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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朕乏了,先回去了。”
萧承彧慢悠悠地起身,众人见萧承彧要离席,也纷纷站起身,恭敬道:“恭送皇上。”
南宫洺悦见萧承彧走了,便朝着慕容灵珊冷嘲热讽道:“皇上都走了,也不知这殷勤献给谁看。到底是没有母族帮衬的,真是可怜啊……”
慕容灵珊没有理会她,倒是夏初墨反驳道:“淑妃娘娘这才喝了一杯酒,便醉了?”
“要你多嘴。这宴席也着实是无聊,我看啊,还不如早早散了。”南宫洺悦说道。
碰巧,夏老太爷听到了她这话,也连忙道:“娘娘说的是,时辰也不早了,诸位还是早些散了吧。”
众臣终于松了口气,不出一会儿,便都离了宫。
看着眼前一桌一桌未动过的菜,南宫洺悦又道:“还真是白费了贵妃娘娘的一番心思,你瞧瞧,这菜都未动呢。眼巴巴的去讨好皇上,却也是一场空。你啊,还不如像那南宫洺熙似的,不来才好呢。”
慕容灵珊依旧是没有搭理她,只是吩咐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便先行离开了。
夏初墨看了南宫洺悦一眼,只觉得她好笑,轻哼了一声,也准备离开,谁知却被南宫洺悦一把拉住。
“要我说,妹妹这胆子也着实太小。你若是不争不抢,怎么赢回皇上的心?我如今是没什么指望了,可你与我不同。皇上多少还给你点面子,将来你若是再有个一儿半女,那南宫洺熙就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你休要再拉我上你的贼船。上一回,险些害的我夏氏一族被皇上贬黜,如今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在替你们南宫家做什么打算。”
“你不听我的也罢,既然这样,咱们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你就继续坚守你的贤良淑德吧,到时候若是真的被皇上所厌弃,可千万别怪本宫今日没有提醒过你。”
说罢,南宫洺悦扬长而去。
夏初墨再一次被她这番话刺激到,她此生最害怕的便是被自己心爱的皇上所厌弃。她不会允许有人与她争夺萧承彧的爱,反正之前也已经与南宫洺熙撕破了脸,这回所幸便不管不顾吧。
想到这里,夏初墨匆匆上前,叫住了南宫洺悦。
“你等等!”
南宫洺悦知道,她一定会被自己所动摇的,嘴角勾起笑,道:“妹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早就说过,只要咱们联手,我保证,会让南宫洺熙在这宫里生不如死。”
“好,既是这样,那咱们便各取所需。你要得到在这宫中的地位,而我只想要皇上心里有我。”
“一言为定。”
说着,二人便去了南宫洺悦宫里,密谋着接下来的计划。
“眼下,皇上心里除了南宫洺熙,最看重的便是慕容灵珊。若是能借着慕容灵珊之手,除了南宫洺熙,再让皇上知道是慕容灵珊因为心生嫉妒而杀了南宫洺熙,那便正好一石二鸟,咱们二人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南宫洺悦说道。
“淑妃还真是心狠手辣呀,你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听说,慕容灵珊近日总去南宫洺熙那里探望,或是派人去送些糕点,或是去寒暄一阵。若是能在这其中做出些手脚,你觉得会怎样?”南宫洺悦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今晚她定会按照惯例前去凤藻宫探望,就趁今晚如何?”夏初墨立马道。
“嗯”南宫洺悦点点头,“我既要南宫洺熙死,也要叫她死得不那么容易。”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有种毒药,名为断肠散。服下之人,会持续十二个时辰的痛苦,最后直到全身溃烂而死。这药其实我早已备好,只需寻个机会下在慕容灵珊送去的食物中便好。”
“真不愧是你,果然心狠手辣。”夏初墨轻哼一声道。
“若非我心狠,只怕我早就已经死了。但要比起那个抢走皇上的女人来说,我这点心狠又算得了什么?”
夏初墨有些不置可否,临了了她还是有些胆怯。真的要这样么?
然,南宫洺悦没有给她丝毫考虑的机会,当日便吩咐了人将断肠散投入了慕容灵珊预备送去给南宫洺熙的那盘糕点中。
说起来,而今慕容灵珊与南宫洺熙的关系倒甚是不错。也许是因为深宫寂寥,慕容灵珊也没什么可说知心话的人,便时常前去南宫洺熙处。
今日,毓秀宫的小厨房做了些江南的糕点,她便想着送些过去给南宫洺熙尝尝。只可惜,毓秀宫中早已安插了南宫洺悦的眼线。自然,投毒一事也进行的十分顺利。
凤藻宫。
南宫洺熙见着慕容灵珊前来,便笑盈盈地将她请进屋去。
“妹妹近来可好?今日宴席也未见妹妹去。”慕容灵珊说道。
南宫洺熙回以一个微笑,道:“左不过是仍旧牵挂宫外的王爷,却也无可奈何罢了。这样的日子,着实是了无生趣的。”
慕容灵珊倒是能理解她的这番心情。若非皇上当初执意要把她带进宫来,南宫洺熙如今又怎会如此郁郁寡欢。
“不说这个了,今日小厨房做了些糕点。我知妹妹你爱吃江南的糕点,便带了些过来。”慕容灵珊说着将糕点从食盒中拿出放到桌案上。
彼时,却听见外头的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南宫洺熙瞧着,一个明黄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她虽不愿见他,但也只得跪下行礼。
萧承彧连忙将她扶起,又看了看慕容灵珊道:“贵妃也来了。”
“是,皇上,臣妾宫中的小厨房做了些糕点,便拿了些过来。”
“正好,朕方才宴席上也未吃什么,这会儿倒有些饿了,朕便也尝尝这糕点。”
萧承彧难得地朝着慕容灵珊笑了笑,慕容灵珊心中亦十分高兴,便将糕点端至萧承彧面前。
萧承彧拿起糕,咬了一口,只觉这味道不错,刚要夸赞,却发觉肚子一阵绞痛,随之脸色发白,额头上亦冒出了汗珠来。
慕容灵珊与南宫洺熙二人皆被他这副神色吓坏了,还好萧承彧身旁的王公公反应快,立即宣了太医前来,这才知晓是中毒之状。
随后,几位太医再一探,众人才知是慕容灵珊送来的糕点中掺有剧毒。只是,却不知到底是何种毒药。
慕容灵珊也吓傻了,她全然不明自己送来的糕点中怎会有剧毒。
“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不关我的事啊。”
当所有证据证明,此毒是来源于她送来的糕点时,慕容灵珊除了否认,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而此时萧承彧已有些神志不清,在场众人皆一阵心慌。所幸,南宫洺熙道:“我相信此事不关贵妃的事,而今皇上仍中毒未醒,当下最重要之事还是要替皇上解了毒才好。”
只是,又要去哪里找那解毒的药呢,众人也是一筹莫展。
然,正在宜春宫等待南宫洺熙中毒身亡的消息的南宫洺悦,却突然得知是皇上中了毒,心猛地颤了颤,但心中却在思虑着到底要不要将解药交出去。
夏初墨却是半点也坐不住了,急忙道:“既然你有这毒药,应当也有解药吧。还是请姐姐快些将解药交出来救皇上才是。”
谁知,南宫洺悦却道:“不行,若是此时将解药交出,岂非将这嫌疑转到我身上?到时,众人自然猜出我便是那个下毒之人。”
“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瞧着皇上毒发身亡啊。”夏初墨一脸焦急地说道。
“稍安勿躁,若是皇上死了,倒也好办。”南宫洺悦突然冷笑了一声道。
夏初墨愣住了:“你说什么?”
“若是皇上驾崩,自然要另立新帝。到时,只需从宗室之中选出一位年幼的傀儡来继承皇位,到时这天下自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荣华富贵,也尽收囊中。”
夏初墨这才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可怕。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可以不顾皇上的死活。
“你,真是疯了。”夏初墨顿了顿,又道,“只是,皇上若是驾崩,到时继位的必然会是楚王,又怎会轮到你来做主。”
南宫洺悦继而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倘若,楚王也死了呢?”
“你说什么?”
“据我所知,楚王而今早已不在京中,他去了南越。只要派人在途中将他截杀,这世上便又少了一个威胁。至于他府中的太妃还有那个世子……哼,到时叫人一把火烧了楚王府便是。”
南宫洺悦这一番计划,叫夏初墨听来只觉可怕。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留了一手。只是,她不忍心,她爱萧承彧,绝不会看着他死。
她突然跪下了,说道:“你不愿救皇上,是害怕下毒一事暴露。可我不怕,我只想要皇上活着。”
南宫洺悦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真是没用。也罢,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你便拿着这解药去救他吧。到时,这所有的罪责,都只会落到你的头上。”
其实,南宫洺悦就在等着她这句话。哪有什么纂权夺位,一切不过是将夏初墨当做了一枚棋子来利用罢了。
只是,南宫洺悦觉得,夏初墨倒真是愚蠢。待到她交出解药的那一刻,夏初墨想也不想地便接了过去,匆匆赶往凤藻宫。
彼时,里头的几位太医还是一筹莫展。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却如何也找不出解药。
而当众人见到夏初墨匆匆赶来时,却仿佛见到了一丝希望。
果不其然,她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神色慌张道:“这是解药,还请快些给皇上服下。”
几位太医验过之后,便交由王公公给萧承彧服下。半个时辰后,萧承彧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彼时他神志尚清醒,撑着坐起来道:“此毒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下。”
夏初墨或许是良心发现,待太医开口前便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敢欺瞒,这毒是臣妾叫人下在贵妃娘娘送给洺熙的糕点里的。”
倒不是她真的要替南宫洺悦揽下罪责,只是来之前,南宫洺悦曾威胁她道:“想来,皇上见到你拿着解药过去,也定会知道毒不是慕容灵珊下的了。不过,你要是把我供出去的话,只怕是再无人能保你夏氏一族的安稳了。这其中利害,妹妹可要掂量清楚。”
是的,自上回夏氏族人出事之后,便是南宫洺悦暗中求了父亲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这才没让她的族人再遭难。此次,为了整个家族的荣光,她也只能认了。因为,母亲曾经说过,要她为整个家族的大计考虑。
夏初墨没有办法,既然已经走上了绝路,也只能认栽。只要家人们都好好的,她就是死也心安了。
“皇上,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让人给妹妹下毒,甚至嫁祸给贵妃娘娘。”
夏初墨这话说完,如释重负。反正也是难逃一死,而今到觉得自己终于是要解脱了。
萧承彧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下毒之人竟会是夏初墨。他曾经以为,她再怎么任性,也不会生出杀人的念头。
“你说的,是真的?”萧承彧问道。
夏初墨咬了咬牙,点头道:“是,就是臣妾一手谋划的。”
萧承彧闭了闭眼,下了旨道:“自今日起,免去夏氏昭仪之位,贬为庶人,暂且押入九幽台。”
王公公得了令,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侍卫将夏初墨带了下去。
慕容灵珊一脸急切地上前来道:“方才真是吓坏臣妾了,皇上如今没事就好。只是,而今皇上还需多歇息才是。”
萧承彧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还好今日中毒的不是洺熙。
今晚,因是萧承彧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南宫洺熙也只得留他暂时在凤藻宫歇下了。
南宫洺悦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夏初墨真是没用,满脑子只有情爱,不过想想也罢,少了一个夏初墨,便是少了一个对手。这样愚蠢的女人,也确实留不得。
“娘娘,今日可真是便宜了南宫洺熙,皇上今晚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宿在了她宫里。”兰心愤愤不平道。。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便宜了她。而今再想杀了她,只能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