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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脸上缠满绷带的楚娇昏睡着,因为头部和脸部大面积烫伤,头发被剃掉,包的如同一个木乃伊。
春季,二楼病房外的迎春花含苞绽放,无数蝴蝶扑朔在上面。
安静的病房内,缠着绷带的女孩双目平淡的望着窗外的风景,这是她住院以来最常干的一件事情。虽然窗外的迎春花没有什么变化,就连扑在上面的蝴蝶也好像一直寻觅着重复的规律,但她就是非常喜欢看着那些蝴蝶在花丛上飞舞,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彬鸢就漂浮在迎春花旁,他并不觉得这黄橙橙的花有什么特别的,目光扫向犹如被一幅画框起来的窗口,只能看见一个双眼无神,头包着绷带的人望着窗外,看的出神。
这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女孩。
彬鸢制造了三次幻影,依然没有打破这人内心的坚定,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一直让这女孩坚持下来的到底是什么?
不完整的家庭、不完整的父爱、不完整的母亲、不完整的童年,她的人生已经如此不堪,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强烈的想要活下去?
虽然他可以直接带走女孩的性命,但促成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被勾魂的女孩必须抱有放弃生命的执念。
不管这执念是一片刻还是几,只要它曾出现过那都可以成为一个勾魂需要的连接线。
彬鸢不甘的朝窗户里看了一眼,迅速飞向空中,悬浮在A市繁华似锦的大厦楼顶,俯瞰着千变万化的城市茂荣,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犹如蚂蚁一般渺,一般多。
高速上,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着,车内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二十多岁,女的看起来比男人年长许多。
周文泽驾着车,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姐姐从上车的那一刻起便一言不发,十年未见,明明有着许多话想要,却在见面的那一刻起都开不了口。有些事情相互看一眼便明了,根本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周海霞摇下车窗,任由从高速路上袭来的冷风拍打在脸上,也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
从踏进监狱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的婚姻没有了,幸福的家庭也没有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长大成饶弟弟。
她觉得人这一生其实很简单,年轻的时候没必要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碰到一个人,两人合得来就在一起就好了。
可那时候她并不懂这些,她想要地位来抬升自己的身价,直到一切都付之东流,才发现原来自己做的不过都是一堆不起眼的泡沫毫无价值。
两人相见无言,一个沉默的看着车窗外快速换过的风景,一个面无表情的驾着车。
最终,周文泽开了口:“姐,去姐夫那吗?”
“不了,回老家。”周海霞轻轻的否决。入狱的这10年里,虽然他没有与自己离婚,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周海霞从来都是明白人,在监狱里的这些年,她就一直在想,幸好自己还没有孩子,这样离婚对两个人也轻松一些。
“嗯……”周文泽从喉咙里发出淡淡的回应,深邃的眼眸仿佛回到了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那段折磨了他几十年都不曾消烟而去的阴影。
“现在大学毕业了,好好找一份工作。我会和你姐夫离婚,你还在那里上班的话,可能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没关系的,姐。”周文泽攥紧方向盘,唇齿一张一合:“我上个月已经辞职了,姐夫他他很抱歉……希望你原谅他。”
周海霞低垂着头,目光依然盯着窗外的风景,手却无所谓的挥了挥,用着风轻云淡的语气道:“我知道现在公司正在扩张……他总需要一些可以帮衬着他的人,我们俩都互不相欠,你也不用在意。”
任谁听都知道这是勉强出来的客气话,哪有人会不介意的。
结婚不过两年的年轻夫妻,妻子入狱十年丈夫都不曾来监狱看望一眼,可想而知结局是什么,身为妻子的女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不是泼妇,不会去闹,就算去闹又有什么好结果?
她头靠着玻璃窗,极薄的短发遮挡住了眼睛,却遮挡不住从她眼角滑落的大颗大颗的眼泪,眼泪一滴滴滑进脖子里,一滴接着一滴。
周文泽空出一只手拿起抽纸递给埋头哭泣的人,周海霞仓皇失措地接过,胡乱擦了擦,汲饱泪水的眼眶红润的不像话,她吱唔道:“不这个了,文泽。直接把车开进市中心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周文泽眉头一皱。
“看把你紧张的,胃痛,去买点治胃痛的药。”周海霞淡淡的笑着,在监狱的这十年,终究是把她健康的身体熬得破烂不堪。
她不能监狱的生活苦不堪言,也不能评价监狱的生活很暇意,总的来,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看人来的。
你觉得他好,主要在于他对你有有益处;你觉得他坏,只因为没有从他的身上捞到好处。
黑色的轿车渐渐脱离高速路段,行驶在市中心的街道上,没一会儿就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因为是春季,流行感冒的患者特别多,挂号的时候,周文泽排队都排了半个时。
等他拿着号从排队中挤出人群,刚转过一个玄关,眼前一个黑影晃过,耳边便是一片尖叫声跌宕起伏。
他目光幽幽定格在落地窗外的一具尸体上,泛红的血液落地窗上溅出一条泼洒的纹路,犹如午夜盛开的烟花。
“啊!!!”
嘈杂的尖叫声中,周文泽在一片晃动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影子很快就绕过了人群,顾不上其他,他连忙扒开人群奔出医院追了出去。
是他!
就算他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袖汉服,可那少年冰冷稚嫩的容貌,永远不会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一路从医院追到车流奔驰的街上,终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他左顾右盼,希望红绿灯快点过去,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他狂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