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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铁将和黄氏两人分头寻找董全,找了大半天也没有音讯,附近的亲戚朋友家都找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两人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后半晌了,发现章军也不在家。这一下章铁将可着急了,这都快一天了,章军到镇上寻找董全怎么还没回来?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你倒是来家呀,真急死人了。
黄氏一看章铁将急成那样,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过来劝:“他爹,这镇上离家十多里地呢,天冷路滑的,没准军儿会晚来一会儿,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再等等吧!”
章铁将一看黄氏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都是你!非要去找全儿,全儿没找来,军儿也不见了。军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黄氏吓得哪里还敢吱声。
天眼看要黑了,还不见章军回家。这下子章铁将可真坐不住了,“你在家看门吧,我得找儿子去!妈的,什么事儿这叫,大过年的!”说着他嘴里不干不净地就要往外走。
这时进来了个警察,瘦高个,窄条脸,一身深蓝军装,白圈大盖帽,身后背着杆枪,进门就问:“这是章铁将家吗?”
章铁将夫妻一看就是一愣,赶紧上前说:“是的,我是章铁将。什么事,长官?”
“你儿子章军打伤人了,现在镇公所的监狱中关着呢,他让我来给你们家送个信。快想办法救他吧……”警察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转身就走。
两人一听好比晴天霹雳,顿时惊呆了。好半天,章铁将气急败坏,抡起巴掌就给黄氏两下耳光:“贱东西,都怪你!大过年的非要我们出去找人,如今找出事儿来了,你舒坦了?……”
黄氏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眼泪在眼圈直转:“他爹,你现在打死我也没有用,倒是赶快想办法救军儿呀……”
章铁将也不理她,稳稳心神,好半天他一咬牙从家里拿出了积攒的五十两银子,恶狠狠地对黄氏说:“回头我再跟你算账!”一转身也不管天黑不黑了,怒气冲冲地走了。黄氏一屁股坐在在地上,思前想后又抹起了眼泪……
到了深夜,章铁将才把儿子章军给领回来。黄氏根本就没睡着,听见动静赶紧起床出来了。“他爹,军儿,你们回来了……”
也没人理她。再看章铁将,脸都变色了,用手指着章军的鼻子吼道:“畜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章铁将在儿子面前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章军“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着说:“爹,您消消气,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章铁将过来削了章军两个嘴巴,一转身拿出一条绳子来,三下五除二就把章军给捆到院中的柱了上了,又到屋里拿了条鞭子过来就要打。
胆小心软的黄氏吓得浑身立抖,一把就抱住了章铁将的胳膊,哭着说:“……他爹,军儿已经认错了,你就饶了他这次吧……我求你了……”死劝活劝总算是把章铁将给劝住了。
章铁将用手指着章军,颤颤巍巍地说:“畜牲,你一下子就给我败了五六十两银子,败家子!……你,你你你,——还有你!……”章铁将神情激动,又用手一指黄氏。突然间他一屁股坐地上,晕过去了。慌得黄氏赶紧把他扶住,连呼带叫的,好半天章铁将才缓过这一口气来。其实不怪章铁将生气,五六十两银子!他们家省吃俭用得积攒好几年才能有这么个积蓄,这一下子让章军给败光了,他能不急吗,何况章铁将还是个吝啬鬼呢?
章铁将一下子气病了,在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可把黄氏母子俩忙坏了,一天到晚床前床后,端汤熬药,好不容易章铁将才又重新站了起来。但消瘦了不少,原来高大魁梧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弱不堪,不到五十岁的人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岁一样。
不过,遭此劫难后,章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懂事勤快多了。不久三个人又开始叮叮当当打起铁来了,章军好像有意弥补什么似的,从早干到晚,也不磨蹭了,也不喊累了。他们的日子很快就又好了起来,章铁将也想通了,身体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强壮,一家人渐渐也有了笑脸。
两年后,在章军的提议下,他们把铁将铺开到了仁和镇,还雇了两个伙计,生意相当红火,家里有了不少积蓄。
十七岁的章军个头早就超过了一米八,人高马大,五官端正,往人前一站就是个英俊帅气的俊酗。如今的章军已近成年了,章铁将夫妇也不像孝子一样管他了。铁将铺雇了人后,章军就有了更多的空闲,没事时他就到街上转悠。现在的仁和镇比两年前更热闹了,虽然中原那边整天打仗,军阀之间你争我夺的。但这里是热河北部山区,似乎远离了是非之地。除了偶尔有土匪出没外,这里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
这一天,带着一颗好奇的心,章军进了东盛赌局。这是仁和镇最大的赌局,东家姓庚,叫庚四,人们都叫他庚四爷。庚四个头不高,现年五十多岁,手眼通天,私官两面都有人,而且有多处生意,在镇上谁都给他面子,也算是镇上少有的头脸人物。
章军进来一看,嗬,这里面太热闹了,麻将,纸牌,筛子,怎么玩儿的都有。他便来到最大的一处摊点,玩扑克牌。大桌旁边坐着四个人,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和服务的人,章军也挤到前面打算看看热闹。这时有人洗牌发牌,每人三张,最低是一两银子或者是一块大洋,上不封顶随便压,一局一开,比点大小定输赢。
章军站在那里仅看了十几分钟,有一个人便赢了五十两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章军心说,哎,这不错呀,我也来试试手气。别人赢五十两走,我今天能赢十两二十两我就走。这时场上是三缺一,有人向围观的人发出邀请,章军这才要大胆一试。(下一章血溅赌局,敬请关注。要感觉此书还可以的话,请不要吝啬,轻动手指,点击一下旁边的“收藏”或“推荐”,或者给点儿建议,都将是鼓舞本人的莫大动力,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