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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董全一边往山林里走,一边想: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爹爹的影子,他能去哪呢?每次问娘,她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几句就转移话题,我太想爹了。反正天还早呢,打捆柴不成问题,不如我回去问问清楚,爹到底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要不,干什么活都没劲儿……
想到这儿,董全一磨头又回来了,不一会儿就来到家门口。栅栏门开着,院子里空无一人,屋门还关着。“……嗯?难道我娘窜门去了?不对,我娘很少窜门的……娘——”进了院子里的董全先是纳闷,后就大喊了一声来到屋门前。
就听见屋里面动静挺大,好一阵子黄氏才开了门。“……全,全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打的柴呢?”黄氏极力掩饰自己的惊慌,不停地用手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服,惴惴不安地说。
“……娘,我特想爹。——你一个人在屋干什么,白天还上着门?……是不是我爹回来了,快告诉我爹在哪儿?……”说着小董全眼睛往后直瞅。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他又来到里间,见床上乱七八糟的,低头一看床前有一双大人的鞋子,再一抬头后窗户还开着。
“……你这孩子,净胡说!你爹要是来了,我还能把他给藏起来呀!我不是告诉你了,你爹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回来。我啥时候骗过你呀?听话,打柴去吧!”惊恐不定的黄氏就想把董全给支吾走。因为黄氏清楚,孩子要是知道了孙大炮刚才的事后,肯定得告诉董云山,那还了得?!非闹出人命不可C在这个色狼没讨到多少便宜,人逃窗户跑了,多事不如少一事,搪塞过去算了。
“这双鞋是谁的?”董全有点疑惑地指着床边上鞋子问。
“那,……那不是你爹的嘛……”黄氏很违心但又不得不如此应付孩子,但是她惊恐的眼神告诉董全,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那好,娘,我打柴去了……”聪明的董全一看娘如此慌张和为难,便不再往下刨根问底了。对黄氏说了一声,二次拿起劈柴刀和绳子就又上山去了。
看着董全走了,黄氏长出了一口气,二次关上门后,她就呜呜地哭开了,一边哭一边絮叨:“……你这个挨知刀的,不让你赌你就是不听,如今出事了吧,我看你从哪弄五两银子还人家!……你欠谁不好,你非欠孙大炮?他不是个人呢,他刚才对我……”
这一下,悄悄地潜回院中藏在屋外的董全听了个一清二楚:“……我爹欠孙大炮钱了……孙大炮这小子刚才欺负我娘了,……王八蛋,等我爹回来看不剥了你的皮!”有心机的董全一声不响地离了家,带着愤恨径直往山上走去。
孙大炮从黄氏的窗户里跳出来后,很快钻进山林里,突然他身子往前一裁,原来光着的脚被地上凸起的小石头绊了一下,把这小子疼得直咧嘴,心里不由骂道:“小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偏要这个时候来。你要再晚来一会儿我不就得手了?真是便宜了这个娘们了!……胸前的两团真大真爽,皮肤真白真嫩……哎呀,太可惜了……不行,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还得回去,今天我非得吃她豆腐不可!哎哟,我这脚趾头……”
色心不死的孙大炮在树林里一转身又往回走。“二浑哥,这是上哪去呀?……怎么还光着脚呀?”从树林里又钻出来一个人,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头顶上头发挺长,下面的头发挺短,就像个茶壶盖子,长脸,长得细高挑儿。
“……哦,是二狗子。我刚才发现一只受伤的野兔,我就在后面紧追,看着那东西跑得不快,哪知我这鞋子跑丢了也没追上,真晦气!你这是干啥去?”孙大炮随便编了个瞎话。
“唉,追什么野兔哇。走,兄弟请你喝两盅去,我有要紧的事情给你说呢。”说着二狗子上来拉住孙大炮就走。
“什么事呀?”孙大炮一心想着回去把黄氏睡了呢,就不太愿意地问了句。
“当然是好事,好事啦!走走走……”二狗子有些神秘地小声说,从他的眼睛里,孙大炮知道这小子不是发现谁家漂亮姑娘了,就是又打上哪个年轻寡妇的主意了,于是赤着脚跟他走了,心里却说,找机会我还得来,绝不能人财两空,我非得尝尝这娘们儿是啥滋味不可!
孙大炮到家里又穿了双鞋,爬坡过岭地跟着二狗子来到他们家,四个菜一壶酒二人就喝起来了。
“二浑哥,我今天在镇上碰见个漂亮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那奶子,那屁股,……哎呀,那你是没见着,简直是没法说了。我就悄悄地跟她身后……”二狗子一看孙大炮竖着耳朵听呢,就故意拉了个长音,“不过——”
“少扯淡!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说着孙大炮站起身来。
“别,别别别。二浑哥,别急嘛。你坐下,我说,我说……”二狗子一看孙大炮要走,赶紧把他扶住了,“二浑哥,我知道你手眼通天,我想让你帮我说说话,在冯财主家里找个差事。改天我还得请你喝酒——这姑娘我都打听清楚了,有了机会我一定先告诉你。不过,她可是方财主家的小姐……”
孙大炮一听,不由得一阵冷笑。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了。慌得二狗子赶紧起身相送,“二浑哥,你慢着点儿,改天兄弟一定再请你喝酒。”
孙大炮头也没回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
离开二狗子家,孙大炮往村子西头走来。天已快黑了,本来要回家的孙大炮突然发现远处顺着河堤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小子仔细一看,是他!顿时就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