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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出来，其实是一种试探。
顾家有出息的后代现在也只有顾衍这么一个，而顾衍，又是老爷子钦点的顾家传人。
郑家也好、郑念薇本人也好，都想试探一下顾衍的那根线在哪里。
顾老爷子的命，值不值得这个天之骄子退后一步。
这个试探出来的时候，苏梨落也在看着顾衍。顾衍站在那里，表情看着没有任何波动，但其实，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怒火。
“你可敢以性命保证，祖父还在京中？”
他声音清冷，遥不可及。疏离的侧脸好像是古书里千百文墨描写的上神，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近身。
顾衍过得可真苦啊……
苏梨落其实有些心疼，这个时候比起吃那些无端的飞醋，她更心疼这个男人。
幼年离家，被扔进特事队摸爬滚打，吃过多少苦收了多少罪，他没办法和别人言说。
所以，才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无论多么大的事情，哪怕已经痛到令他撕心裂肺，但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他身上的每一分冷，每一分冽，都是饮尽万众苦痛得来的。
但显然郑念薇只看到了少年高不可攀的英俊。
她的整个人生，再也没有遇到过比这个少年还优秀的人了。
这个人一定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郑念薇是如此笃定，无论发生多少事，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让这个男人最后属于她。
三个人之间气场微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听了顾衍的问话，郑念薇使劲儿点了点头：“我能发誓。”
得到肯定答案，顾衍点了点头。他好像被预先设置好了所有的程序，每一个步骤都异常理智。
“我们今晚就走。”
他站在灯下，影子被拉的老长。
“如果你所言俱真，有来有往我顾家无话可说。如果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如果不是，顾衍要以一己之力，搅乱首都的这摊浑水，他不是做不到的。
在顾衍那里拿到肯定答案的郑念薇脸色绯红。
她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顾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重返顾家，顾老爷子还在，自然会支持嫡孙掌权。而因为顾老爷子的身体，就算顾衍再不愿意，也无法拒绝。
而自己，不过是从祖家拿了一颗稍值点钱的野草罢了，就能换回一段高贵又美好的婚姻。
顾少夫人，这四个字的重量，在京中名媛里意味着什么没人比郑念薇知道的更清楚。
一切就像算计好的一样完美。
她不知道郑念国手里还捏着什么底牌，才敢千般算计顾衍。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很快，她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想到这儿，郑念薇的脸上不由得就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来。
那模样照比算计好的交际性假笑反而多出几分少女的娇态来，她自然知道自己皮囊尚可，与顾衍称得上一声郎才女貌。
所欲，他们俩完全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郑念薇瞥像苏梨落的时候，眼睛里不由就带上了点骄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