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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徐教授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浩捷：“怎么？周子轩很需要钱吗？”
“是的，他需要很多钱。”
徐教授说完后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程浩捷打开后发现这是一张欠条，上面显示周子轩欠徐教授五万元。
乐晴看到后也感到十分惊讶，“他还是一个学生，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钱？”
徐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子轩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他的父亲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病，而他的母亲腿脚又不好，没有劳动能力，他还有三个弟弟妹妹正在上学，家里所有的开销都落在他的肩膀上。
子轩懂事，很多次想休学打工挣钱，可是他又不甘心放弃自己的学业，所以他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但是他的家庭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
所以子轩就去贷款，就是那种用身份证就能贷出来钱的那种，你们也知道，那种贷款利息很高，他只好拆了东墙补西墙，欠的钱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一次我看他脸上有伤，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告诉我，是贷款公司里的人找他还款导致的，所以我给他五万块让他先去还债，子轩不肯收，执意要打欠条，说是将来挣钱后还给我。”
徐教授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周子轩的遭遇。
程浩捷听完后陷入沉思，他很同情周子轩，但是他的遭遇听上去与这件案子并无瓜葛，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浩捷仔细观察着徐教授的一举一动，在讲述周子轩的事情时他曾多次哽咽，以及擦拭眼角的泪水，可以看出这些学生的死对徐教授的打击确实很大。
“您知道实验室着火的原因吗？”程浩捷看着徐教授问道。
“我听说是使用化学用品不当才导致发生大火，但是我还听同学们之间流传着有人蓄意放火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着火。”徐教授认真地回答着。
程浩捷向乐晴使了个眼色，乐晴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将他们的对话记录下来。
程浩捷说：“你们做的是什么课题研究。”
徐教授说：“是关于细胞移植与再生的研究。”
程浩捷说：“关于这个课题，你们在一起研究多久了？”
徐教授：“快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成立了科研小组，这些孩子都是我挑选出来的，他们对医学怀有满腔热血，为人又忠厚老实，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了……我痛心啊……”
徐教授说到这儿时，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任凭程浩捷和乐晴怎样劝阻，他都没有没有停止。
最后，程浩捷不得不停止这次谈话，他担心徐教授的情绪如此激动，再问下去如若发生意外，对警局，对学校，乃至对徐教授的家人他都无法交代。
程浩捷和乐晴起身走向徐教授，打算搀扶着他离开，徐教授冲着他俩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可以站起来。
只见徐教授双手撑着桌子，将身体轻轻往前倾，只听椅子一起“呲”的一声往后挪动了一步，就这样，徐教授吃力的站了起来。
起身后的徐教授一只手按着桌边，另一只手轻轻扶额，整个身体稍微椅了几下。
程浩捷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徐教授，不让其倒下。
“人老了，不中用了。”徐教授用带有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表面上像是在跟程浩捷说话，实际上这句话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怎么会呢，徐教授，您只是有点累了，我们扶您到医务室休息一下。”乐晴安慰着徐教授。
就这样，三人又回到了医务室，当校医看到徐教授被人搀扶进来时，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小跑到门口，对着乐晴说道：“我来吧。”
乐晴后退一步，好腾出位置给校医。
在安顿好徐教授后，校医将程浩捷和乐晴二人带到门口，一脸严肃地问到：“徐教授现在不能受刺激，你们还是改天来吧。”
无奈之下，程浩捷和乐晴二人只好先回警局再另做打算，当他们回到警局时，恰巧碰到莫忧正从外面回来。
程浩捷看到莫忧后，还没等莫忧缓一口气，就连忙问道：“小忧，查的怎么样了？”
“浩捷哥，我询问了周子轩的室友和同学，还查了他的银行卡，这个周子轩也很有可疑。”
莫忧一边回答程浩捷，一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接着他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自己所记录的内容后，继续说道。
“听他的室友说，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表达，平时也是独来独往的，但是对老师同学很有礼貌。
另外听同学们说，周子轩的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他借了各种形式的校园贷，甚至还借了高利贷，最近还总是有人到学校里逼他还钱。
他的大学辅导员还说，有一次看到周子轩拿着水果刀想要割腕，还好被及时发现并阻止了。”
莫忧说完后合上笔记本，看着程浩捷。
程浩捷点点头，接着他说道：“我跟小乐查看监控时看到周子轩拎着水壶进入了实验室中，我们问了徐教授，他说里面是豆浆，后来我们也得到早餐店老板的证实，周子轩确实一大早买了两壶豆浆。”
杜海连忙问道：“什么样的水壶？”
程浩捷：“就是那种大约3l的热水保温壶。”
程浩捷用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约成年人手臂长的距离回答道。
杜海：“他们小组一共八人，加上徐教授也才九个人而已，两个热水壶里都是豆浆，能喝完吗？”
白淼森：“确实有点多，而且早餐只买了豆浆没买其他食物也有一些奇怪。”
接着，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邢茂林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道：“再等等，看看尸检报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