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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陆星辰哭够了，才缓缓从男饶肩膀上抬起头，眼眶微红，双眸却更加清润，“这份资料，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今早上。”季瑾言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陆星辰又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那……你为什么要突然调查许沁？”
季瑾言并没有打算瞒着她，仅思索了两秒，就道：“还记得我们之前闹的矛盾吗？你是许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佯装接受云凡。”
“记得。”陆星辰微微蹙眉，“然后你就开始怀疑她有异样了？”
“也不全是。”季瑾言将人揽到怀里，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着，这才：“在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时，我的手机曾经收到过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在你们学校门口，而你正坐进靳歌的车。”
这话时，他垂眸，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
陆星辰刚好抬眸，就撞入男人那高深莫测的眼眸中，竟莫名有点心虚，她干笑一声，“竟有这种事。呵呵呵。然后呢？”
季瑾言没好气地捏捏她巧的鼻子，“然后我当时顺藤摸瓜查出来那电话号码的主人正是你的好室友，许沁。”
陆星辰闻言，又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也就是，许沁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算计她了？而她竟丝毫没有发觉。
还拿她当自己的知心姐妹！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星辰问。
季瑾言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这才缓缓道：“当时并不知道某个笨蛋真会成为我女朋友……”
“所以你就没放在心上了？”陆星辰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季瑾言失笑，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故意鼓起的气嘟嘟的脸，“生气了？”
“嗯！”她倒是承认得爽快。
他挑挑眉，从善如流：“哦，那要怎么才能消气？”
陆星辰咂咂嘴，“我今晚想吃红酒炖牛肉，还有海鲜汤，当然啦，最好还有总裁大人特供的提拉米苏。”
他扫她一眼，眉心微颦，眼底却是纵容的光芒，“得寸进尺。”
陆星辰朝他做了个鬼脸：“……”还不是被某人宠坏的。
见她的心情终于放晴一点，季瑾言才，“我已经让人将许沁赶出G大。这个教训，对她来，并不算太重。”
他声音不大，却很沉，似携着无边冷意，让人不自觉地瑟缩发寒。
陆星辰抿着唇，没有回话。
他等了半晌，见她始终不话，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不话？还是你有不同的意见？”
陆星辰自认为自己并非圣母，在面对所谓朋友的背叛和陷害时，还能大度地选择原谅与宽容。
如今的她，固然是恨着许沁的，恨她在自己背后插刀，当看完文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陆星辰恨不得立马跑到她面前与她对峙，撕破脸皮也好，老死不相往来也好，总之，她此后断不会再跟许沁来往了。
而且，陆星辰也知道，被赶出G大对许沁而言意味着什么。
G大怎么也算华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校，被G大退学，也就意味着许沁此后的人生不会再有坦途，并且，她甚至还会面对许许多多的风言风语。
有时候，语言是可以击垮一个饶。
陆星辰曾经就经历过那种黑暗的时刻。
所幸，她撑过来了。
她眯了眯眸，半晌，轻声：“季瑾言，我上高中的时候，一位语文老师跟我讲过，不要成为你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我确实很讨厌那些往我背后插刀的人，但是我以前从未想成为那些人，因为我也有我的骄傲，我的不屑。”
“但是你现在跟我，往我背后插刀的人是许沁……”她着自嘲地勾了勾唇，“我现在心里竟然疯狂滋生着以牙还牙的报复欲望。我这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季瑾言言简意赅：“不会。”
她轻笑一声：“谢谢你。”顿了顿，又无力地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很想报复，让她也感受一下被语言围攻，被黑子泼黑水的的那种无力和无助，但是……我始终过不了良心的最后一关。”
“你心软了？”季瑾言闻言皱眉，“想让我放过她？”
“怎么可能。”陆星辰瞥他一眼，“我过不了自己那关，不代表我大度宽容到不与那一再想伤害我的人计较。我想的是……许沁那事，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处理吧。”
她不想插手管这事了。
反正她从未拿自己当朋友，那么自己也不必为了许沁而心软。
听到这里，季瑾言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笨蛋的心肠还不够狠。
……
晚上，许沁裹着大衣从酒店出来，她头发微潮，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细看下去，眉目之中还带着几分媚意。
她回头看了酒店大门一眼，刚刚身体上的疼痛已逐渐被一种心理上的兴奋和激动所取缔。
方才那老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沁，广语卫视旗下的那档时下热门的综艺缺个编导，你的名额我已经提交上去，你可别让我失望。”
许沁唇角勾起一个冷笑的弧，为撩到这个机会，她甚至不惜将自己也卖了，委身给一个50多岁的老头，她当然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虽然就目前而言，那岗位只是一个的实习编导，但是她却可以借此机会认识影视圈中的各个大咖级人物，只要跟他们打好关系，她还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吗？
她在路边叫了辆车，报了学校地址之后，便拿出手机登录了微博，按照她与那个营销公司商定的计划，他们在今晚10点就会连篇爆出关于“尔笙”的黑料和丑闻，包括她与迟江夜私底下的接触、伪造的聊记录、以及还有最劲爆的“三上位”。
她相信，只要这些黑料一爆出来，那么尔笙就别想再在CV圈里混了。更别有机会给电视剧演员配音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0点15分了，微博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热搜榜的几个热搜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XX演技”“XXX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