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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真纪子用刀逼着方敏,把当时杀害肖家兄妹的经过对董全如实讲了一遍。
原来,董全等一帮弟兄斗智斗勇,建平对质,把内奸柳复明和林晓伟整垮之后,董全立了大功,升任为建平的城防旅长。这时,鬼子的特工化名为杜英的渡边真纪子托成萃莲提亲,董全为了推掉这门亲事,让假杜英死心,就把肖氏兄妹抬出来了。说自己已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方敏死在战场了,第二任妻子就是肖玉凤,并当着成萃莲的面,把他们四人当时如何历险老河口,如何被肖家兄妹搭救,后来两人日久生情,结婚后如何恩爱等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渡边真纪子。
董全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番话却给肖氏兄妹引来了杀身之祸。
渡边真纪子离开建平城防旅后,醋意大生,冷笑了几声说:“董全呢,你真是个情种啊,到哪里都留情……为了我的计划,我必须把肖玉凤兄妹给宰了,然后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提亲,我看你还说什么?”
想到这里,渡边真纪子大喊一声:“来呀,改道老河口……”
单说老河口后山山林中隐居的肖氏兄妹,那日送走了董全、田凯和尚氏二杰四人后,心里空荡荡的。
兄妹二人在山林中孤独惯了,董全四人的到来令他们的隐居生活别有一番滋味儿,幽静的林间小院也热闹起来,二人的生活感觉越来越温暖。特别肖玉凤跟董全成婚后,二人如胶似漆,甜蜜幸福得不得了。可好景不长,成婚仅三天后,董全四人就辞别她们上路了。
董全四人猛一走,肖玉凤像没了魂一样,一连几天以泪洗面。没事就把董全留给她的刻着“董”字大匕首拿出来看,爱怜地抚摸,陷入长时间的沉思后就是泪水涟涟地怅然若失,身前身后全是董全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董全坐过的竹凳、用过的碗筷、穿过的衣服……多少次肖玉凤从甜蜜一半的噩梦中醒来,摸着丈夫躺过的背窝,仿佛丈夫刚刚离去……感觉丈夫真的远去了,多次泪洗枕巾……这可真应了李清照的话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上心头!
肖玉龙一看妹妹这个样子,把他心疼坏了,也不去打猎了,耐心地劝吧。可是肖玉龙越劝妹妹还越伤心,没出十天,肖玉凤身子瘦了一圈,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肖玉龙也一筹莫展。
后来,为了让妹妹开心,肖玉龙隔三差五地拉着妹妹到远处的集上散心。一个月来,肖玉凤情绪渐渐好转,但仍然遇到人就打听前线战场的消息。
这一天,天气非常好,初冬的阳光射进竹林间,照在肖玉凤娇美的脸上,温暖惬意。
“哥,你又要去打猎?”一看肖玉龙拿着猎枪和鱼钗,身背弓箭和小标枪要走,肖玉凤问。
“傻妹妹,不打猎我们吃什么、穿什么呀?”肖玉龙笑笑。
“哥,你就知道打猎,你先别走,我有话说……”
“什么事啦,妹妹?”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就感觉心神不宁的,右眼皮直跳,董大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要我说,我们别在这里住了,干脆收拾收拾东西到前线找他去得了……”
“妹妹净说傻话,董全是军人,现在和鬼子打得正紧,我们去了不是给他添麻烦吗?他哪有空照顾我们呢?”
“谁让他照顾?我们也打鬼子去,我们也当兵,和他一块打鬼子,不行啊?”
“行倒是行,可你知道他在哪儿了?当兵的那么多,战场那么乱,你又不会打枪,鬼子可凶了,上战场那是闹得玩儿的吗?”
“哥你就是小看人!谁说我不会打枪,董大哥早就教会我了,你忘了,那次我打的比你打得还准呢……”
“是是是,你会你会,行了吧……但是我们有枪吗?”
“怎么没有?你手里拿的不是枪吗?屋里还有一只破的,也能用。我们这枪虽然是猎枪,能打野兽,照样也能打鬼子……哥,你就答应我吧,我们去吧……再说,我……我有了……”肖玉凤在哥哥面前撒娇地说着,脸红了。
“真的!你真的怀了董全的骨肉?”肖玉龙激动无比。
肖玉凤红着脸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我现在就给打些山鸡来补补身子,你等着啊……”说完,肖玉龙转身要走。
“哥——,你要急死我呀!我要给董大哥一个惊喜,你要不去,我可一人走了啊!”肖玉凤急了。
“……那好吧,我们收拾收拾……”肖玉龙一看妹妹真急了,只好依着她。
“这才我的好哥哥嘛,哥,你真好!”肖玉凤乐得像一朵花。
兄妹二人扛了两把猎枪,背着包裹,就出发了。
二人出了小院不到一百米,对面来了一支人马,全都是年轻力壮的人,手里拿的枪可不差,穿的却是老百姓的衣服。
“哥,你看……”肖玉凤首先发现了。
“是土匪!快隐蔽!”肖玉龙兄妹警觉地躲在了两棵树后,肖玉龙把猎枪就端起来了。
“哥,不像是土匪,你看他们虽然衣服不统一,装备可不差,你看他们的枪和马……”
“哦……是当兵的,……妹妹,我给你道喜了,肯定是董全派人来接你来了……”说着肖玉龙就从树后转出来了。
肖玉凤一听半信半疑,但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收起猎枪带着惊喜也出来了。
这时,这队人马就到他们兄妹二人近前了,约有四五十人。
肖玉凤一看,为首的是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大姑娘,长得非常漂亮,漂亮得令自己嫉妒,骑着大红马,腰里别着双枪。她旁边是一个骑大青马的酗子,长年也是一表人才,一脸的冷峻,身背长剑,给人几分江湖侠士的感觉。
来人正是渡边真纪子、宫本次郎和章军的汉奸队,他们全都换上了杜家寨老百姓的服装。
“你们可是肖玉凤和肖玉龙?”渡边真纪子凭着特工的警觉和女人的敏感问。
“正是我们兄妹,是董全派你们来接我妹妹的吧……”没等肖玉凤说话,肖玉龙上前答话。
“正是旅座派我们来的,上马吧……”渡边真纪子一乐。
“旅座?”肖玉龙吃惊地问。
“对呀,董全因抗战有功,被提升为副旅长,建平城防旅的一把手,可不是旅座吗?旅座想念你们,这才派我们接你们来了,上马吧……”
“听见没,董全升为旅长了,好大的官呢!妹妹,这下这可有福享了,快……”肖玉龙喜出望外。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肖玉凤心细如发,一看对面这么多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心说,董大哥军务在身,没空亲自来,这有情可原,我不怪他。那么田凯呢?尚氏二杰呢?他们都这么忙?来了这么多人我们一连个认识的都没有?而且这些人对自己一不冷不热的,肖玉凤就有些怀疑,喊住了哥哥问。
“哈哈哈……”就见这渡边真纪子在马上一阵大笑之后说,“肖玉凤,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只是可惜了,你短命啊!实不相瞒,我姓渡边,叫渡边真纪子,你去死吧——”说着掏出双枪对着肖玉凤“啪啪”就是两枪。
肖玉凤早有准备,因为他怀疑对面这群人的来历,一看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带着杀机,虽然满面是笑,但笑里藏刀,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人。又听一听她是渡边真纪子,肖玉凤就明白了,这是日本鬼子,因此,渡边真纪子刚一掏枪肖玉凤就注意到了,赶紧闪到一棵树后,因此这两枪没着她。
“哥哥,快躲开,这是鬼子的特务!”肖玉凤一边喊一边对对面的人群开枪,“呯——”猎枪的威力挺大,枪响之后,有两个鬼子特务应声落马。
但肖玉龙可没她机灵,别他是个优秀的猎人,他有些粗鲁,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因此丝毫未加防备。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宫本次郎就朝他开了枪了,一梭子弹全都射入了他的胸膛,肖玉龙带着疑惑与惊恐的眼神倒在了血泊之中。
“哥——”肖玉凤像疯了一样,“呯——”朝鬼子的人群又开了一枪,又有一个鬼子特务裁于马下。
“吧嘎,冲——啪啪啪啪……”渡边真纪子大怒,指挥几十个人摧马往前一冲,连续射击。
肖玉凤的猎枪仅响了两下后就成了哑巴了,来不及再上子弹,最后身中数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渡边真纪子命人把兄妹二人的尸体扔到了河里,然后到了他们住的小院翻了个底朝天,一看没有其他人了,抢走了几张兽皮,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董全听明白了吧,现在你该告诉我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追随于你,宁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渡边真纪子讲完了问董全。
董全听完之后眼珠子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渡边真纪子,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因为我董全是个人,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而你,却是个鬼,是个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嗜血鬼!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吧嘎!你竟敢耍我,我现在就让你的这个女人也去做鬼!”渡边真纪子恼羞成怒,手捧军刀对准方敏的咽喉,恶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