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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兽医站,赵美凤放荡泼辣地把顺子骂得狼狈逃蹿,正当她笑得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人群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短头发,大脸蛋子,满脸的胡子茬儿,一双圆眼睛正盯着她,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年纪不大,看上去能有三十岁左右。
赵美凤一看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了,心说是他?他怎么来到这里?赵美凤顿时乱了阵脚,惊惶地转身回家去了。
晚上吃过饭后,吴登珂照例去了兽医站,赵美凤心慌意乱一头钻进了屋里。董全和吴老汉到后院继续推磨做豆腐,一直忙到晚上十点过后,董全才疲惫不堪地来到前院。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大特亮,皎洁的月光平铺下来,像洒了一层水银,于是院内的一切都有清楚的轮廓。董全老想着几天前的那个不速之客,无心欣赏夜景,在前院房前屋后看一了下没有什么异常就回到自己屋里,连灯也没点就躺下了。不大一会儿,董全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董全被一泡尿憋醒了,趁着撒尿这个机会我得看看有贼没有,想到这里他睡意全无,穿上衣服站在窗户边往院中观看。发现嫂子的屋里还亮着灯,这么晚了我哥他们俩还没睡吗?纳闷的董全轻轻地开了门,悄悄地来到窗户下往里偷看,只见赵美凤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桌子旁,一手拖着香腮,若有所思,屋里根本没有吴登珂的影子。董全怕时间长了被嫂发现再弄出什么事来,就赶紧悄悄离开了。
解完手后的董全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屋里,将门重新关好,刚要脱衣服上床睡觉的他,不经意间往窗外瞥了一眼。这时一条黑影又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把董全吓了一跳。他赶紧揉了揉眼睛,瞪大双眼仔细观看,果然来了一个贼,从身高体形来判断,跟几天前那条黑影一般无二。董全心说你可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跑了。想到这里董全又将那根短棍抓在手中,刚要开门冲出去,他又停住了,心说我这样贸然出去他势必还得发觉,再要惊跑了可就难抓了。再说这个贼人高马大的,说不定我还不是对手,那可就误事了。我先别出来,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抓贼要脏啊,因此董全就在自己屋的窗户前站着,两只眼睛紧盯着那条黑影。
就见那个人进了院子后,左右瞅了瞅,然后捏手捏脚地来到了赵美凤的窗户下面,这时屋里的灯仍没有熄。探头往里看了看后,这个黑影就来到了门前,“当当”轻敲了两下。董全心说,这个贼胆子也太大了太嚣张了,他还敢敲门?
正在董全疑惑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缝,那条黑影像条大黑狗似的从门缝里就挤了进去。董全一看他进去了,心中暗自咬牙,我看你这回还往哪跑?——不对,哪有贼人敲门的?他这么大胆想要干什么?难道……疑惑不解的董全手里拿着棍子就轻手轻脚地出了自己屋门,他怕被发现,故意还绕了个弯就来到赵美凤的门前。刚到门前就听见里面有人小声说话,他赶紧潜伏到窗户底下,稍稍探出头来,将眼睛贴在窗户上往里看。
这次看清楚了,连那个黑影的五官貌相都看清楚了,这是个陌生人,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董全突然想起来了,下午在兽医站来了三个给牲口配种的人,自称是闫寨镇的,其中一个就有他。他在距离赵美凤三五步远的人群里站着,跟其余的两个人好像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
“李义,你给我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赵美凤满面怒容。
“别,别,别,凤,我这次是真心的,我发誓!……”那个被叫做李义的人很认真地跪地上了,举起手要发誓被赵美凤拿话截住了。
“闭上你的臭嘴,谁愿意听你在这里放屁!说吧,找我什么事?说完赶紧给我滚!我现在是吴登珂的老婆!”赵美凤坐着连动也没动。
“凤,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并不顺心,吴登珂那是个无用的男人,他根本满足不了你。要不你们这么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你难道不怀念我俩在一起的幸福?”
“嘿嘿,幸福?当初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为了你我打了三次胎,你在哪儿?为了你我受骂挨打遭白眼儿闹得众叛亲离,你又在哪儿?那时你去找别的女人快活了吧,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喊人了……”赵美凤说着因激动声高了起来。
“小声点儿!凤,我承认我过去对不起你,我不是人……”说着那个人跪在地上用手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山响。赵美凤将脸一扭看也不看,那意思是让他随便扇。
“好,你既然不原谅我,我今天就给你个交代……”那个人一看赵美凤不理他,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刀来,毫不犹豫地“扑”的一声猛刺在自己的大腿根上,顿时“鲜血”直流。这一下,把窗户外的董全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赵美凤一听声音不对,转眼一看,“哎呀”一声,这时那个人又举起了匕首,赵美凤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了,“义哥,不要!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怎么这么傻……”
赵美凤一下子抓住了那个人拿刀子的手,这时那个人也不顾疼痛了,一把将赵美凤抱在怀里,用满是胡子茬的嘴堵住了赵美凤的樱桃红唇,“……嗯,凤,想死我了,我要你……”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这下,赵美凤被彻底降服了,躺在地上任凭那个人摆布。因为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连死都不顾地这样爱她,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她证明,她甚至现在满心都是担心,担心那个人的生死伤痛,早把以前的心灵创伤扔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愿反抗,只是一味地迎合……
窗户外的董全一看两个人翻滚在一起,不由得火冒三丈,我非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