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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同暗夜里一场无声的饕餮盛宴。
苏梨落捏住苏老瞎的臃肿的下巴，看着他瑟瑟发抖的丑陋模样。
“求求你，奶奶……不，不，祖宗，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什么婆娘丫头小子，都随便你。
我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黑夜之中，刺鼻的骚臭味弥漫过来，这老头吓到失禁了。
“养育之恩？”苏梨落冷笑：“我放过你，那谁有能放过我？谁能放过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
手指用力，苏老瞎的下颚被硬生生的捏碎。
现在别说说话了，他连瞎哼哼的疼的要生要死。
“我告诉你，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你们欠下的债，要一点一点慢慢还。”
她的手到了苏老瞎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却没有想要他的命。
被卸掉的胳膊软绵绵无力的耷拉着，像一条丧家犬。
只是脱臼，三五个月就好了。苏梨落揪起他的领子，拖上最近的矮坡。
利落的踩断了苏老瞎的胳膊，看着瘫软在地上像一坨垃圾一样的男人，一脚踢上了他的腰椎。
苏老瞎一路滚了下去，无力的杵在路边，不动了。
苏梨落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疼应该是挺疼的，死倒是死不了。
这一处路口算是能闭风雪，这眼看天快亮了，叫卖豆浆和送报的就该出来工作了，他死不了。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她刚刚那一脚踢断了苏老瞎的脊椎，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至于他那下巴，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能够复原的可能性也很小。
一个酒鬼醉倒在路边，摔下山坡，倒霉的撞成了这个样子，谁会怀疑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今夜苏老瞎对她做的这些畜生事，她不说，家里的老太太也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
她毕竟还惦记着，流言蜚语的指责。
至于苏老瞎，他倒是想说，也说不出了。
“父亲，你就当这一切，是你的自作自受吧。”
苏梨落头都不回的走了，在风雪夜中，如一朵盛放的妖冶蔷薇。
心脏中的某一处，好似被什么似有似无的填满了。她做不了圣母，做不到对上一世的事丝毫不介意。
可是杀了他，她也做不到。
她重来一遭，不仅仅是为了复仇的。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情，是爱顾衍。
一路走回方老师的宿舍，才推开大门进院，就看到风雪之中站的笔直的那个男人——似一株青松，让人无比安心。
“既然回来了，就早点睡。”
顾衍没有问她去哪里了，好似丝毫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乖乖睡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被温柔的揉了头顶，苏梨落心底一片柔软。
“我……”她忽然回头，抓住想要离开的顾衍的袖子。
上一世她不希望顾衍看到一丝一毫她的罪恶，她希望自己在顾衍面前至少是单纯善良的。
可重来一世，她自觉自己做不了纯白的天使。
她生来是披着艳色皮囊的鬼魅，从凶恶地狱中一路咬牙爬出来。这一次，她希望顾衍能原原本本的认识最真实的她。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小女孩。”
冷俊非常的那张精致容颜忽然染上笑意，顾衍笑起来的时候明媚胜过人间四月芳菲天。
“很高兴，你不是那种傻姑娘。”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纵然：“放心，嗯？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