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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寨镇公所保甲队办公室。李义坐在桌旁边,嘴里叼着烟,问孙继魁:“昨天晚上你们看见那名贼人跑进方家了吗?”
“那到没有。不过,兄弟们在胡同里追来追去追上一匹落荒的空马,后来发现马身上有血迹,经查马本身并没有受伤,很明显是贼人了伤。我们就找来火把仔细找,发现血迹在方家大院的后角门旁边有迂回,估计是逃到他们家了,不然的话人怎么没了呢?”孙大炮边汇报边分析。
“那你们为什么不进院搜查?贼人有枪,肯定是个土匪,要抓住你老兄不就立了大功?”
“兄弟,那样不妥。你不是看上人家小姐了吗,我要进去搜查万一搜出土匪,那他们方家就是通匪呀!要是搜查不出来,深更半夜的打扰人家休息,那多不好哇,还怎么和人家提亲?不过你放心,一大早我就在他们家周围布了盯梢的,只要贼人出了他们家我们就知道信,抓左自然是兄弟你指挥有方呀!”孙大炮一副媚态。
“哈哈哈……真有你的,想得周到!周财主家我自然有说法,只是不知道这门亲事他家们意下如何?方堃也是凤凰庄有头有脸的大财主,家财万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他还有个怪脾气,沾火就着……”李义吐了一口烟圈若有所思。
“兄弟你放心,一会儿我就上门提亲,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应该没问题,不过万一不顺利我们也有办法让他就范,你就瞧好吧!”孙继魁为了讨好巴结队长李义胸脯拍得啪啪山响。
“听说他有个管家,也姓李叫李才洲,人们都叫他“李瞎子”,其实他只是左眼不好使而已,白眼仁多。这人有点迂,书读得不少,是方堃眼前的红人,他还是我们的远门本家,从这方面论我还得管他叫声叔叔。只不过多年不来往了,你可先找他。若他能帮忙说几句好话,这事就成了,到时候我请你喝喜酒!”李义站起来来到孙继魁身边喜笑颜开地拍拍了他的肩膀。
“看你说的!什么请不请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昨天晚上我们还见着李管了家了,我这就去。”说完带着几个保甲队员出了镇公所,骑上马直奔凤凰庄,二十来里地眨眼就到了。
孙大炮几个进了一家饭店,要了个雅间,然后对一个队员说:“你去趟方家,找李管家,直接报我的名号,把人给我请到这里来。要快!”这名队员答应一声走了。
十几分钟过后,那名队员领着一个人来了,中等个儿,四十左右岁的年纪,文质彬彬的。孙继魁一看正是李才洲,昨天晚上才打过交道,那能不认识吗?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哎哟,李管家,来来来,请这边坐!”
“孙队长,幸会,幸会。有你在我哪敢上坐呀!”李才洲有点受宠若惊。
“别客气,坐,今天你是客,我请你!”说着一把把李才洲按在了客座上,孙大炮和两个精明强干的保甲队员相陪,其他人到外面牵马等候。
“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让孙队长破费了,不知有何吩咐?”刚喝了一个酒,李才洲准知道有事就开门见山地问。
“也没什么大事。是这样,我们李队长,就是你本家闫寨镇的侄子李义,听说方家小姐还没订婚,想请你给他们牵牵红线。李队长说了,事成之还有重谢!”孙继魁说着从腰里掏出十块银子,塞到了李才洲的手里。
李才洲一听是这事,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孙队长,我家小姐方敏今年才十七岁,还小呢,这事儿是不是晚两年再提……”说着把手里的银子又推回来了。李才洲心说,你们这事怎么琢磨来的,别人我不知道李义我还不知道吗?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到处坑蒙拐骗,光女孩子也不知他玩了多少个?如今花钱捐了个保甲队长,仍然是色心不改,竟打起了我们小姐的注意。他今年奔三十的人了,我家小姐才刚满十七岁,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生来个性就强,胆大心细,读了不少书,前几年我还教过她读书识字,可聪明了。后来她还学过几天西医,满脑子都是新思想,自己的事一向喜欢自己做主,这一点我家老爷也拿她没办法。这亲事要能成,鸡都尿了,我可不敢当这个媒人。
“要是晚两年再提,那今天还耽误你的时间干什么?你也别为难,只是让你在你们老爷面前提提,美言几句。当然,成了更好,要不成就拉倒,一家女百家求嘛!怎么?李管家是嫌钱少哇,还是认为你那个当队长的侄儿配不上她?”孙继魁说着把胸脯一挺,也收敛的笑容,“这样吧,明天我听你信,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老地方我们不见不散!走!”说完把银子又塞给了李才洲,端起酒杯一仰脖把酒喝干,站起身来付了账他带人走了,把李才洲一个人给晒到这儿了。
李才洲一看,这怎么办?去提亲,这事儿肯定不行,小姐不会答应,我家老爷也没个答应,他火暴的脾气……但是不提亲,这帮人我惹不起呀,那个李义从小就孬得吃屎,没人管得了他,仗着他家户大人多,横行乡里,谁敢惹呀9有这个孙继魁,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句话不顺当瞪眼就想翻脸,这哪是请我当媒人,这是把我当奴才!……唉,管他呢,我只管在老爷面前提提,成不成是他们的事,放着十块银子我不挣,去找挨揍?!想到这里,李才洲把银子揣起来也离开了饭店。
到了晚饭过后,李才洲一看方堃气色不算,五十多岁了身板挺直,坐在那里正看报纸。就想过来说说那事儿,可刚到近前,就见方堃的大胖脸蛋子突然就沉下来了:“妈的,这小日本儿!个头不高,净闹事啦,先是炮轰北大营,后又出兵占领东北……东北军几十万人愣是不敢和几万小鬼子干,这不等于把东三省白白送给小日本儿了吗?真是太可恨了!……”说着“啪”的一声拳头捶在桌子上,好悬没把茶碗儿震掉地上。
李才洲吓得一惊,一看不好转身想走。“什么事,李管家?”方堃叫住了他,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
李才洲一看没办法,只好仗着胆子硬着头皮来到方堃近前,小心翼翼地打算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