?临行前爹爹便多番嘱咐于我,要我不要和那个曹漫雪争什么!
若非你今日的那番话,我怎么可能那么冲动的去找人家的麻烦?现在好了,不但没有立威风,反而让人家收拾了一顿!我这正室夫人的脸,都快丢尽了!”
闻言,欢儿忙大呼冤枉道:
“小姐……您怎么能这般轻易的便听信了他人之言啊?难道您看不出来,曹氏是借着惩罚奴婢,而打小姐的脸啊!奴婢是您的人,她作为妾夫人,虽然不能对您这个正室夫人如何,就只会命人惩罚奴婢啊!”
“够了!若非你跳出来,人家又怎会借此由头惩罚你呢?”
梅子斓怒骂一声,一脸嫌恶的将脸转了过去,懒得再多瞧她一眼。
“可是……奴婢也都是维护小姐啊9有……那个曹氏竟然能用骨哨招来暗卫,可以看出,那些暗卫和武林盟中的守卫截然不同,小姐……那曹氏怕是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在,小姐不能不防啊!”
被欢儿这么一提醒,梅子斓立即回想了起来。
方才曹漫雪的确是吹了下脖子上的哨子后,便才有人自房顶跳下来的。
说起来她嫁入瑛林苑也有些时日了,武林盟中的守卫大多她也都是见过的,唯独今日的人,却格外奇怪些。
“你倒是观察的仔细啊!”
“奴婢可是一心为了小姐啊!若奴婢有私心,大可缄口不言,可奴婢是真的怕小姐吃亏啊!”
欢儿说的言辞恳切,倒是真的打动了梅子斓。
“你先起来吧!快去让其他人帮你涂些药吧!免得待会儿伤口发炎了。”
“只要小姐相信奴婢,欢儿即便是不涂药,心里也是高兴的。”
点了点头,梅子斓不禁心软上前,动作轻柔的将其自地上搀扶了起来。
“好啦!说什么傻话呢?快去吧!”
“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语毕,欢儿便一瘸一拐的出了殿内。
望着欢儿远去的背影,梅子斓重重的叹了口气。
……
另一边在时汶琰的客栈中喝的烂醉之后,小九便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因为担心被过往的客人们听了去,时汶琰忙命店里的小二和陆鸣一起,将小九搀扶到了后面的厢房里去了。
“我们盟主一向酒量便低的很,时公子,还劳烦您先照应着,属下这便去附近瞧瞧,可有药铺,买些解酒药去!”
“嗯!去吧去吧!”
待陆鸣离开后,时汶琰便独自坐在了小九的床榻边上,盯着其红的像猴屁股一般的脸。
“琰老弟啊……你知道吗?本……本尊心里苦啊!”
小九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拉住了时汶琰的衣袖。
“嗯!知道,你好好歇息一下,待会儿就好了。”
时汶琰一面用另一只手不断扒开小九的束缚,一面再其耳边道。
“好不了了!那个母夜叉……说杀人……就杀人……简直可怕……”
母夜叉?
思忖了半晌,时汶琰方才琢磨过来。
想来小九口中的“母夜叉”,应该就是他那个刚过门不久的正室妻房梅子斓了吧?
“说……不准哪天,我就得……死在她的手上……琰老弟!我好害怕啊!”
小九微眯着双眼,手上忽的一用力,时汶琰便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拉着朝小九的身子上倒去了。
“哎~嘿呦~”时汶琰低哼一声,忙撑着一旁的床榻起身气恼道:“我说盟主大人,你老实一点儿行不行啊?”
这个陆鸣,也不知何时能回来!眼瞧着床榻上的小九眼神越发迷离了,时汶琰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为防止对方打自己的主意,时汶琰还是打算先离他远点儿。
只是刚一起身,尚未来得及迈步,袖子便又被小九拉住了。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