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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还嫌弃这木雕丑,后来看到季严因为那双被雕刻刀划得满是伤痕的手,他就再也不嫌弃了,反倒喜欢得很。
季严,出生起就是高贵无双的,他从没为谁做过这些,这是第一次。
他和季严身份有别,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下人,但他却妄想试图让季严永远在身边。
他知道和季严之间不能越过那道坎,那就让那块木雕,代替季严吧,这样,也算季严在身边。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钻进季严怀里大哭一场,再也不要出来。
可他却无法这么做,他不想让季严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样的话,季严会嫌弃他的吧?
在思绪万千中,风长喻渐渐闭上眼睡去了,眼角还有泪花,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木雕,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风长喻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因为在门口的季严,隔着厚重的门也隐约听到了里面那细微的啜泣声。
他站起来,想要推门进去,却突然意识到,这样有可能会害了少爷,因为季以擎已经怀疑他们了,虽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但也的确存在着一种不该有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手,又复坐在门口。
寒风凛冽,却吹不灭那颗想要对屋里的人好的热血心。
第二天一大早,风长喻心情似乎不错,昨晚的经历就好像全忘了一样,若无其事的让季严服侍。
穿衣服的时候,季严望着那比女人还美的蝴蝶骨,不由得赞叹,“少爷,你真的比女人还好看。”
以前宫里那些女人也不缺乏好看的,但季严还从未见过像风长喻这般好看的。
肤若凝脂,貌若天人,却又不像青楼那些倌儿让人雌雄难辨。
对季严来说,他那一对蝴蝶骨就是诱人的资本,让他不自抑的抬手,轻轻抚上。
风长喻自是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但他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着,半垮着衣服,任由季严抚摸他的蝴蝶骨。
“以后,我叫你严哥可好?”
风长喻的这话,才把季严拉回现实。
只见他慌乱地收回手,“少爷,对不起,我.......”
“以后我叫你严哥可好?你比我大些,这些日子又像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所以我想,有你这样一个哥哥也挺好。”
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季严想要的,所以才长痛不如短痛断了季严的想法。
他又何尝没想过要和季严在一起呢,可他这破败的身子又给得起季严什么呢?季严值得更好的。
季严听了风长喻这话,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垂眸,将眼底的悲伤抹去,他牵强的笑着道:“我是下人,又怎当得起少爷的哥哥……”
风长喻却又开口打断他,“我没有比你高贵,所以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叫你严哥。”
季严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风长喻。
“严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快些穿好出去走走吧。”
“好。”
不下雪的清源县此时一片银装素裹,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发出的光芒慢慢融化积雪寒冰,即使雪停了,但也因此又冷了好几度。
这身子生来怕冷,即使现在是风长喻了也不例外,所以出门之前季严都要确保他穿了很多,不会被冻着才肯让他出门。
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不提昨晚的事,还像以往一样,开心快乐。
不过今天却有些特殊,因为风长喻会说话了。
“严哥,等我手完全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梅老板。”
“少爷,你说怎么就怎么。”
两人不知走到哪里了,碰巧遇到张全迎面走来。
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风长喻恨得眼睛都充血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张全趾高气扬的走来。
那模样完全就是在挑衅,就好像在说:看啊,我把你手指都削了,督军也没能把我怎样。
的确,季以擎没把张全怎样,就是略施惩罚都没有。
季严见到张全,低头让到一边,唯有风长喻立在走廊中间,动也没动,颇有要拦路的架势。
不过他想错了,风长喻并没有打算拦着张全的去路,只是在错肩而过的瞬间,用一种此仇不报非君子的语气道。
“张副官,天道好轮回,报应永不会缺席。”
说完这话,他唇角勾了勾,抬脚就离开,完全不顾张全在后面说了什么。
现在的张全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且让他再蹦哒几天。
走到一处张全看不到的地方,风长喻才停下脚步,连看一眼身后的人的勇气都没有,声音淡若水,“严哥,我想吃城郊的豌豆黄......”
他话还没说完,季严就开口打断了:“我这就去给少爷买。”
然后,季严马不停蹄地出府去买糕点了,风长喻望着那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问了下人季以擎的去向,独自前往。
走到季以擎的办公房门口,风长喻抬手轻轻敲了敲,里面很快传来冷淡的声音:“进来。”
风长喻推门进去,季以擎正低头看军报,一眼都没有看进来的人是谁。
“有什么事抓紧说。”
然而风长喻没有开口,只是走到办公桌前,一声不吭,就那样静静的立着。
季以擎这才发觉不对,抬头,看到风长喻时,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立即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风长喻笑着,走到季以擎腿边,慢慢坐了上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督军不来,还不允许我来吗?”
“啊深,我说过不想再听你叫我督军。”
风长喻一听,当即就笑了,语气略带娇嗔,“哥,我最近肚子不舒服,好像还比以前大了,你说是不是有了啊?”
“有什么?”季以擎问。
“当然是......”风长喻咬了咬唇,沉吟了两秒,“可能怀孕了......”
听言,季以擎却大笑,修长的手指挑着风长喻的下巴,“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让男人怀孕这个功能?”
“哥这么厉害,一切皆有可能嘛。”风长喻又顿了顿,“哥,若我真怀了你的骨肉,那该怎么办?是生还是.......”