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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起那苟鹏独自一人通过灵魂出窍之法入得了地府之内,而在阳间的胖子和赵宝来却是一直候在门外,不由得为他提心吊胆,焦急万分。
但这苟鹏真是倔强的紧,无论二人怎么劝,怎么去拦他,他都要毅然决然独自下的地狱,去为那被带入地府中的男子讨回所谓的,公道。
苟鹏一直走在黄土路上,周边皆是一片混沌,毫无变化,而身旁不时也会路过一些稀稀拉拉,失魂落魄的路人。
这些人面色苍白,衣衫褴褛,低着头,有些人与苟鹏同行了很久,但观其样仍然是眼神空洞,一言不发,仿佛是一个个被设定了固定程序的人形机器,除了在赶向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外,这些魂魄已然失去了所有赖以支撑的信念。
然而与这些人截然相反的是,赶路的人群中竟有些人背后散有淡淡金光,在这混沌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这些人意气风发,笑容满面,一路上多结伴而行,有说有笑,且步履如风,转眼间就从苟鹏的身旁消逝不见。
“想必这些人生前定是得道高人,这是去往地府领功飞升的吧。”
苟鹏心中一边想到一边四处东张西望,神情略微紧张,脚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停的向前赶路,毕竟自己和这些人不同,这些人都是阳寿已尽而顺应天道轮回者,而自己却是通过道法下的地府。
稍有不慎,魂魄一旦受损,那自己便休想再回到人间,而因为阳寿未尽,地府亦不会接受苟鹏的魂魄,到时候,自己便会永世徘徊在阴曹地府之中,成为了游离在阴间的孤魂野鬼。
不知走了多久,苟鹏还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到了酆都判官处,应该如何替男子申冤,而那判官又是否会理会自己的言论,细细想来之时,苟鹏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悔意和迷茫。
自己根本都搞不清楚阴间的行政程序,要是判官已为男子下的定夺后,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而若是地府的鬼帝和十殿阎王看见自己未经许可,私自下界,是否会给自己再次定罪而后遣送回人间,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无功而返,到头来还要给自己惹上了一身莫须有的罪名。
唉,都怪自己当时太过鲁莽,尽是一腔热血,而忘了还有这些棘手的事了,毕竟阴阳两相隔,世事多难料啊。
“呜..呜..呜..呜......”
正待苟鹏在心中思索着这趟地府之行的价值意义究竟何在时,前方忽的传出了一阵沉闷的低吼声,声音低沉震耳,让人听后不免心头一颤。
苟鹏无法辨别声音到底是从何传出,只是看见一旁的行人听闻后似乎很是惊恐,神色开始慌张起来,步履匆匆的纷纷向前奔去。
“呜汪!呜汪!呜汪!”
苟鹏正待疑惑时,前方混沌处忽的出现了一群群的恶狗,恶狗全身黢黑,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竖起的皮毛如钢丝一般坚硬,恶狗就这样拦在路中,朝着路过的一个个灵魂疯狂撕咬而去。
顿时,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尽管各路灵魂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还是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
灵魂中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还有几个甚者则被恶狗纠缠不止,最后被扑到在地,被恶狗疯狂撕咬分食起来。
而一旁的灵魂见此便急忙从一旁匆匆跑过,丝毫不会理会那些倒霉蛋的哀求和哭号,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便消逝在了前方。
可是,苟鹏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尽管他知道这里并不是阳间,自己也不该擅自破坏这些阴间千百年来的规矩,不过看到地上翻滚哭喊的灵魂,苟鹏心中还是放不下一颗“尊生贵生”的道家理念。
苟鹏几个快步,走到被一群恶狗撕咬纠缠的两个灵魂旁,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太一玄冥,丙丁之精。电光使者,照耀乾坤。一饮万里,邵肠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随即双手化掌,朝狗群拍去,登时,一阵轰鸣之音传来,恶狗群直接被苟鹏掌间化出的道道天雷击散开来。
恶狗被天雷击的皮开肉绽,忽的回过头,瞬间将苟鹏团团围住。
“呜!呜!呜!”
恶狗个个皆是凶神恶煞,呲牙咧嘴的对着苟鹏低声咆哮,看这架势是随时准备一跃而上,将苟鹏大卸八块。
正当双方僵持之时,恶狗却看到苟鹏背后竟有淡淡金光散出,见此情景,便也只能冲着苟鹏狂吠几声以泄心头之火,随后垂头丧气的纷纷离开,消逝在混沌之中。
而方才地上的两个倒霉蛋中有一个竟然已经被恶狗咬断了脖颈,只剩一颗头颅在地上翻来滚去,对着苟鹏,双唇不停上下张合,神色十分慌张,似乎想竭力表达什么。
苟鹏莞尔一笑,将头颅举起,双手抱在胸前,而另一人情况稍好,只是被恶狗扯掉了一只胳膊,不过他似乎毫无痛意,反而一副大难不死的庆幸感,看到苟鹏后,面色略显怪异,最后连一句道谢都没有便匆忙离去了。
“这里的人还真怪呵,一点礼数都不懂,早知道就不救他们了。”
苟鹏双手抱着左摇右晃的头颅,嘟哝着,继续向前走去。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这样我很累的。”
说罢后,头颅才停止了动作,静静的被苟鹏捧在双手中。
又向前徒步行进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两道峰岭突兀的拦住了去路,而黄土路到了这里便也成了尽头,看样子若要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得翻越过这两道笔直陡峭的峰岭。
峰岭上一片光秃,除了一些徒手向上攀爬的鬼魂外便没有了任何多余的生命迹象。
苟鹏皱着眉头,将身上外套解下结成套,把头颅放在里面系在自己背后,一切妥当后便来到了峰岭下,方才站在远处还不觉得峰岭的高度,直到近处后才抬起头唏嘘起来。
这峰岭就算没有百米怕也有三十丈之高,若不是上面有些坑坑洼洼的坑洞和一些突出的岩石供人落脚,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越过。
苟鹏轻手轻脚,行动缓慢的在一块块石壁上艰难的挪动,心中也不免有些生怨。
“这......看来回去以后得参加一个登山俱乐部才行,免得往后轮到自己过这路障时可以少些折磨。唉,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些馊主意,又不是西天取经,就是个投胎轮回,还非得受这么多痛苦的折磨,怪不得人人都咒仇家死后下地狱,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盏茶功夫后,苟鹏终于爬上了峰岭顶上。
“呼……”
苟鹏坐在峰顶揉了揉酸胀的四肢,破皮流血的手掌上粘满了砂砾,只要手指稍稍微屈便会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往手掌上吐了几口唾沫后,苟鹏便立起身来往远处眺望而去,只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从苟鹏脚下延伸出去,尽头消逝在了一片昏暗之中。小路约摸可以有两人并肩同行,小路的两旁则是深不可测的无尽深渊,往下望去,无边无际,不由得令人的灵魂也会为之一颤。
而不少灵魂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小路上蹑手蹑脚的小心前行着,还有不少人被道路两旁的深渊吓得双腿发软,竟然将全身伏在小路上,缓慢爬行着,动作十分怪异,像一条条在地上蠕动前行的毛毛虫一般。
苟鹏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前脚刚踏上小路之上,便听的小路两旁的峭壁处传来了阵阵的风啸声,苟鹏强忍酌奇心,努力收回了一直想偷瞄两旁的目光,将头抬起看向路的远方,此时双腿却如同灌铅了一般,沉重的在小路上挪步……
死寂,无声,昏暗,尽管路上有不少并排前行的人群,但他们都是低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张口说过一个字,沉闷的气氛使苟鹏心里很是堵塞,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一心只想尽快走出这诡异的空间。
“咯!咯咯!咯!”
不知为何,前面忽的传来了一阵鸡叫,苟鹏听后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只道鸡为动物中聚阳之首,体内携带的阳气十分庞大,其对阴秽邪物同样是异常敏感,一旦相逢,必定会斗个你死我活,也不知是谁在这条独木桥上放了这么一群拦路虎,想必前面的灵魂定会被其纠缠不休。
果不其然,疾步前行了片刻后便见到一群群的公鸡扑棱着翅膀,不停用锐利的利爪去撕扯着几个灵魂的灵体,一旦公鸡将利爪嵌入灵体体内后,便疯狂地用铁嘴去啄食灵体的双眼,不少灵体被缠左,吃不了这刻骨的疼痛,便向道路两旁的峭壁下坠去。
一群人聚在鸡群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金鸡玩命似的对十几个灵体疯狂进攻,尽管被攻击的灵体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哀嚎求助,声音撕心裂肺,但立在一旁的人群中还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
苟鹏紧锁着眉头,站在人群外,本想前去相助,但奈何道路太过狭窄,自己根本无法通过,而前面的人群也压根也没有给自己让出一条路的意思。
所以苟鹏只能强忍着心头伤痛,眼睁睁的看着被金鸡缠住的灵体一个个坠下峭壁。
一群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灵体纷纷同金鸡一起摔下峭壁后,才慌忙通过,随后回过头来扬起嘴角看着地上的残尸,似乎是在心底嘲笑这些倒霉蛋,又或是在为倒在地上的并不是自己而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