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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一道淡银色光芒携着破空之音朝着急救室角落里隐匿在阴气之中的阴魄直击而去。
“嘭!”
眼看着光芒以迅雷之势直接穿透了阴魄胸膛,随后将它死死地钉在了墙上,不得动弹。
老专员随即又从怀中拿出一根黄色圆柱形短棍,上刻摄鬼符箓,棍面各印“打邪灭巫孟元帅”和“拷鬼行刑朱元帅”字样。
“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帅,无义将军;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手执铁棒,拷鬼通名;纵横摄勘,施威现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
老专员将短棍置于阴魄额头三寸处,口中念念有词。
“哼_!”
阴魄虽然被钉在墙上,可是周身的邪气却还是不减反增,而他听的老专员的拷鬼咒后更是轻哼了两声,一双鹰眼笼罩在黑色迷雾中,死死的盯着老专员,随后缓缓开口,言语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老头,你对着我念拷鬼咒?你觉得,会有用吗?”
老专员听后心里先是一惊,虽然早就考虑到事情进展不会按照自己预想中的那么顺利,但没想到的是,那阴魄竟然敢直面法器,而身上邪气竟不减反增起来。
可老专员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道士,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见此情景后倒没有像苟鹏一样乱了阵脚,微微定了定神后,知道硬攻不成,便同阴魄用起了攻心之计,且在暗中仔细观察起阴魄来,伺机寻找其破绽之处。
“喂!”
老专员先唤了一声,将一直盯着地面已经虚脱晕倒女子,眼神怪异的阴魄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随后挑了下眉毛,故作饶有兴趣的发问道:
“你对这女子似乎还有些感情吧?杀她是迫不得已,怕露出马脚?”
“呵呵。”
阴魄先是淡淡一笑,随后反问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把我控到墙上我就没法脱身了?”
苟鹏听的这话后,心中暗笑,这人可真是嘴犟如铁啊,这符箓已经完全渗透进了他的灵脉之中,将他的灵体完全撼死,想要脱身,恐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断灵体和本体之间的联系,让它自己魂飞烟灭,不过其对本体造成的伤害,不言而喻。
老专员心里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不然连谈话的资本也没有,还谈何攻心。
“我不想管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也不想问你到底是出个缘由想要动此杀机,不过你竟然敢为了看她最后一眼,还冒险将自己的灵体唤来,不觉得,有些不妥么?”
“哼!”
藏匿在阴气包围中的灵魄似乎被老专员的这番话给触动了内心的某个深处,语气瞬间缓和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为了来看她最后一眼,而不是来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彻底死掉的?还有,你也别想着千方百计的套我的话了,我可不会为了灵体而出卖自己什么东西。”
老专员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背着手在阴魄一旁来回踱步,却并不言语,眼角却一直在偷偷观察邪气中两只明亮眸子的变化。
忽然,老专员一个转身,回到阴魄面前,面对着他,死死的盯住他一双眼眸,出其不意的开口发难: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杀了她,你们的孩子怎么办?他才几个月大小,他可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
“咳!”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阵震惊,心中纷纷为老专员的大胆假设狂捏了一把汗,要是这个老头所指之人是这阴魄就罢了,若不是,这张亲情牌可是会断了这条十分重要的线索,只怕阴魄会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耐心,而选择自行了断。
不过,老专员似乎是真的猜对了,而他也是观察了阴魄许久之后才敢得出的这个大胆的结论:其实阴魄并不是来杀掉这个女子,反而是为救她而来,不然在刚才几人施法时为女子驱除体中蛊物时,他不可能不出手阻挠,而且,刚刚阴魄虽然一直*的在和老专员对话,但实则却是一直盯着地上女子,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
“我没有杀她!我才不会杀她!没有谁能够杀得了她!”
阴魄低声咆哮着,似乎是被老专员一语中的,语气中满含着怒火。
“她,是我的最爱,而且,她还要将我们得儿子抚养成人,儿子,对了,我还有个儿子,儿子……”
果然,无论是谁,只要存于世间,寄于在六道之内者,皆是无法逾越这个关乎亲情与爱情的屏障。
阴魄被老专员突然一问后,情绪明显产生了巨大的波动,而周身的邪气也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如同沸腾滚烫的热水。
“你们知道吗?”
阴魄双眸扫试过众人后,淡淡开口,满是忧伤道:
“我这一生最最痛苦的事,就是不能亲眼看着我的孩子出生,而我,其实也早就为了我即将出生的孩子让了名字,你们,你们想听吗?”
还不等在场众人表示自己的立场,他却已经自己喃喃自语起来,眼神空洞迷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生个女孩就叫恋世,生个男孩就叫安泰,这,四个字代表了我所梦想地一生,我何曾不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买房,结婚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在这个世上度过我的一生,可是……”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伸出手,死死的撑在地上,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和其咯咯作响的咬牙声,看的人,很是揪心。
半盏茶后,阴魄四周的邪气完全消散于风中,阴魄也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高挑的身材,略显书生气的脸庞却让苟鹏几人一生也忘却不了,此人正是,正是在鬼洞之上,逃之夭夭的,一身邪气的村支书!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在鼻梁上架起一副金丝眼镜,他双膝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同死灰般黯淡无神,看不到任何神采。
“可是,可是我却早已没了退路,因为我在正道上已经越走越远,以至于,在最后,彻底的在权利中迷失了自己,对吧,苟鹏?”
苟鹏一听,心中微微有些惊讶,虽然自己早已猜到一直想努力藏身于黑暗中的阴魄正是村支书,不过当亲眼见到他时,不免还是有些意外,他此时居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邪气,取而代之的,竟有一丝丝苦涩无奈的情感,萦绕在他四周。
“为什么?”
苟鹏并不想再听的他的忏悔,因为事情都已过去,说再多也是无法倒转时光,与其这样,不如想些办法,弥补过错,争取在死后轮回时,少背负一些罪孽。
“因为……”
村支书本来话已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随后拧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后,才答道:
“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们,至少,你们不能从我这里知道,因为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说罢,村支书满脸愁容的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女子。
“不会的!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他们的安全,你完全不必担心!”
“呵!”
村支书盯着一旁毅然决然的杨大队长,轻喝了一声,用一种对三岁孝的口吻不屑的对杨辉道:
“呵呵,保护,你们能用什么保护他们,你们就不觉得,这一路上来。你们在这个案子上受到了多大的阻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省厅和市局已经将这个案子定型为工作情报有误,而与匪徒大规模交战中致使大规模警员伤亡而就此结案,至于什么6.19大案,什么领导重视而立案侦查,都是你们为了死去兄弟,打抱不平,而编造出的一个谎话,不过,我也算佩服你们,竟然真能骗的了一群有手段的人为你们卖命。”
杨辉听后低着头,没有争辩,仿佛是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杨大队长,你们……”
苟鹏几人听后皆是大瞪着双眼,被这戏剧性的翻转搞得有些头晕转向,不知所措起来。
“呵呵,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的所作所为,怕不是个体行为,而是一个整体中的一个环节,而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怕不是为了钱财利益而来吧?”
老专员对这些官场之间的利益勾结并不关心,毕竟这些事并不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他们这次前来,是为了扒清事情身后的真相,也是为了洗刷掉他亲侄儿杨辉身上的冤屈而来。
“嗯,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怕是你们会闻之即恐,不过,诸位,也许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边说,村支书还指了指一把凭空出现,穿肚而过的利刃,利刃像是一把*,狭长而锋利,径直从村支书的后背穿进从肚膛穿出,可他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却有一种解脱的神色。
“本体!你的本体!你的本体在哪里?!”
苟鹏见此心中已是焦急万分,几乎已经开始对他开口咆哮。
“没用的,我方才,就已经,已经死了,咳咳……”
村支书艰难的站起身来,嘴角一勾,轻微一笑道:
“你们,别再插手调查下去了,因为,这股邪恶力量,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不是我们,所能对抗的,还有,不要,千万不要,轻易的……”
村支书似乎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耗费莫大的体力,他努力的睁开开始缓缓合上的眼皮,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躯干,有气无力的道:
“不要轻易的,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然,你们就是下一个,下一个我……”
语罢,他重重的闭上了眼,勾起嘴角,没有一丝痛苦,径直的倒在了地上,瞬间,便在地上化作了一堆黑砂。
“替我,照顾……照顾他们……”
抢救室中不知从哪里又传来了一阵人声,声音低微如同哀求,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